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期然扬着嘴角,他拿衣摆缓缓擦去手上的血迹,然后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含着笑容与她相拥。
“娇阳,你记住,只要是为你做的,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
我们只有彼此。
不过,幸好。
我们还有彼此...
她愣了半秒,抬头望着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
当天下午,娇阳去了墓地,祭拜她的母亲。
祭拜那个...人人都觉得,爱她如命的那位伟大的母亲。
娇阳微笑着,来到那座坟墓前,冰凉的手指,温柔地抚上石块。
“妈妈,你的女儿不是废物。”
这是她来到这里,说的第一句话。
“马上,你曾经以为是废物的那位女儿,就要夺到属于她的一切。就差最后一步...这一步,会由我来亲自完成。
那个男人...那个伤害您至深,把你害得早早离去,害我们骨肉分离的男人,很快就会受到惩罚了。你的仇由女儿亲自来报,我想...你在九泉之下,一定是开心坏了。”
娇阳扬着嘴角,面孔扭曲。
“很快...很快...我就会让他来陪你,让你一个人在地底下多等了些日子,你不要生气。”
做完这一切,她扶了扶头上的贝雷帽,坐着专车离开。
娇阳走后不久,一个男人从不远处出现,看着墓碑前被打翻的果盘和踩烂的鲜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半蹲下去,把果盘里的果子一个个捡起来,摆好。
又把花扶起来,尽量理顺里面的花枝。
“死者为大,小孩子性子任性,你们不要与她计较...”
...
“这是公司的权让书,爸爸看着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娇阳转着手里的笔,腿搁在玻璃桌子上,眉宇满是漫不经心。
盛祥林低下头,看到上面显示两人之间的股份点,不敢置信地抬头:“这不可能!”
他公司那些老顽固,他再了解不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权!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娇阳耸了耸肩,一只胳膊肘放在椅子背上,神情嘲讽,缓缓吐出几个字:“爸爸,是您老了。”
盛祥林犹不信邪地开始打电话,却没一个接通。
娇阳没有在意他的动作,顾自说着。
“盛家的未来,盖注入新鲜血液了。反正盛家早晚要交到我的手上,你现在又何必那么抗拒?乖乖签了,还能当个名存实亡的太上皇,也比流放的好。”
“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盛祥林猛然瞪向她,“这一切都是我当年与他们辛辛苦苦打拼江山,用命搏下来的!不论你许下什么好处,他们也绝不可能把手里的股份交给你!”
“爸爸,你又天真了。”娇阳勾着嘴角,比起情绪激动的盛祥林,她心绪平静地几乎反常。
“用命搏下来的江山,或许是比命重要。那假如...他们没命了呢。”
她的目光幽深,在说出这一番话时,平静到毫无情绪,冷漠到麻木与残忍。
“什么...”
盛祥林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