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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夜晚十分晴朗,虽然没有月亮,但璀璨的群星镶嵌在夜空上,也十分迷人。

沈泉的指挥部就在被炸毁的洋楼不远处,虽然温度在零下,不过今天吃的是涮羊肉,露天摆桌就像给羊肉一个天然冰箱,铜火锅的蒸汽热浪也驱散了几分寒冷。

“诶诶诶,老沈,袁老总呢?不儿今天我的炮团到的时候还看见,晚上就看不见了?”

“我也奇怪,虽说你这张猴子面子是小一点,但好歹是一纵之长啊,按我看,就是去...”

“咳咳!”沈泉轻咳几声,今天也是袁飞安排沈泉接待,之前驻扎在关内的几个纵队也相继北上,除了那些到处绕圈,和老大哥玩同心圆赛跑的。

当初的决战主力基本在这里,有沈泉的三纵,老虎的五纵,疯子的九纵三大主力压阵。李云龙嘛,还在辽南打鬼子,狂风则是坐镇汉口。

佳城乃至整个三江平原有4个整编纵队,加上一些独立师\/支队,活生生一个30几万人的重兵野战集团。

熟悉东北亚地形的朋友都知道,三江平原这旮瘩吧,有大山、大江、大泽也有大平原,仅从地缘来看,非常不错。

现在也是北大仓嘛,就种一季的产量都爆表,那个蔓越莓也是在这里种的。

面对关外的核心区域这个方向,西面有小兴安岭,南有长白山,中间那条小道上就是佳城。往另一边走,同样是山脉围了一圈,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算是“界江”。

仔细一看,这描述起来和“关中”这块地方差不多,境内的面积也和渭河平原(关中平原)差不多,也算颇有强秦之势。

要不是这里是同纬度最冷的地区,说不准也是个传说级别的文明出生点。

(听说漠河和伦敦也是同纬度)

对于外关外的地区,双方目前的关注重心偏差也很大。

看着几人安静下来,沈泉也背起了书。

“我大概转达一下老总的意思,我们就是在这里训练的,只要炮弹不落在江南,出什么事,都和我们没关系。”

几人对视一下,也明白其中内涵,他们的主力进佳城,是押着鬼子来的,现在江南有6万多“伪军”,大江还没解冻,一晚上就能摸过去。

讨论重心也开始变成这个最好玩的点,北野的决战主力基本集中在三江平原,袁飞把这块“低地”视为外东北的绝对陆权核心。

整个三江平原,也10万平方公里不到,现在有一半,就这点地皮,顶多一个月就能打下来。

但另外一位似乎不怎么看重这一片,要说军队,肯定是大批量驻扎的,因为别处也塞不了那么多人。

但是重视程度上,远低于海参崴,不冻港是冻土国度永远的白月光。

这一夜喝得十分畅快,喝到兴起,就把几个在这边办事的哈萨克人也叫过来,一起喝。

谁也没有注意到,三江平原消失了6万多头战阵机器。

...

某女娃儿很凶的城

偌大的地图高挂在墙上,阳光洒在地图上,阴暗的分界线大致是7:3,屋子里的气氛阴沉,好似空气冻结了一般。

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声踏入室内。

“哈哈哈太好了,老师,老师,老师你快看!匪军在北方有动作了。”

一个看上去还算年轻的军官顶着一颗闪亮的金星,神色急切中带有几分狂喜。

“慌慌张张,成神么气候。”这个发量稀松的老者方言很重,如果没有艺术化处理,多数人是听不懂他说话的。

接过密报脸上依旧没有多少开心的表情。

“有意思,我听说这个袁飞在内部会议里大放厥词,说什么他认为他们完全有能力同时打赢两场全面战争,也是因此,才没有南下。”

年轻军官接话道。

“老师,这也不全是,之前江南造船厂也算是处理得怀柔,我当时还以为这袁飞是什么高风亮节之士,结果不照样让狂风带着重兵集团助阵吗?”

老者转身踱步,年轻军官也识趣的搀扶,听起了教诲。“这韩狂风也是有将帅之才,静则悄无声息,动如霹雳雷震。手底下又是精锐部队,有几百辆鬼子坦克,实在棘手...算了,不说这个,说说袁飞。”

说起这个,年轻军官倒是眉飞色舞。“阿列克谢和谭飞打了一架,我看啊,就是狂过了头,带了十几个【十斤不倒】,给人喝得晕头转向。”

“矛盾处理上,也相当不讲规矩,那关外的鬼子早就被杀绝了,袁飞居然通报说还有几万在山里跟他们打游击,昨晚是鬼子自知不敌北野,自己跑过去打游击了。”

“蠢~你这最多就是茶余饭后的笑话罢辽,不管是这个外媒大肆强调的内心圆外心圆赛跑,还是袁飞调了70多万军队出关,都只是表相。”

噗呲——作战指挥室里,一个笑点低的参谋露了相,老头子的指挥能力,他们是不怀疑的——菜。

但也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菜,就像刘备,最猛的时候就是带着几千人打黄巾军的时候,那叫一个英雄气概,凶猛如虎,自己也能上,战术选择也足够灵活。

但兵多了反倒就不行,也许真有吞吐天地的志向和能力,但大兵团作战,还是需要多听听别人点意见。

“乃超,你起来。”

一精干军官起身,站的笔直。脸上也是肉眼可见的憋屈,参谋二科的人笑得,关我什么事啊。”

“说说看,你的想法。”

常乃超:“表现出明显的文化、习惯差异;袁飞部是打出来的,对于安稳的核心根据地极度看重,进攻重心在抚远一带。毛子倒是有些矛盾,明明更看重不动港,但又舍不得外三江平原;既想在九原至海参崴全线与袁飞对峙,又兵力不足、高层也不允许。”

点点头,老者也没有给什么别的评价,就自顾自的说道。

“一切的核心,就是围绕着这条西伯利亚大铁路。”

“袁飞给出距离越远后勤越难的理由,要接手运营,毛子也不甘示弱,说一定全力保证,对峙也好,地缘争夺也罢,就是一条铁路。”

当然也有不长眼的嘀咕了一句:“狗咬狗。”

老者丝毫不以为意,眼神中更多是羡慕与狂热,也许,只有那位夫人知道,这是不甘的落寞。

年轻人,那根本就不是在碎石子上铺两根铁轨的破单线铁路。

那是...秋海棠叶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