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文去两人坐在正厅一炷香时间后,城主终于姗姗来迟。
城主是个平平无奇的男子,身上穿着淡紫色的衣服,还带着一股奇怪的靡香。
“两位大人从远方来,下官未能迎接,还望大人见谅。”
城主坐在主位上,脸上笑眯眯的,没看出有多少抱歉的意思。
“不知两位大人是如何拿上这皇家令牌的?万一是坑骗下官,可就不好了。”
董文去将令牌拿出来,让城主远远看着,说:“先前与瑞城三皇子有过交情,三皇子为表谢意特赠此令。城主可要来看看?”
他端了些架子,语气里有些讥笑。
这副架势一出,城主知道这怕是真的,但也没有讨好的想法,依旧笑眯眯地坐在上位。
“那两位大人来我津城,有何吩咐?”
“我要见你城主府里的那位神人。”
城主疑惑地问了一声:“嗯?神人?我怎么不记得我府里有神人?”
边德接道:“是那位知道百姓是否在午时之前外出的人。”
“噢——”城主这才想起来,“大人说的是皖娘?”
他脸上有着明晃晃的笑意,似乎在说两位大人怎么把皖娘当成神人了。
“既然大人想见皖娘,那我便差人去叫她。”
城主让人去叫了皖娘后,又说:“皖娘不是神人,她只是贴心的女子。还望二位大人一会莫要吓着她,省得她夜里又找我哭诉。”
边德应下。
皖娘来得极快,身上也穿着淡紫色的衣裳,双臂处的布料是纱制的,隐隐能看到她白净的肌肤。
她走上前,行了个礼:“皖娘见过大人。”
城主给她介绍:“皖娘,这两位是瑞城来的大人。”
皖娘这才应了一声,而后转身冲着他们两个道:“皖娘见过两位大人。”
声音千娇百媚,眼神欲语还休。
“大人不远万里前来,可要休息一番?”
城主跟着笑:“皖娘,莫要逗弄两位大人。来,坐下。”
皖娘走到城主身边,挨着他坐下,腰上挂着城主的手。
董文去面色有些紧绷,但也没忘了自己的初衷:“听城主说,你便是那个能知道何人在午时之前出门的神人?”
皖娘用丝帕捂着脸娇笑:“大人莫要抬举皖娘,皖娘只是个普通女子,不忍大人太辛苦,这才接过此重任。不求完成地多出色,只求给大人分担。”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皖娘不过是让人散播了些谣言——就是大人嘴里说的这种,再将本就要判刑的死刑犯伪装下,他们就成为了鸡。”
杀鸡儆猴的鸡。
边德和董文去对视一眼,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皖娘看了看他们两个,嘴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大人不会真将皖娘想成什么妖怪了吧?皖娘身娇体弱,只是弱女子呢。”
城主倒是一点都不避讳,手捏了捏皖娘腰间的软肉,也笑:“瞎说,皖娘在床上可一点都不弱。”
“哎呀,大人讨厌,这还有人呢。”
皖娘轻轻推了一下城主,得到了一枚香吻。
而坐在一旁的两人眼观鼻,鼻观心,指尖捏着衣服上的布料,不敢抬头。
边德年纪较小,耳朵红得低血,忍不住咳嗽。
“这位大人,不会还未曾尝过成人滋味吧?“
皖娘调笑:“大人若想试试,可以来找皖娘,皖娘会给大人一个好体验的。”
边德咳嗽地更厉害了。
在得知了神人是皖娘后,董文去也没了在这里待着的理由,于是起身请辞,打算出去和段荻花两人联系,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皖娘倒是有些惋惜:“大人真的不在府里住吗?客栈哪有府里舒服?”
董文去:“谢过皖娘好意,我们先告辞了。”
在临走之前,他看了眼皖娘和城主的坐姿——皖娘紧紧贴在城主身侧,头却不在他肩上靠着,微微歪向另一侧,城主的手揽在她的腰上。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手搭在另一人腰上都是代表后者是前者的所有物,前者对后者有极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但……
董文去没在城主身上看到所谓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等出了城主府,董文去和边德一边用灵力联络段荻花,一边回之前住着的客栈。
短短一盏茶时间,他们两个便回了客栈,同时也知道了一个消息。
他们联系不上段荻花和何榆阳。
——
等段荻花清醒过来时,他们已经被绑在了地下水牢里。
这水正好到她的膝盖骨处,冰凉刺骨,丝丝痛意传进她的大脑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的双手被粗铁链高高束起,跪不能跪,坐不能坐。她身边是何榆阳,姿势也和她一样,只不过头正低低垂着,好像还在昏迷。
段荻花咬着牙用脚踢了踢水,脚尖甩起水花打在何榆阳脸上,吓得他一下清醒过来。
“这……这是哪?”
段荻花看向何榆阳,微微咬了咬牙:“你不知道?”
“师姐,我怎么会知道这是哪?”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笑意:“两位醒了?”
段荻花抬眼看过去,淡紫色衣裳的女子在她眼前出现,手上还拿着一块丝帕,见她看过来,便用那块丝帕挡住自己的嘴笑:“这么直勾勾盯着皖娘做什么?”
“既然二位不知道这是哪里,那皖娘便告诉两位。此处是城主府水牢,位置隐蔽,有重兵看守,两位可出不去哦。”
段荻花扯了扯腕上的锁链,面色不佳。
“你是何人?”
皖娘让人把门打开,缓缓走进来,目光扫过段荻花,又在何榆阳身上转了两圈。
“姑娘还真是喜欢问些蠢问题,皖娘方才便说了,姑娘怎么不注意听?”
段荻花一个劲劝自己冷静,想想若是琴微生被绑在这里会怎么做。
怎么做……
何榆阳眯了眯眼,试图用灵力将锁链解开,却没想到锁链忽然收紧,卡的他手腕疼。
皖娘注意到他,笑着解释:“公子放弃吧,铁链有限制,专门防止像公子这样的人逃离水牢。”
段荻花抓住了重点,问她:“像我们这样的人?你知道什么?”
皖娘却闭口不谈,只看了看水牢的四周,然后后退一步,让人把门锁上。
“两位先好好待着吧,皖娘还有事先走了。”
等皖娘走了以后,段荻花才捡起之前的话题,扭头问何榆阳:“一楼分明都是残肢,你从何处看到那是金银财宝的?”
何榆阳眨巴了下眼:“我看的并非一层,而是三层,里面有众多财宝,我没说错。”
“那你为何不看一层?”
“时间紧急,我只能看三层。”
段荻花抿了下唇,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