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娇阳突然目光一闪,在那群女囚怔愣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突然迅速地出手。
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刚才还口口声声充满嘲讽,距离她最近的一个脑袋,突然径自从脖子上滚落。
切口完整,血喷了一地。
“不好!”狱警们冲过来。
就连这个世界上最为穷凶极恶的罪犯们,此刻也恐惧地发出尖叫,震惊到无以复加。
娇阳收回手,最后一幕定格在她脸上,笑容灿烂无比。
...
“说吧,你为什么这么做。”
出了那件事以后,蒋铭洛把娇阳单独叫到办公室,神情严肃,眉头紧锁。
“什么为什么。”
娇阳坐在他对面,手里笑嘻嘻地玩着橘子:“变态杀人需要理由吗?不过是刚好来了兴致,或者是看她不爽就杀了。”
“盛娇阳!”
蒋铭洛怒极,一把将手拍在桌子上,眼神凌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是死囚,那也是人。上面的人查下来叫他怎么说?还是为了保她的命,将那个女人的死随随便便嫁祸给某个人?
“怎么,你觉得我罪大恶极,不可理喻,那你杀了我不就行了?”
娇阳这会儿心里也开始冒火,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手撑着桌子上,脸朝他凑过去,眼底充满恶劣的情绪。
“反正我早就该死了,你是硬要把我救活的。我后面会做出什么,责任和风险不都是你应该承担的吗?现在你要么,再把我杀了,要么,就乖乖给我收拾烂摊子。我告诉你,既然敢把我这个麻烦救回来,那就别怪我给你添乱。”
蒋铭洛身子微顿,眼睛抬起来,对上她充满恶意的双眼。
娇阳戏谑性地勾起唇角。
然而下一瞬,蒋铭洛突然一把将娇阳的脑袋捧住,用双手禁锢。
娇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要去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愈发使力地按住双手,从桌子的另一边将人扯到了他身边来。
男人的唇欺了上来,按住娇阳的后背,不让她有任何后退的余地。
娇阳有些惊愕,甚至站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蒋铭洛一边用嘴唇吻她,一边凑到她耳边来,神情幽冷,一点也不像他的体温传达给她的温度。
“我知道你的意图是什么,你想逼我杀你,不可能。我耗尽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你救回来,没有我的允许,你想死也好,想从莫斯加监狱逃走也好,都绝不可能。”
...
娇阳被人送回自己的房间时,想到刚才的场景,气急败坏地踹了一下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距离不远住宿舍的众囚犯们心里齐刷刷地抖了三抖,真可怕。
男宿舍,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今天白天敢当众公然杀人的那个小姑娘。
“你们说,这回那个女人应该死定了吧?”
“敢当众杀人,我看她也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当时也没发生什么意呀...”
一众男犯们摇头叹息。
“年纪轻轻的,长得也漂亮,就是看起来脑子好像不大好。”
“我记起来了,她当时说的什么,‘反社会人格障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杀人?然后她话刚刚说完,下一秒就杀了人,真可怕。”
“我也觉得可怕,这种人,杀人没有任何预兆,说动手就动手了。手法还那么麻利娴熟...小小年纪,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罪被送进来的...”
角落里的一张床铺上,一个男人睡在上面,刚才他们谈论地如火如荼,似乎没有分来他的一丝关注。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缓缓开口,睁开眼睛,疏冷的目光从眼皮子底下透出来。
男人生得面目轮廓完美,皮肤皙白,顺带一提的是,在这美国莫斯加监狱里,也是一副罕见的东方人长相。
“你们有这功夫操心别人的事,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
他坐起来,把眉目低下,面孔透出几分阴沉。
“那个女人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她有能力也敢于反抗,而我们,过得像猪一样的人生,没有嘲笑别人的资格。”
众囚犯纷纷安静下来,低眉顺眼。
“是。”
在社会的每个地方,人都分三六九等,总有一个领袖主宰一样的人物。
莫斯加也不例外。
大到整个监狱,小到每个宿舍,总有一个犯罪头子。这里不分什么智取,全凭拳头说话。
女罪犯的总头子是莫莉安,不过目前看来,很可能会有易主的风险。而男罪犯的头子,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时凌闻。
据说,他原本的出身在整片亚洲,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却因为从小爸妈带来的心理阴影,导致他走上歪路,然后被他那位铁面无私的“舅舅”亲手送进了监狱里。
当然了,这些也都只是传闻。
这位初来监狱时就因为浑身是刺不服原来老大的“管教”而导致一天到晚不断挨揍的小子,却在不到两天的时间,把统治了监狱十四年的前老大拉下马,他确实是个狠人。
关于他的来历传言的版本还有很多,不过这确实是最可信的一版,因为得到过他自己的亲口承认。
据说当时的场面十分血腥,时凌闻被打断了两根肋骨也还在死撑,徒手硬生生扭断了前老大的脖子,那血啊,哗啦啦地流了满地,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
最终的结果,是以一人当场死亡,令一人重伤半月而告终的。从此以后,活下来的那个时凌闻,再也无人敢去招惹。
一山不容二虎,既然不甘心屈居人下,那就唯有搏个你死我活。
时凌闻微眯着眼睛,望向这四壁。
除了每天必要的劳力工作,给吃给喝给睡,偶尔还能出去晒晒太阳锻炼身体,唯一需要牺牲的只有自由。
可他是人,不是家禽。
...
只是到了第二天集体活动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位他们都觉得死定了的盛娇阳,居然再次出现在了他们所有人面前。
毫发无伤。
而那个被杀死的女囚,没有一名狱警提起,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