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吉元身法轻盈,不消片刻便再次追近,看看距离也差不多了,长鞭甩出,随着“啪、啪”的两声,那两个打手再次应声而倒——
这次的鞭子可是贯了些许力度的,谁让他们跑便跑了,却还敢朝卢洪、柯义的后脑壳上敲棍子的!
果然,这两个家伙如同丧家犬般地怪叫着,而追上来的宗吉元出剑指封住了他们的穴道,说了声“老老实实的给小爷呆在这里”,之后抽身又去追那个“第三场对手”。
而那人不知是慌不择路、还是另有打算,跑进了与拳场方向相反的一条黑呼呼的巷子里。
凭着自己较强的夜视力,倒不怕这种地形,宗吉元几步来到巷口、随即看到离她约几丈远的地方有个黑影,便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同时一声清叱,
“你给我站住!”
随着话音、长鞭已出。
可令人惊讶的是,对方听到她的喊声、不但没有象刚才那样落荒而逃,反倒将身形侧移、抬起一只胳膊,迎着飞来的长鞭一绕,鞭梢已缠在了他的左前臂上,接着那人便是用力一拉。
这倒是宗吉元所没有想到的,她以为无论如何对手都是刚刚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了,应该不会再来缠斗才对,谁想那人居然还主动出击了。
已经来不及多想,借着对方这一拉的力量,宗吉元飘身而进,同时纤腕也抖动了起来,这条长鞭顿时如活了一般、蜿蜒游转,令那人无法继续握紧,鞭梢瞬间脱手。
一愣之时,宗吉元已经来到眼前,立掌拍向其胸口。
这人还真不赖,侧身躲闪,同时出手如电来扣她的腕子,宗吉元心下生疑,因为这招式和刚才在拳台上好象、不太一样。可也来不及多想,纤腕一翻,现手肘击向了其肋下。
对方本能地疾速后撤,而宗吉元见这一击已不能中,便顺水推舟几乎与他同时后退,双方顿时拉开距离。
这种状态、自然又让宗吉元处于有利的位置中——
已经收回并缠在腕上的长鞭再次甩了出去……
只听黑暗中、传来对方一声无奈的抱怨,
“怎么又用鞭子,还真是够赖皮的……”
果然没错儿、这声音听起来绝对不是那个“第三场对手”,自己到底在和谁动手呢?
带着狐疑,宗吉元本能地减缓了鞭子的力度,而对手本来也看准了她进攻的方向,正想着要再次空手来抓,可这样一减、反倒令其一把抓空,宗吉元顺势驾驭着长鞭、缠住他的腰身,随即用力将其从黑暗处拖了出来。
交手的双方都处在了月光之下——
出人意料地,先露出惊讶表情的却是刚才还在使出浑身解数、与宗吉元周旋对抗的这个人,
“你……是你?!怎么会是你!”
“这个……”
宗吉元顿时愣住了。
月光的映照下,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但果然和拳场中跑出来的救了打手、袭击了卢洪、柯义两人的那个,并非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一个看起来还十分的眼熟。
见她一时间没认出自己,这个身上还缠着鞭子的年轻人、带着即兴奋又遗憾的表情,跳着脚儿道,
“你不认识我啦?你再好好看看我啊、小恩公!”
“小、恩公?”
听到这个称呼,宗吉元顿时想起来了,抬手扶额道,
“哦——、原来是你啊!田雨更、是吧?”
“是啊、是啊!就是我啊!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啊!”
这年轻人立刻十分开心地连连点头、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被人家用鞭子锁着。
原来他正是一年前,宗吉元和齐青云在夜探吴家庄时,从那里的总管马凤林手中救下的、险些被其所害的田雨更。
宗吉元连忙收起了鞭子来到他面前,可还没等再问什么,刚刚被放开的田雨更已经开心地拉住了她的手、连珠炮似地说了起来,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小恩公,真是太好了!令叔呢?他是不是也住在这里?我能见到他当面道谢吗?”
“啊、是啊……”
见他居然激动成这副样子,宗吉元真的非常想笑。
可不等她再进一步详谈,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及刁三郎说话的声音,
“就在前面,大家都快着点儿!”
知道这是县衙的弟兄们追过来了,宗吉元来不及多说,将田雨更又推回到那条漆黑的巷子里、并让他蹲下,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破筐、从头到脚扣了个严实,然后说了一句,
“呆在这里别出声。”
刚回到巷子口,已看到了刁三郎带着六、七个差役跑了过来,见了她立刻问着,
“吉元、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追到这里就不见了那个家伙。”
宗吉元故意在脸上带出些遗憾地道。
刁三郎却松了口气,回头瞧了瞧此处的地形,向身边的差役弟兄们吩咐道,
“你们几个沿着这两边的巷子分头去搜索一下,实在追不上的话、就算了,万事以安全为主。”
“明白了。”
几名差役点着头,按照他的安排分头儿去追了。
对刁三郎刚刚说过的几句话,宗吉元听了还是比较满意的,便放松了心情问道,
“卢洪、柯义怎么样了?”
“头上挨了一棒子、出了点儿血,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事,正和其他后赶到的弟兄们在一起呢。”
刁三郎怕她担心,所以回答的比较详细。
轻轻点了点头,宗吉元道,
“那就好,不过这次看起来、那拳场中只不过是因为窝藏了一些在逃的犯人,所以在发现了孙沙的差官身份后,才会自乱阵脚、跑出来袭击了他,具小弟看、只要能将那些凶手捉拿到就可以了。”
“我也是这么想。”
刁三郎很赞成地跟着点了点头。
宗吉元暗暗地松了口气,可为了能够有机会单独行动、也好带着田雨更离开大家的视线,便道,
“既然如此,拳场那边的事情就拜托三哥和友益兄了,小弟先回县衙向大人回禀一声,免得他一直担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