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林把娇阳扶进屋里。
雪下得很大,所以他格外小心。
屋子里面开着暖气,躺在毛茸茸的沙发上面,感觉舒服极了。
“艾西鲁以前每次见了你都像只刺猬似的,现在倒是好了不少。”
锡林摘下白色皮手套,用热水袋捂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该谢谢你。”她回以笑容。
“不过他之前讨厌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正如他之前说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可能拥有现在的生活。”
话音未落,门口一道脚步声传了来,刚才的那个人并没有走。
“怎么回事,在偷偷地说我什么坏话呢?”艾西鲁不请自来,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两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娇阳脸上。
他大大方方地坐在娇阳身边的那块沙发上,几乎快要将人挤下去,手臂也张开呈一个“大”字。
“你干嘛呢?”锡林嘴角一抽,然后搂着娇阳让她和自己换了一个位置,防止女朋友误会对她解释道:“艾西鲁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在我这里很随便。”
娇阳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去看看我的草莓,顺便洗洗。”
“注意水凉。”锡林唤了一声。
艾西鲁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女人在厨房里,俨然是一副当家女主人的姿态,唇角有些讥讽地扬起。
看她这幅作态,还真看不出来她半个小时以前还和自己厮混在一起。
不过她说什么,最后一次?
想得美,有些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干净的!
她说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也得问他愿不愿意,她又不是他的嫖客!
“我说锡林...”艾西鲁低着声音,好言相劝,“你真打算就那么随意地求婚了?不再仔细想想?至少也调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世还有来历背景什么的,这个总是基本的吧?还有,其实我并不建议你那么快就订婚。三个月以内情侣间都可以是属于热恋期,有些问题,要到后面才慢慢暴露出来。
要是你那么快就和她结婚了,后面出了问题,离婚还得分割财产给她,手续又麻烦,你得后悔死。”
锡林摇摇头,暗笑:“就是因为三个月内是处于热恋期,所以我才那么着急地想要在这段时间里和她确定关系。要是到了三个月之后...一切真的就不好说了。”
“什么?”艾西鲁愣了愣,心脏下意识跳漏了半拍。
他下意识地想到那天在舞会上,和她第一次见面时,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
艾西鲁咽了咽口水,试探着:“你都已经那么优秀了,还有什么更优秀的男人,可以动摇到锡林的地位吗?”
“有的。”
锡林微微笑着,回忆起那天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巧笑嫣然的小姑娘。
那个时候,从她的眼神、神态、举止。
他是真的那么确信,那个小姑娘是深深爱着那位叫做斯内尔谱的先生的。
至少她对他的态度,绝对不会是一个妹妹会对哥哥该有的。
或许她是真的爱自己的。
那天恍然之间产生的错觉,还有她的哥哥看她的眼神,都只是一场误会。
所以无论是真还是假,锡林都要赶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先把她牢牢地绑在身边。
因为那个猜测的可能,他赌不起。
锡林更不会把斯内尔谱先生可能也属意于她的事情告诉她,那天自己之所以出现帮她,其实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
斯内尔谱先生确实不喜欢盛小姐。但是锡林确定,要是娇阳真的主动去追那位榆木脑袋的斯内尔谱先生,那是无论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出现在他身边,那位斯内尔谱先生都会看不上的。
不过有时候,两个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必要惋惜,只不过是遇上了更合适的人。
艾西鲁看着锡林的神情,眉心微蹙,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
娇阳在厨房,背对着两人,任水龙头开着清洗草莓,耳朵听着他们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一个满是不耐烦巴不得直接开口撵人,另一个则明显是心不在焉。
她的唇角深了深,把洗好的草莓一一装进盘子里。
...
艾西鲁是真铁了心要赖在这里了。
他给出的理由:锡林用了他的车子,他也要占用一下锡林的房子,做人不能吃亏。
锡林拿他没办法,也就由他去。
到了最后,艾西鲁看着那个待在锡林身边正在享受天伦之乐的盛娇阳,于是不爽地眯着眼睛,又说临行前想再看看锡林上次在瑟林夫人那里收购来的拳击手套,否则就要在这里过夜。
锡林拿他没办法,走上楼去,打开橱窗取东西。
就趁着这个时候,艾西鲁笑得一脸意味不明,凑过来说:“谁允许你上次和我说的那句话的?”
“什么话?”
娇阳抬起头,支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
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艾西鲁咬牙切齿,却莫名看她现在的样子有些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