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人您要亲自去抓人啊?”
焦、朴两名捕头真的没想到、堂堂知州大人为了捉拿一个人,居然到了要亲自出马的地步。
王再先咬着牙、从牙缝里挤着说道,
“当然了,不然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本官都是为了什么啊!这回去到那里,若是何瑞昌能够将宗吉元那只小狐狸乖乖地给交出来、那么暂时也就算罢了,可如果还敢继续包庇下去,我就让他亲手去将自己的得意下属给抓回来,不然的话、就有他好瞧的。我们走!”
“哎、嗻……”
看着知州大人怒气冲天地向堂下走去,两个捕头只好连忙在其身后紧紧地跟上……
……
而此时此刻,何瑞昌父子二人、与刁三郎这一行人,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着——
就在刚刚从州衙出来时,何瑞昌就对刁三郎嘱咐着、要做好准备,只要一出辽阳州的城门,大家立刻全速前进。
刚刚听到这句话时,刁三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诧异地问道,
“大人,我们这不是已经将王再先那家伙给蒙骗过去了么?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为什么还要这么急着赶路呢?”
“你以为王再先真的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么,”
已经坐在了车中的何瑞昌、冷笑了一声道,
“他可一点儿都不傻,刚才不过是因为事出突然,让其没有一丝的心理准备,所以才会被扰乱了心绪。我敢说、等静下心来后,那位知州大人一定会返过神儿来,看清楚原来是被我们耍了的这个事实。”
“是么、那我们确实得快着点儿赶回去,将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吉元一声啊!”
刁三郎连连地点着头道。
就这样,大家迅速地赶回到辽东县……
刚刚迈进县衙的大门,何瑞昌立刻叫过儿子、吩咐道,
“庆玉,你这就去内宅、告诉你的母亲一声,让她略微做些离开的准备,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万一。”
“哦、孩儿知道了……”
嘴上答应着“知道了”,可何庆玉的目光却瞧着刁三郎,两只脚也是没有移动出半分。
何瑞昌一见,又是好气、又有些奇怪地问道,
“怎么还不去?磨蹭什么啊!”
“爹啊,娘那边能不能请您自己去啊,”
何庆玉皱着眉头、噘起了嘴巴道,
“刁三哥他是不是要去见吉元啊,我想和他一块儿去……”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任性胡闹!”
何瑞昌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平日里被父亲训斥后、便会变乖的何庆玉,今天却表现得异常的固执,
“爹,孩儿并非是在胡闹,就在辽阳州衙牢中的那段时间里,我探听出吉元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孩儿见他、就是想将此事转告给吉元。”
“你、这小子……”
不过就是传个信儿、让其他人转告一下还不是一样么——
虽然看的出,儿子这么说、不过还是在找借口而已,可同时也看出他“不见吉元、誓不罢休”的决心,何瑞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那就一起去吧,但不许给吉元填麻烦,更不许胡来,快点儿去、快点儿回。”
“好嘞、爹您就放心好了!”
欣喜若狂地答应着,何庆玉拉起忍不住露出一脸笑意的刁三郎、从父亲面前跑开,一同出了县衙、骑着马赶往宗宅……
……
此时、宗吉元已经将整个宅院进行了“布置”,忙了好一阵子、刚刚重新回到门房中坐下,就听到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便是小心翼翼的呼唤,
“吉元、你在哪里啊?吉、元——”
“庆、玉……”
听见他的声音,宗吉元真的是即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知道他一定是平安无事了,担心的是、他到底还是跑来了……
可以说、此时的宗宅,就是一个随时便可燃爆的“火药筒”——
其实、宗吉元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官兵虽然一直都没有动静,可谁又能保证,他们真的就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万一衙中的兄弟们、还有何庆玉,在官兵赶来的时候、正好被堵在此宅院中,那岂不是真的被彻底牵连进来了么。
快步迎了出来,果然见何庆玉正探头缩脑地站在半开着的大门处,好在与他同来的还有刁三郎,宗吉元这才略略放下心,可还是很严肃地问道,
“庆玉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不是说过让大家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么?”
“吉元,是大人吩咐我们来的,”
刁三郎微微笑了笑、道,
“是想让我们将刚刚在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你听。”
接着、便将何瑞昌父子在王再先面前耍的“把戏”讲了一遍。
宗吉元听了、心中略略一沉,因为她知道、何大人及弟兄们到底还是牵扯了进来。不过事已经至此,多说也是与事无补、不过就是多浪费时间而已,便思忖了一下道,
“那王再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两位兄长回去后、要让大人多加小心才是。”
说着,又取出了一串钥匙交到何庆玉的手中、道,
“如果万一遇到了什么状况、需要一处藏身之所的话,可以先到‘文书院’暂避一时,之后、自会有人去接你们,这是那里的钥匙。”
“好,我知道了……”
何庆玉倒也不推辞,伸手接了过来、又道,
“对了、吉元,我知道王再先用来诬陷你的另一个证人是谁了!”
“哦、是真的么?”
听他这么一说,宗吉元顿时一阵的惊喜。
老实说,就在差役们转告她、说何公子表示要替她去办“要办的事情”时,宗吉元并没有当真。
这倒不是说怀疑对方的能力,主要还是当时只顾着替何庆玉担心了,根本没有去考虑这件事。可现在居然听到这个好消息,自然会大喜过望。
见她的脸上又绽放出那特有的、清丽绝伦的笑容,何庆玉如同受到鼓励般地说开了,
“是真的啊,我在牢里时、和当值的两个牢头聊的挺不错的,具他二人说、除了杜门里外,还有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