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太好了!”
听说人家“无家可归”,何庆玉居然还能显得很高兴样子、道,
“齐叔您要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的话,不如就和我们在一起、到我们县衙里面来怎么样?”
“和你们去、县衙?”
看着他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齐青云带着很好笑的表情、道,
“可是、我去县衙能干什么呢?”
“您的武功这么高、干什么都行啊!”
何庆玉不知道如何来措辞才好、顿了顿又道,
“对了,您可以给我当师父、教我武功……要不、我可以雇佣您一直住在县衙里……”
“雇我住县衙里?”
齐青云有些哭笑不得地瞧着他、揶揄着道,
“这个听起来倒真的很新鲜的,只是雇我在县衙里住着、其它的什么都不用做么?”
“庆玉兄啊,我的笨哥哥,”
本来、宗吉元听他说的话颠三倒四,心里难免跟着替他着急,可这句话刚刚说出口来、又觉得有几分“暧昧”之意,连忙将目光转向了齐青云,
“齐叔叔,小侄能请您到衙中来做客么?”
“对、对、对,来做客吧!”
见宗吉元帮自己来解围,何庆玉也连连地点着头道,
“齐叔您请务必要答应,千万不要推辞哟。”
“好啊,”
齐青云笑着道,
“两位少爷都开了口,齐某人又怎么能不接受、你们的这一番盛情美意呢?”
“太好了!”
见他真的答应了,何庆玉十分的开心,要不是因为此时此刻正骑在马上,肯定会高兴的原地跳起来的。
就这样一路的打马扬鞭、赶回到了辽东县城……
正午时分,三人已经站到了县衙的大门外,守门的差役见了、连忙上前打着招呼道,
“哟!师爷、公子,您二位回来啦!”
“我们回来了,”
边说着,边将马缰绳交给迎出来的当值差役、以便让他们给牵到马棚里去,宗吉元又将齐青云拉了过来、向他们引见着道,
“这位齐前辈是我与何公子的好友,你们认识一下、之后在此时进出就不要加以盘问阻拦了。”
“好嘞,我们记住了。”
几名差役边端详着齐青云、边点头答应着。
宗吉元同何庆玉两个人、一起请齐青云来到县衙的院子里,并直接让到了自己的住处。嘱咐着何庆玉留下、好生的招待客人后,自己略略擦了一把脸,便赶到二堂来向何瑞昌何大人请安。
站在门外,虽然听得出里面有两个人的气息,却又十分安静的很,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宗吉元只好试探地轻声问道,
“大人、您在么?是我、吉元。”
“哦、吉元啊,快进来吧。”
何瑞昌那满含欣喜的声音立即就传了出来,以及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衣服发出来的窸窸窣窣声。
将袍襟略略一提,宗吉元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了进来,只见何瑞昌坐在正位上,手中还捧着一本书,而下首的位置上坐着的却是、从安平县转调过来的副总捕头郑友益,见其那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知道方才他一定是刚刚打过盹。
上前给大人请过安,又和郑友益打过招呼,宗吉元这才在自己经常坐着的位置上落了座、同时想着向大人说点儿什么。
可还不等她开口,何瑞昌却抢先询问道,
“怎么样、吉元,这几天、庆玉那小子跟着你,没给你填什么乱吧?”
“当然没有了,”
宗吉元听了、忍不住地笑着道,
“正相反,庆玉兄在途中还帮了学生不少的忙呢,怎么会有填乱这样的事情呢。”
“那就好,我就担心这小子不懂事啊。”
何瑞昌长长地松了口气,在无意间握紧的手、这才缓缓地放开,将那本被抓得有些扭曲了的书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
宗吉元会心地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奇地瞧着自己的郑友益、道,
“郑兄怎么也在这里,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么?”
“还不是在等师爷您么,”
郑友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笑了笑道,
“本来我打算明天再来找你,可大人说、师爷你今天一定能够赶回来的,看来还是大人对你了解的比较多些啊。”
“哦……”
宗吉元很自然地看了何瑞昌一下,轻轻抿了抿嘴唇、问道,
“这么说,是有什么案子发生了?而且还是很急的案子吧。”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郑友益的语气倒显得踌躇了起来,顿了顿、才道,
“事实上,确实是有案子发生了,但不是在我们辽东县发生的。前几天、安平县的弟兄们告诉我说,陆续接到各地的村民前去报案,自己家的孩子失踪了,而且越来越多,如今听说连西关县也有此类案子发生了。”
“孩子?”
宗吉元听了、立刻就警觉了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联想起、在这之前过往的那些案子,忙问道,
“是女孩子么?都有多大的年纪?”
“不、不是女孩子,这回失踪的都是些男孩子,”
郑友益回答起来并没有丝毫的迟疑,看样子是已经了解的很是清楚详尽,
“所失踪的那些孩子么、年纪都在十岁左右,从上次报上来的情况看,最小的有七、八岁,最大的也只有十二岁。”
“是么……”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宗吉元一下子想不出这案子背后、大致可能存在的理由,想了想、又问道,
“这样的案子,我们县里真的还没有发生过么?”
“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报案,”
郑友益同何大人对视了一眼,想了想道,
“但也不能就肯定地说、我们县里真的没有发生过。”
“嗯,是啊……”
宗吉元思索了一下,忽又想起了什么、道,
“对了,明天应该就是‘放告日’了是吧,虽然说这是生命悠关的事情,不太可能一定要等到这一天,但也不能不考虑到这一点,看看明天是否会有人来、就这类的案子来报官吧。”
“唔,对啊,的确如此,”
何瑞昌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缓缓地点了点头、道,
“那么、我们就为明天的‘放告日’做好准备吧。”
“可是,如果还没有人来报案,是不是就说明我们县里面、真的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呢?”
看来,对这件事、郑友益还是十分的用心,立刻追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