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项是让主持人和家属亲友向新娘和新郎敬酒,表示祝福他们幸福美满,不知道他们这一项取消了没有。”
苏白珩听着,看见不远处已经有村民在准备香烛了,主持人好像是村长,他这个身份的爷爷是拜香的人选。
“先进行最简单最方便的,破坏他们的点香烛的环节,如果他们在香烛灭了之后,还要继续,那就破环其他几个环节。”
苏白珩说着,眼睛盯着槐叔手里拿着的香烛跃跃欲试。
盛景云拉着苏白珩,“现在先不过去,那边太多人了,一不小心就碰到了。”
“我知道,我只是在思索一个问题,想要去新娘子那边看看。你说……是死的人重要还是活着的重要,在这里,对了,都是男孩子。”苏白珩说着,侧头看向盛景云。
“当然是活着的男孩子重要,对于盛楠村。”盛景云不假思索的回道。
苏白珩迟疑几秒,斟字酌句的说道,“阿布说就是因为他姐姐怀孕了,而且被人算出来是男孩,所以村长家才决定娶她,但是王长康已经死了,阴气和劳累都对孕妇不好,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王长康似乎比阿布姐姐肚子里的男孩重要。这是为什么?”
盛景云皱眉,拉着苏白珩往旁边走,慢慢摸到新娘子的房间,就在竹里外面村长家王楼房间的对面那一间,但是竹林外的房间里没有,这里的房间里有。
“我这个身份的名字叫王楼,但是这个身份的哥哥叫王长康,从名字就完全能看出来,村长对于王长康的喜爱程度,或许这是一个因素?”
苏白珩打量了一下盛景云,“记得那个支线任务吗?盛楠村取名字的秘密,或许和你们的名字有关,但是那个支线任务是通过王松的事情触发出来的,王松已经死了。我觉得是和名字里有带木字旁的字有关。木……楠……松,是和寿命有关吗?”
盛景云没有回答,“里面只有新娘子一个人,但是房门紧闭,而且新娘子现在应该饿的没有力气了,外面现在怎么办?”
苏白珩想了想,“我用瞬移符进去,你在外面盯着,别让人忽然进来。”
盛景云点了点头,“行。”
苏白珩用了一张低级瞬移符进了房间。
果然,新娘子已经穿上红色的衣服了,肚子还没有显怀,面色惨白的靠着床沿,嘴唇没有血色,微微张开嘴,像是被仍在沙滩上的鱼,感觉呼吸一下都像是要消耗掉她所有的力气。
苏白珩想了想,变换了一下声音,直接问道,“你想成亲吗?”
听见这句话,本来感觉像是苟延残喘的新娘子呼吸乱了一瞬,好像是没听清,眨了眨眼睛,眼珠子转了两圈,像是要挣扎着坐起来,但是好像是没有抗争过身体的本能,还是躺在床沿上,动都没能动一下。
苏白珩又问了一遍,“你想成亲吗?”
这一次新娘子听清了,她抿了抿嘴,艰难的把头转了一下,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谁?”
“你想成亲吗?”
新娘子伸出纤细的像是一只手就能随随便便捏断的手腕,手腕上还有一道骇人的痕迹,无力的撑着床坐了起来,靠在床靠上,眼睛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空地,沉默了几秒,声音虚弱却坚定的回道,“不想,我不想结婚。”
苏白珩看着新娘子瘪的马上要赶得上一张纸厚度的肚子,心里起了一丝怀疑,说了句陈述句,“但是你怀孕了。”
听见那个声音说自己怀孕了,新娘子有点激动,但是她的身体剩余的力气已经支撑不起她的激动了,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一点,“没有,我没有怀孕!”
听见新娘子的话,苏白珩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又问道,“你是谁?”
新娘子垂下眼眸,轻声道,“我是许相宜。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你想离开吗?”
许相宜有些惊喜的看向眼前的虚空,“我想。”
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听见离开时变得有些明亮的眼眸又灰暗下去,欲言又止,最后迟疑的问道,“你是谁?我不能连累你。”
苏白珩看着眼前的女孩,叹了一口气,从许相宜说的几句话,苏白珩差不多能把事情推出来了。
许相宜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盛楠村的人。
首先,不姓王。
其次,‘淡妆浓抹总相宜’,相宜,盛楠村这些没文化的人取不出来。
最后,就算是盛楠村有些人有文化,能够知道几句诗句,他们也不会把这点文化用在女孩身上。
看许相宜的整体的气质和年龄,她应该是一名大学生。
‘不能连累你’这话一出,就知道这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也被教育的很好的女孩子。
【大约几个月前,家境不错的许相宜像往常一样出去,可能是上课,也可能是出去玩,或许是做兼职,在路上被求助,可能是年迈的老人,或者看起来很局促第一次进城的农村人,或者有是哭的很伤心的走丢的孩子。
许相宜很善良。
她的家人很爱她她很幸福,她看不得这些苦难;她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她应该是,不,她就是乐于助人的;她生活了十九 年的社会环境告诉她,她的祖国是强大的,她是安全的。
所以她很放心的上去帮忙了,送年迈的老人回家,给第一次进城的农村人买了两碗面,安慰走丢的孩子给他买糖果。
她之前也是这样做的,每次做完,看着那些受到她帮助的人脸上的笑,她的内心很满足。
但是这一次却出现了意外。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她迷晕,后面她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来,她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她的嘴巴被塞住,手脚被捆住。
一些看起来很敦厚的人过来,开始对着她评头论足,最后,她被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带走了。
后面的事情就是许相宜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
她被关起来了,不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