萧惠然立即来了精神,脆声道:
“那你比起我可就差远了!虽说我还不曾读过四书五经,可《三字经》、《百家姓》这些东西,却背得滚瓜烂熟!当然我是不会教你的,因为你基础太差,我教着定然吃力。你得跟在先生后面,从学写‘一二三’开始。”
《三字经》、《百家姓》是稚童的启蒙书,一般孩子六岁就开始学习背诵了。
萧惠然过完年都十岁了,却还只学了这两本东西,可见学识着实不怎么样。
苏酒笑了笑,也不拆穿她,“多谢四姐姐指教。”
送走她们后,苏酒带着白『露』和霜降返回小厅,好奇道:“说起来,我这些日子见过了三位姐姐,却唯独不曾见过那位大姐姐。据我所知,她并没有出嫁,仍住在府里呢。”
霜降有些兴奋,“小姐有所不知,大小姐萧佩兰,是因为与谢家大少私奔,才会被老太太软禁在后院。这件事当时在金陵城相当轰动,我们都听说过呢!”
“私奔?”
苏酒惊诧。
白『露』没好气地扫一眼霜降,“小姐才多大,你也敢告诉她这种事?若是老爷知晓,仔细他打你!”
“哦……”
霜降委屈地对了对手指。
苏酒脸皮薄,也没好意思再追问。
用晚膳时,小厅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萧廷琛踏进门槛,自来熟地落座,“妹妹搬到这里,可还习惯?”
这么说着,瞥了眼圆桌上的菜『色』,非常厚脸皮地叫白『露』给他添一副碗筷。
苏酒笑容温温,“习惯得很,再也不想回明德院了呢。”
“正好,我也不喜妹妹整日里在我耳边唠叨。你搬走后,明德院安静很多,正合我意。”
苏酒看他一眼,没说话。
萧廷琛吃了半碗米饭,漫不经心道:“对了,那两只花母鸡天天早上扯着嗓子叫,吵得很。我又总是忙,经常忘记喂,所以打算明天杀了它们炖汤,小酒儿记得来喝。”
苏酒挑眉,“小哥哥若是觉得它们吵人,不如拿到降鹤汀,我来养好了。”
她还挺喜欢那两只花母鸡的。
更何况,那是舍长卖给她的。
萧廷琛端起小盏,喝了口汤,淡淡道:“那多麻烦,若是给三叔知道我让你养鸡,定会生我的气。”
小姑娘想了想,为难道:“那我每天去明德院喂鸡好了,你别杀它们。”
少年喝着汤,白瓷小盏遮掩下,朱红唇瓣渐渐噙起阴谋得逞的弧度。
冬雪渐消,再过两日就是上元佳节。
萧府二房,萧廷琛与萧廷德都收拾了行李,准备过完节就远赴长安参加春闱会试。
苏酒傍晚时来明德院喂鸡,手里还拎着个布袋。
布袋里装着她亲手为大魔王做的布鞋。
她想送给他穿着上京赶考呢。
到了明德院,却没见着人,大约又跑到哪里惹是生非去了。
小姑娘闷闷不乐地把布鞋揣怀里,打算回降鹤汀。
谁知走着走着却走岔了,游廊尽头草木丛生,一座破败小院坐落其间,听不见人声,只能偶尔听到几声鸟鸣,越发衬得此地空旷幽僻。
苏酒蓦然想起,刚进萧府时,刘妈妈曾带她逛过府邸。
当时她还特意指了这座小院,说这是府中禁地,不许旁人进去。
里面住着谁呢?
大魔王:是的,我又外出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