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林纶被沉鱼这么真诚注视，奶气夸奖，只觉得跟着国师的六公主，必定是心直口快人真诚的。
他拿着竹板的手也放下了，淡淡道，“策论正是处事之道，知世事而知天下！小公主年纪轻轻有这般觉悟，很是聪慧了。”
沉鱼优雅颔首，“先生谬赞。”
一顿板子就这么作罢。
唐延续在旁边，内心跌宕起伏……
沉鱼偷吃还要主动发言，挨打又能把先生哄好，真是捋虎须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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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沉雪被小太监们找回来。
她走进学堂。
整个学堂的陪读、官家少爷们，已经团团簇拥的把沉鱼围起。
“六殿下，这是我家的糕点……”
“六殿下，您尝尝，我们专门从两广之地请回来的师傅，拿手就是这个榴莲酥，你别觉得闻着臭，其实吃起来可香了！”
沉雪深吸口气，看着沉鱼那边热闹景象，也觉得心里落寞。
她孤零零回到位置上，心里唯一安慰是今天是策论，先生是林纶。
沉雪的策论，一直在一群小毛头里是最有见解的，每次都能得到先生夸赞……沉鱼她再厉害，只是个小女娃，小心思有，说起国家大事，她哪里知道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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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
林纶走进学堂，便抽抽鼻子。
学堂里，挥之不去的还是榴莲酥的味道……闻着很臭……
宽袖抬起，林纶把呼吸掩了，直接向她走来。
沉鱼：……她是吃了一块榴莲酥，可先生问也不问，直接向她走来，是不是针对她？
来到她身边，林纶道，“六殿下，这等味道浓厚之物，以后不要在学堂里用了，以免影响学业。”
沉鱼，“我没有呀，先生！我不知道是谁……嗝……”
社死，猝不及防，味道是骗不过人的。
学堂里传来哄笑……
沉鱼默了。
她旁边，唐延续笑弯了眉眼，“先生，我发誓，六殿下确实什么也没吃，是糕点自己跑进她嘴里的！”
“哈哈……”
沉鱼脸红了。
林纶看她，也忍不住笑，转身回到前面，才又清清嗓子，“行了，都不要笑了，我们接着之前的讲……”
……
气氛和谐融洽。
沉雪坐在中间，攥紧手，咬破了唇。
这气氛她莫名融不进去了，这明明是她先进的学堂，她先认识的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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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转回两天前，唐延续拿了符咒，整个丞相府都震惊了。
唐丞相高兴得差点对唐延续来一套，亲亲抱抱举高高。
他还立马让厨子做了许多糕点，让唐延续再接再励。
后来唐延续两天没进宫，不是被罚，而是唐丞相知道后宫动荡，就想让唐延续避避风头，免得搅和其中。
而当天学堂里，也不只唐延续在。
官少爷们回府，把唐延续糕点换符咒的事说出来，其他府上，一听这种好事，嫉妒丞相府嫉妒得眼都红了。
下手快的，立马去请京城糕点师傅入府。
再有心的，立马让人快马加鞭，去江南请糕点师傅入京……
还有别出心裁，直接去两广那边，弄榴莲酥……
而榴莲酥赢了！
沉鱼现在上学，袖里乾坤里会装许多的符咒，反正她跟着温霂练习，符咒会画很多，效果比温霂差一些，但是，她都会提前把情况说清楚……
这一次也一样。
沉鱼一手交符，一手交榴莲酥。
她奶声奶气的，“你收好，这些是我画的。效果差了点，但是，用起来还行。我师父符咒那么贵，你这些榴莲酥，我画的符也配得上了！”
拿榴莲酥的官少爷呆了，仔细一看，便看到符上朱砂画得歪歪扭扭……
小女娃只有豆丁大，才三岁。
就算学道也才入门，她画的符有什么用处？
可看着沉鱼认真的脸，也不敢说不要。
官少爷，“谢……谢谢六殿下……”
沉鱼拍拍他的肩，也看出他所想，安慰他道，“嗯。我画的最好的就是净水符，你回去尝尝。”
官少爷：……他想要延年益寿符，想要祛病符！净水符有什么用……这可是他家千金请来的厨子，做好的榴莲酥……
沉鱼才不管这些人心中想什么。
她心里门清着呢：温霂给她符咒，是想给她撑场子，让她在学堂里做别人不敢欺负的存在。
可是，温霂的符作用太强了，皇帝一年都难得，她这么给出去，很快，她宫里那便宜皇帝老爹就要不高兴。
——通货膨胀，符咒太多，皇帝控制不住下面这些人了，那能行吗？
沉鱼送自己画的，就不会有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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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下学，走在高高的宫墙间。
沉鱼趴在温霂怀里，她懒洋洋的，像是无尾熊。
只要见到温霂，她便是没有腿，没有脚，不会走路的……
“霂霂，你说我聪不聪明？”沉鱼喜滋滋，把心里所想讲出来，向温霂邀功。
“嗯，聪明。”温霂揉揉女娃的头，漫不经心的。
他只觉得掌心毛茸茸的，女娃最近头发又浓密了些，原本细软的头发，长出许多小碎发，看起来她以后也会像她母妃一样，美貌绝艳，乌发如云……
“霂霂没听我说话……”沉鱼扁嘴。
做小女娃就这点好，有什么情绪就可以直说出来，不用那么多弯弯绕。
温霂确实敷衍。
只是，他觉得沉鱼这些想法都是没必要，却不忍打击。
一直生活在天观，沉鱼对道修的力量一无所知。
夏虫不可以语冰。
一只生活在天际的鹰，为什么要在乎一只生活在井底的蛙是什么想法？
捏捏她鼻子，温霂眸色温和道，“听了，鱼鱼想得很好，以后别再想了。太累，伤神。”
“那——既然你这么闲，今天晚上练功再加一个时辰？”
沉鱼：“啊……不要！”
四个小时啊……对她现在的小身体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有灵泉水暗中修复身体，沉鱼也不想把自己累死。
“霂霂，你看！天上那是什么？”
“嗯？”温霂停下脚步。
抬头，只见一轮淡白色的圆月，在日暮夕阳笼罩宫墙时，已经出现在东边的天空上。
沉鱼，“哟，哟，你看那个月，它又大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