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对象:血咒决道人。
修为:低
实验方法:把肉末切碎混在酒里,骗他喝下去
实验结果:一炷香时间内无异常
秦夕用纸笔简单记录一番,心中默默思量前因后果。
刚刚骗那小道童吃肉后,她使用鬼打墙拖了足足一炷香时间,却是一点异常都没有。
‘究竟是因为时间太短,来不及诡异化,还是因为切去了嘴唇、牙齿、舌头的缘故?‘
她对此事一直相当在意,无论是秦念实自白书中所说,还是今天她杀掉的这小道士,这一特征都太过明显。
心中已经有了几个猜测,不过秦夕心中并未多作计较。
无他,今夜必然会弄得明明白白。
虚幻鬼手从干瘪尸身上收回,带回了一笔不少的血咒之力。
相比起看运气的捡漏民间道决,还是吞噬让她更加舒心,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格外踏实。
唰!
魂魄中新形成的印记一闪,小道士身影就浮现而出,和身前没什么两样的。
‘看来印记形成与否,和诡异没关系,主要看是否有诡异相关的力量。’
“见过主上!”
嘶哑声音响起,小道士身对着秦夕一鞠躬后,便扛起自己尸体搬到后厨,又拿起抹布,擦干地上血迹。
……
宁安院内。
偏房之中。
“这小子怎么那么慢,三缺一没法打麻将啊。”赢钱最多的中年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心生烦躁。
缩在角落里的老头拉拉身上粗布衣服:“要我说,那小子是个没眼力见的,不如我们找个机会……”
“这倒当真是个好主意,不如我们一起分食。”红衣女子眼神热切,怕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哼,你们作死别带上我,那小子刚修炼血咒决,还没长好呢,你们若是对他出手,师父那关怕是不好过去。这年头,收个有点天赋的道士可不容易,都被别家抢走了。”
“平扬县如今内外几乎断绝,我们偷偷动手,再从羽仙祭上谋取些好处,到时候纵然师傅也不会多说什么。”
红衣女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一拍桌子:“等等,你们说这小子不会跑了吧!”
“很有可能。”
老者从旁附和。
“嗯,这倒是,先把小师弟找回来再说。”
青袍青年男站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倒不太担心那小子跑了,毕竟他那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还在道观里呆着,事实上,不仅小道士,他们几人亲眷,一并安置在道观里。
刚刚红衣女所说诡异话题倒是提醒了他,最**扬县不大安全,小师弟就算不能作为食粮,好歹也能做炮灰,死在路边诡异手里,实在太过可惜。
女子同老人对视一眼,一同跟上,走出院门。
三人穿过回廊,打开院门,进入了门前酒肆中。
“几位客官,可是要喝酒?”
白衣女子端坐在柜台后边:“家父今日乏了,我来替他看店。”
此人脸上灰扑扑的,看着有点脏,但能感觉到底子确实极好,正是稍作打扮的秦夕。
“姑娘,不知你可有看见……”
青袍男子正欲问询,突然注意到在角落里一个人喝闷酒的小道士。
他故作听不见众人到来,只是一碗接着一碗往嘴里灌酒,不时有酒水从没有嘴唇的嘴巴里漏出,洒的满身都是。
原因是秦夕不知道他们往日相处方式,怕漏了破绽,不敢随意控制他开口。
“这小子,当真不知好歹,本以为是个懂事的。”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头冷笑,掏出腰间鞭子,就要上去教训一番。
红衣女子感到不对劲,一把拉住老者,劝说道:“师兄,你冷静。”
“我好像记得,酒店老板上次说起,他一直没有结婚吧。而且这顾客,未免太少了些,怎么只有我们一行人。”
噗!
残影掠过。
血液撒了一地,墙壁、酒坛、桌椅,全都被染成血红色。
丑陋头颅高高飞起,迷茫的眼神中,看见两只鬼爪,从后心处,将两位师兄刺穿。
“救命……”
红衣女子想要呼救,肌肉蠕动,却怎么都发不出声响。
砰!
残尸和头颅一同落到地上。
‘我……竟然……死了。’
眼中光明倏然消失。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啊,本想给你们一坛上路酒,作为实验报酬的。”
“好在修为算是不错,比那小道士强多了。”
秦夕抱着一个酒坛子,撇了撇嘴。
身后鬼手延申而出,吸取三人体内血咒之力。
脑海中三枚刚刚形成的印记闪动,三人便出现在酒肆里,搬运各自身体。
又拿起抹布,趴到地上把血迹打扫干净。
“今夜,就直接出手吧。”
血咒之力还要炼化一番,印记形成对魂魄的滋补倒是立刻生效,比之先前强了不少。
秦夕坐在角落干净的地方思索对策。
“再拖下去,明天怕是人就跑了。”
“不过不排除血咒观有什么后手,还是得小心行事。”
上次秦府出手对付秦佑德所化血肉怪物,用到的尸气散,实在是让她印象深刻。
血肉怪物无疑比秦府强大太多,却被秦家靠尸气散阴成残废,然后才被她补刀击杀的。
‘血咒观仅来平扬县的人,就有十几位修士,底蕴,想必是只强不弱的。’
她心念闪动,待到几人收拾完后,又召唤出血肉怪物。
相比起真身冲锋陷阵,直面敌人潜藏的不知名底牌,秦夕还是更喜欢用印记化生的傀儡出手,起码足够安全。
宁安院。
青袍男子同秦夕共享感官后,一马当先,走入院门。
一棵巨大的槐树拔地而起,坐落在正中,旁边又有几块硕大石头点缀。
天色极暗,只有灯笼微光,给往日安宁院落更添几分诡异。
‘随手掐指一算,这天气、这布局,大为不详,是要一夜灭门的征兆啊。’
青袍男随便走上右侧回廊,一间间门敲过去。
秦夕显化的傀儡没有记忆,所以对宅院布局,不太清楚的。
砰砰!
房门被重重打开。
“哪个小兔崽……”
一个秃头道士面色不善地从房间里出来,正欲呵斥,见到青袍男面容,马上挤出难看笑容:“原来是梁师兄啊,失敬失敬。”
“嗯。”
秦夕操控青袍男随意回了一句,就往回走。
她怕说多错多。
“师兄。”
叫了一声后,不见回应,秃头道士怕梁师兄给穿小鞋,索性跟上,一同走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