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啊,那么吉元你要小心些。”
听了宗吉元的建议,刁三郎并没有觉得其此举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相反还认为很合理。
既然说好了,两个人就此分开行动,刁三郎先要查看一下去追踪的几名差役的情况,所以、拐上前面的那条街,顷刻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仔细地听了听、在确定附近真的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之后,宗吉元这才回到那条黑巷子里,将一脸哭笑不得的田雨更、从破筐下面给放了出来。
“哎、小恩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会和县衙门的那些官差呆在一起,而且、还很熟的样子?”
刚刚再次和宗吉元面对面,田雨更便拉着她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宗吉元竖起了食指放在唇上、向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拽着他迅速地拐上了另一条街道,这才边走边说道,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我本来就是官府的人,而且还是那些差役们的上司。”
“什、什么?上司?!”
田雨更惊得停住了脚步道,
“那么你叔叔呢?别告诉我、他其实是这里的县太爷吧?”
“……”
听他竟然会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宗吉元真的是好笑到无奈,只得道,
“你见过有武功象他那么高的县太爷么?我叔叔不过是个普通平民百姓罢了。”
“哦、我说呢,不过小恩公您尊姓大名啊?上次您不是说过、等到再见了面就告诉我的么,现在总该可以说了吧。”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兴奋,田雨更一直在不停地问着。
见他确实也是真的喜出望外,宗吉元不由得也笑了笑道,
“小弟名叫宗吉元,雨更兄叫我‘吉元兄弟’就好,千万别再说什么‘小恩公’的了。”
“宗、吉元?哦——”
看来田雨更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恍然大悟地道,
“原来你就是这辽东县的‘神奇小师爷’啊!”
神奇、小师爷——
宗吉元忍不住再次扶额叹息了一声,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美称”。
两个人加着小心来到城东北角,离着县衙隔着还有几条街的地方,宗吉元站住了,指了指前面一座不大的“城隍庙”,道,
“雨更兄,你先在此稍微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然后会想办法送你出城。”
“诶?吉元兄弟,你去哪儿啊?”
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还要单独呆在某个地方,田雨更有些着急地问道。
宗吉元猜测他是不是依然怀着疑虑,便道,
“雨更兄不要担心,小弟得先回县衙一趟,不然那些同僚们该疑心了。不过,尽管放心,此处虽然离衙门较近,却是巡夜过程中的死角,连打更的更夫都不会往这边来的,所以应该还是比较安全。”
“哦、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田雨更听了,知道是她误会了,便微微笑了道,
“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又见到了你,还有好多的话要说给你听,担心很快又得和你匆匆分手、而没有那个机会了。”
“原来是这样啊,”
宗吉元的心中略略有些感慨、随即安慰道,
“放心吧,不会的,等我去交待一下就回来,然后我们再好好的聊聊。”
“嗯,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在这里等着你。”
边说着,田雨更已经转身、几步走到“城隍庙”门外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抬起头看回来时、还朝她招了招手。
会心地笑了笑,宗吉元便离开那里、快步地赶回了县衙……
……
果然,何瑞昌并没有回内宅休息,身上盖着一件宽大的外衣、趴在二堂中的桌子上正在打着盹。
何庆玉一声不响地陪在旁边,见她一走进来,这位县衙公子连忙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压低声音、却又显得很急促地问道,
“怎么样?抓到袭击孙沙哥的凶手了么?”
“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中,”
宗吉元用与他同样的、压低了的声音笑着道,
“刁三哥和友益兄他们绝对不会让那些家伙逃了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何庆玉轻轻地松了口气,又问道,
“那么、吉元你怎么先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可不是么,刚才我家在对面的店铺里、派人来找我,说是让我过去一趟……”
宗吉元顺口编着瞎话。
可没想到刚说到这儿,看上去一直在打盹的何瑞昌、开口说话了,
“快去吧,这么晚了来找你,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这里你不必担心了。”
“大人?”
宗吉元吃了一惊,回过头、看着已经从桌面上抬起头来的何瑞昌,
“那……好的,学生争取快去快回。”
“嗯,快去吧。”
何瑞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
从县衙中出来,宗吉元立刻又赶到了“城隍庙”,可出人意料的是、在那里等候着她的居然有两个人——
此时,田雨更仍然坐在那一级石阶上,丝毫没有移动半分,而在他身旁的台阶下、站着一个人,似乎是十分理亏地低着头。
发现她真的回来了,田雨更显得十分的高兴,连忙站起身、道,
“吉元、你回来啦!真的好快啊。”
“嗯,我回来了。”
顺嘴回应着,宗吉元已经看出、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只不过是因为见了自己才勉强露出一丝的笑容来。
这一问一答,早已引起了第三个人的注意,不过当他扭过头时,顿时和宗吉元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会是你?!”
原来这名看起来有些愧对于田雨更的年轻人,正是宗吉元在“拳台”上遇到的“第三场对手”。
宗吉元不禁十分好笑,瞧了瞧田雨更道,
“雨更兄,你认识他啊?”
“是啊,”
看到他们二人的这种反应,田雨更也很是奇怪地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地问道,
“怎么?你们俩也认识?”
“大头领!”
此时,这名“第三场对手”已经是按捺不住地问道,
“难道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他么?可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官府的人啊?!他可是正在抓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