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桃李书院的学子第一次参加院试,林晚安排了夫子跟队,想自己去的林晚也不勉强,他们参加了县试了,毫不意外他们都通过了,而且取得的成绩很不错,杜云舟第一名,吴广瀚第二,魏庭峥第三,其他的学子分别取得了第七,第九,十三,十四,二十一,二十七,三十一名的成绩。
他们抄了榜后就回去接着学习了,到了四月份钱夫子带着他们参加了府试,而他们的发挥依旧很好,吴广瀚得了第一,杜云舟第二,梁文轩第三,魏庭峥第四,其他的学子分别是第五,第八,十六,十八,二十四,二十八名。
而这两次的考试桃李书院大出风头,无他,只因这两个第一都是桃李书院的学子所得,人们又将目光落在了桃李书院上,想知道他们是否能在院试中将案首的头衔给拿下。
而林晚再次被人们关注到,有的人佩服她一个女子能将书院搞得如火如荼的,教出的学子还如此的争气,但更多的人看不惯她,甚至觉得她伤风败俗,一个女子成天跟男子混迹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东西。
吴广瀚等人听闻了别人对林晚的谩骂,一个个都气愤不已,想要去找他们理论,但杜云舟的一句话让他们都安静了下来,“只要我们在院试中取得好成绩,那些人不敢再说院长的不是,我们都考取了功名,那些人也不敢再看轻院长。”
杜云舟听到这些话他比任何人都气愤,但他也知道在他们取得功名前,不管他们说什么,在那些人的眼中不过是狡辩,甚至会胡乱编排他们跟院长的关系,只有他们考取了功名,这些谣言才会不攻自破,不管是因为忌惮他们的身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们都不敢再胡乱攀扯。
吴广瀚等人没有再说什么,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越发的用心看书做题,势要在院试中争一口气。
林晚知道了杜云舟所说的,再看到他们的行动,心中也感到欣慰。
“院长似乎一点都不为外界所说的而困扰。”宋砚川眸子有些复杂,这几年她真的刷新了他对女子的看法,不管是大胆办私塾,亦或是果断将印刷术交出去,不畏人言招收女子,现在更是对外界的谩骂置之不理。
他不知道她是装做不在乎,还是心胸真的这般的豁达。
林晚笑了笑,“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我也管不着,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与我无关,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只要不是跑到她面前说这些,她也不会在乎,有些时候你越是搭理,流言传播的越多,你不搭理,反而会慢慢降下来了,讨论的人也会少了。
而且也正如杜云舟所说,他们现在不管说什么,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在狡辩,压根就不会听你的。
等他们考取了功名自会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林晚又道,“宋夫子还有心情想这些?不如多想想该出什么题给他们做呢。”
宋砚川无奈摇头,是他想岔了,她怎么会被这些东西所困呢。
“院长,我才刚闲了一会。”宋砚川神情夸张,好似受到了什么剥削一样。
林晚笑道,“也就是这几天了,辛苦点,等他们考完了就轻松了。”
宋砚川状似无奈道,“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不成?”
待林晚离开后南木才道,“主子,林院长还真是个奇人。”若是个心气小的人,听到了这种话估计能自己气几天,说不得还会憋出病来,林院长倒好,压根就不在乎。
宋砚川没有说话,南木又道,“主子,京城已经来信问了催了好几次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啊?”其实南木觉得在这待着挺好的,也明白主子为什么会不愿意回去。
但主子若是再不回去,估计圣上亲自来了。
“聒噪。”宋砚川用折扇敲了敲南木的脑袋,“本夫子要去出卷子了,没有空理你。”
最后冲刺的阶段,几乎是每天都要做三套卷子,林晚还严格关注他们的睡眠,不让他们再挑灯夜读,每天晚上都让夫子去巡查两次。
参加院试需要去府城参加,林晚让陈文禹跟孙夫子两人一起陪同,为了让他们能够有更好的状态参加,林晚租了两辆马车送他们过去。
“不要紧张,相信自己。”林晚看着底下准备出发的十人道,“路上要听从陈夫子跟孙夫子的安排,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庆功。”
听到林晚的话吴广瀚等人有些激动,院长这么相信他们,他们一定会好好考的。
“院长,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栽培的。”
“我们不是辜负院长的栽培的。”其他人也跟着一同说道。
林晚点点头,“去吧,我相信你们。”
“是。”
十个学子分开两辆马车坐,两个夫子一个跟一辆马车。
书院除了去考试的十人,其他人依旧按部就班的上课,只是夫子少了两人,林晚跟宋砚川和钱夫子三人上课忙得不停歇,陈文禹跟孙夫子两人的课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而外界也对这次院试异常关注,因为桃李书院前两场考试太稳了,没有一个人落榜,若是按照县试和府试的发挥,他们恐怕都会考中秀才。
但这未免有些太离谱了,一个书院十个人来考试,十个人都考上,而且这个书院还只是开在了一个小小的村子里,他们的院长还是女子,如果他们真的都考上了,那岂不是说他们连女子都不如?教出来的学生都赢不了一个女子所教的学生。
他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只能寄托于桃李书院的学子都考不上,这样他们就能说女子终究是女子,怎么可能能教得了书。
但,事情显然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吴广瀚等人考完院试后,原本陈文禹是打算带他们看完榜再回去,但吴广瀚等人却想早些回去读书,只说,若是考上了,定会有人去报喜,若是没有考上,等在这也没用。
无奈陈文禹跟孙夫子只好在第二天就带着他们回去了,他们是觉得这段时间备考他们太紧绷了,想让他们放松一段时间,但既然他们这么要求,他也不会说什么,看到他们这么想学习,心里很是欣慰。
最怕的是那种明知自己的处境不好,却还不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