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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便是江家施粥的人员了。”人头攒动之中有窃窃私语密谋者。

“施粥了差不多一个月,这江家哪有一年前要破败的样子。”被称为老大的蓬头垢面,左眼上有刀疤的人说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江家便是这实际的例子。

“我们怎么办?”手底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那大和尚如此精壮,好像不好对付啊。”

“那便抓了那边那个小子。”刀疤老大用下巴往小君保方向努了努。

“江朗重义气,抓了那个小的,勒索一大笔钱财,够我们弟兄下半辈子逍遥了。”

“对啊!”一个喽啰轻声兴奋说道,“勒索他一百两,咱们弟兄五人一人就能分个二十两。”

“你是不是傻?”刀疤眼老大一巴掌抽在这个狗头军师的脑袋上,抽醒了他分二十两的梦。

“起码得要个一千两!”刀疤眼的看到怒其不争地说道,“一百两算个屁啊!”

心中已经分好账,他当老大的九百两,剩下一百两其余四人分,一人还能分个二十五两,算下来比之前的二十两还要多个五两银子。

他如此当老大,也算够义气了。

“对对对,还是老大聪明。”被拍了一巴掌的喽啰也不恼,反过来拍刀疤眼老大的马屁。

“要不怎么说能当你们老大呢。”刀疤眼也被这个马屁拍得晕乎乎了。

“那,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其余又有一人问了。

刀疤眼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人头,道:“今日领粥的人不少于昨日,待会等分到第三桶的时候,那大和尚就会提着三个空桶,重新回去取粥,留那个小的在这。”

“只要那会弄出点骚动。。。”刀疤眼觉得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

“老大不愧是司马在世。”又有一个人上前拍马屁道。

刀疤眼怒不可遏,暗地里踹了他两脚:“你才司马!你全家都司马!老子是诸葛在世!诸葛!”

“哎呦。”那人吃痛委屈,“这司马懿最后不是把诸葛亮给打败了吗?”

看得出来这个喽啰平常爱好去茶肆酒馆听书学习,只不过学得不多,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你还说!”刀疤眼老大又要一脚,被他那手下躲过,“呀呀呸的,你特娘的还敢躲!”

头戴斗笠,脸覆面纱的孙阳,手持秋水剑靠近了张君保。

“小孩。”招呼打得生硬,惊了张君保一下,手掌一抖,雀儿从掌上脱身而去,扑腾飞了起来。

孙阳不知道会如此,自觉理亏,下意识便要抽出秋水剑,要拦下飞走的雀儿。

“这位姐姐,不要伤害小叽!”张君保急忙大喊。

“嗯?小叽?”孙阳停下秋水剑。

一身风尘,可让张君保却觉得十分清新,如同盛夏那青皮开始泛黄的橘子,涩得恰到好处。

“是,我没事就给小叽喂点米粒,它现在跟我熟,之前和我闹着玩呢。”张君保解释道。

孙阳若有所思。

觉远察觉孙阳的接近,以为只是向小君保搭讪问路,也没有多想多管。

“姐。。。姑娘可是要吃粥?可是未带碗具?”张君保忽而觉得一上来就喊姐姐,有点自来熟的轻佻,便改口,悄声打断了孙阳的思量,“若是没有,我可以回家给你带一个。”

“我不饿。我乃终南山坤道孙阳,按理来说比你大,可以喊我姐姐,”孙阳回过思绪,“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君保。”小君保咧嘴一笑,“君是老君的君,保是保佑的保。”

“我。。。我只是好奇刚刚你那鸟儿飞不出掌心的功法。”孙阳直说道。

“你说这个啊?”小君保摊开手,手掌心变戏法一般多了几粒米粒,孙阳眼尖,不一会便看到那取名为小叽的雀儿马上在小君保头上盘旋,来回几圈之后,停在了小君保手上。

刚啄完米粒,只见小君保手一抖,小叽警觉,立马振翅。

鸟儿振翅有一个力往下压,没有力给它反馈,托举它起来。那它便飞不起来了。

“这个是怎么做到的。”孙阳面纱上的晶莹剔透的双目充满了好奇。

“嗯。。。”小君保支吾了一下,仿佛在绞尽脑汁地组织词汇,可惜他还太小,阅历与掌握的语言还不足以将这番“道”给道出来。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让小叽飞了出去,憋了许久,才勉强说出:“是道剑仙前辈教我的!”

“道剑仙?!”听到这个称呼,孙阳内心跳动了一下,马上按住情绪,让声音听不出波动问道,“他怎么说的?”

“嗯。。。”张君保回忆了一下,道,“道剑仙说,力都是成对出现的,有作用力,就会有反作用力。如果不成对,便是产生了不平衡,比如跳崖之人,直接坠下,便是只受到了重力作用。雀儿翅膀给出向上的升力大于它自身的重力,便能腾空起飞。”

“然后呢?”孙阳咀嚼了一下张君保的这些话,里面的信息,确实只有道剑仙才能说出来。

“我如果用手法化解去了雀儿这个上升的力,它便飞不起来。”小君保说道。

“所以,你那招雀不飞,就是用自己的手掌,卸去鸟儿扑打翅膀所产生的力?”孙阳顿时理解了张君保的意思。

“雀不飞?”张君保迟疑了片刻,喜了道,“好啊,我怎么就想不出这种词语呢。”

孙阳点了点头。

“但是当一个鸟儿受到的力不止一对,就很麻烦了。”张君保有些懊恼道。

“不止一对力?”孙阳疑惑。

“比如说,加入了一股风,就能轻易地将本来已经平衡了的雀不飞给打破,小叽就能被这一股风吹出来。”张君保解释道。

“然后呢?”孙阳不耻下问道。

“道剑仙还说了,点动成线,线动成面,面动成体。毛笔的笔尖滑动,就在纸张上形成了线条。印刷的刷器刷动,就能刷出一片面积。一张张纸叠起来就成了一册书。”张君保将这老赵对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给孙阳听。

这知识量的冲击,让孙阳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在礼天司学习的夏天。

“道剑仙点拨我之后,我便开始想,怎么从体追溯回面,面又追溯回线,线再追溯回点?”

张君保手摸下巴,老气横秋,一边思考一边说道:“点是线的领,线是面的纲,面又是体的则。大道至简。但道剑仙又说了,大道归元,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那么我要是从八卦追溯回去,删繁就简。”

就比如电磁波的知识很复杂,但是一般人都可以用电磁波。因为大能(科学家)们把相应的知识封装在了一个手机,一个电磁炉,一个微波炉里。故而你不需要去系统学习电磁波的原理也能安全运用电磁波。这便是大道至简。

推算历法困难,但是农民用起来却是简单。

“八卦递归回到四象,四象递归回到两仪,两仪递归回到太极。”孙阳若有所思,心中有惊涛骇浪翻涌而过。

一方面是道剑仙将“道”就这般讲述给了面前的张君保听。

另一方面,张君保居然听进去了,还在此理解的基础上进行思考推导,还想出来删繁就简,大道归元。

想毕,孙阳便理解,道剑仙没下山之时,种出的稻谷便能影响天下。如今奉旨下山,信手点拨一个蒙童,那这个孩童将来也必将不凡。

“可否让我试试?那雀不飞?”孙阳念头通达,试探问道。

小君保点了点头,又变戏法一般掌中变出几粒米。

不一会,那名为小叽的雀儿又降落了下来,等它吃完米粒,小君保将其轻轻攥在手里:“给。”

把手中的鸟儿递给孙阳。

孙阳接过,稚嫩的生命在自己手掌中跳动,仿佛自己用力一些,便能将其毁去。

孙阳闭目想了想张君保所说的,雀不飞的要领:力是成对出现的,想要雀儿飞不出掌心,便要卸去它那翅膀扑打而产生的力。

轻轻呼出一口气,将面纱吹动,便张开手掌。

还没得动作,雀儿便在电光火石之间扑腾飞出了孙阳的小手。

“啊,这。。。”张君保年幼,不知如何开解安慰孙阳。

“没事。”孙阳风轻云淡地说道,“既然是道剑仙前辈所传授的道法,那肯定有它一定的难度。”

孙阳话语中不仅没有没没要学成的失落,甚至还有一些开心说道:“你学成了,便是你的造化,我若是多加练习,我也许也可以学成这雀不飞。”

孙阳大气,张君保也不免受到感染。

忽而听闻一声中气十足的:“君保。”

觉远提着勺子,面前空了三个粥桶。

“你且来替为师顶着,分一下粥,为师需要回去再运送两桶过来。”觉远朗声说了一句,声若洪钟。

“是,师父。”张君保收拾了一下,就要往粥桶方向去。

“那个大师,是你师父?”孙阳不解问了一句。

“是啊。觉远师父是少林寺藏经阁的洒扫,因为藏经阁内经书被盗,所以被罚出了寺院。”小君保说道。

“那道剑仙呢?”孙阳追问道,“道剑仙就不算你的师傅了吗?”

小君保听到孙阳如此发问,转身,说道:“怎么说呢?道剑仙对我,是传道受业解惑的,是对我张君保于武道上有领入门的恩情。可是觉远师父却是从老君庙捡到了我,养我至今的养育之恩。”

“一份突然伸出援手的恩情,和一份已经融入骨血的亲情。一个是敬仰,一个是敬爱。我张君保还是分得清的。”

“道剑仙也说了,他做不了我的师傅。也勉励我不必仰望别的高峰,因为我将来也会是一座山峰。”

小君保说完,对着孙阳咧嘴一笑,跑向了觉远那边。

孙阳若有所思,好像从张君保的话语中抓住了些许什么,抬头正打算与小君保再说这话,没想到看到的是觉远和尚已经用扁担把三个粥桶的吊耳串起来,已经往江府的方向去了。

张君保接过粥勺,颤颤巍巍地给每一个灾民舀粥。

待到觉远走远,人群中开始起了推搡,四五个大汉拨开人群,来到了小君保年前。

其中一个,当着张君保的面,举起破了的陶碗,大口喝了一口,砸吧两下,往破陶碗里吐了一口,叮叮两声。

“你这是什么狗屁的粥,剌喉咙不说,还有沙子,想把老子的牙给硌掉吗?”大汉大声呵斥道。

“是不是想把我们吃死!我们灾民就不配当人了那?”有一个左眼有道疤的大汉附和道。

三言两语,把聚集起来的灾民的情绪调动了起来,人群中开始有了骚动。

“这几人精力旺盛,完全没有灾民饿得不行的样子。”孙阳扫了一眼,便得出结论,这些人是来闹事的。

“不。。。不是的。。。”张君保急中生智道,“各位好汉,兴许是为了照顾到所有人都吃得上粥,我们下米煮粥的时候比较赶,就没那么精细去洗米淘米。”

“吃着别人的,还嫌弃别人做的不够好。”孙阳挑动眉头,用清丽的声音说道,“有本事放下碗筷,把江家的粥呕出来再来放肆。”

孙阳两句话,顿时也扳回了一些优势,骚动的人群也讨论了起来。

“哪来不知死活的女娃娃!”疤眼老大有些不悦,一脚踢翻了粥桶,“老子今天被你们的粥硌伤了牙齿,没个两三千两,这事没完。”

“粥!”小君保呆住,拿着粥勺愣在了那里。

看到粥撒了一地,人群也开始闹哄哄了起来。

疤眼老大说完,俯身,伸手抓向张君保的衣领。

“你!你赔我的粥!还有好多人没吃上呢!”张君保急了带着点哭腔说道。

“陪你的粥?你还要赔爷爷的牙呢!”疤眼老大嘿嘿怪笑一声,就要将张君保的衣领拧起来。

谁料张君保双手搭在那疤眼老大揪住他衣领的手上,往后退了几步。

因为身高关系,疤眼老大高大,需要俯身才能抓住小君保的衣领。

不了被张君保这么一突然退步,整个人被带动前倾,右脚向前迈了一步。

张君保双手往下一按,呲一声,疤眼老大被小小年纪的张君保按下了一个一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