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收起思绪,阮芷秋没有再说什么。不管程家是被陷害还是故意的,至少她知道,二舅母与凌家是一条心。

现在要做的是防范于未然,其他的倒也不必杞人忧天,毕竟今生与前世大不相同,凌家没有铺天盖地功高震主的名声,皇上也没有对凌家有任何猜忌。

离京之前,凌剑入宫了一趟,因平日皇上也会偶尔请凌剑入宫叙旧,所以这次入宫,也没什么人特意注意,倒不知凌剑抱着的那方匣子是什么东西。

到了勤政殿,也难得皇上没有将玉美人带在身边,只是端正坐着与他说话:“师父什么时候住到庄子上去?”

“回禀皇上,臣三日后离京。”

皇上笑道:“也不是远去,只是庄子上罢了,倒不值当师父亲自跑一趟。朕一切都好,师父不必担心。”

凌剑摇摇头:“皇上,臣今日前来一则是看望皇上,另一则是有事告知。”

他将匣子捧到桌上,继续说:“臣这几日收拾书房,看到此久未打开的旧物,一时有些感慨,思及从前征战沙场几十载,如今那一切早已结束,看着大周百姓安康,臣自觉此生无憾。但想到当初毕竟是做过有违圣命之事,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虽物是人非,还是想与皇上坦白。”

皇上的目光落在匣子上,面上看不出半点心思,只淡淡一下便抬头笑道:“师父也说起凌家为国征战的事情,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是常有之事,灌江府离得京城甚远,朕鞭长莫及,战事如何自是由师父安排。其中或者有些疏忽,当初未能及时禀报,但早已是过去的事情,朕不会因此怪罪师父。”

凌剑起身跪在地上,虽身体已经好了太多,但到底年岁太大了,还有些颤颤巍巍。

皇上又道:“师父与朕何须这样客气?朕曾言师父不必行跪拜大礼。”

“皇上且听臣说完,再做定夺。”

凌剑坚定的跪在地上,将当年与昭毅将军之间的情谊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初臣尚且年轻,自认为行动间游刃有余,又颇为自大自负,以为君子行端坐正,便不必拘泥小节。但收拾这一匣子信件的时候,臣想到从前的狂妄,却觉得此乃大罪,若军中人人如臣一般,只有一颗自认赤诚的心,便枉顾军纪礼法,边防大军又如何能保家卫国。是以,臣有罪,请皇上处罚!”

皇上垂眸看着那匣子,依旧没有打开,他起身走到凌剑面前,亲手将他扶起,认真的说:“师父于朕,并非一般的君臣。此事已过经年,师父不提朕也不会知道,不必如此。朕只是好奇,好端端的,师父缘何要提及经年过往?”

凌剑自然不会将阮芷秋说出来,只正色道:“前几年,凌家腹背受敌,流言四起,皆言凌家目中无人功高震主,那时候臣不以为意,而后遇到不少事情,方知流言可畏。且凌家家业不小,子侄尚且年轻,虽懂得谨言慎行,却难免遇到行差踏错之事。皇上以礼待臣,臣却不该心安理得受之,臣当年所犯之罪,若皇上愿意轻轻放过,是臣之大幸,臣自感恩戴德。若以军法处之,臣亦是感恩皇上,必将此昭告天下,以正军纪!”

这一番话,说得皇上也颇为动容,他扶着凌剑坐下之后,也跟着严肃起来:“既然师父如此认真,朕便来给师父断一断此事。但不论朕会否处置师父,你依旧是朕的师父,朕说过,在朕面前,师父不必跪。”

说罢,皇上打开匣子,拿着弯刀看了看,又拿起信一封一封读起来。他懂得漠北的文字,看得毫不费力,等全都看完,早已过了半个时辰。

皇上抬起头却是朗声大笑:“朕记得之前灌江府程安康与朕言说,漠北这位昭毅将军能耐非凡,普天之下只有师父能与之抗衡。今日瞧着昭毅将军的信,方觉得此言不虚。不过,昭毅将军也非万能,瞧他书写我大周文字,却有些吞吐不详,也颇有几个错处。再看师父原要写给他的信,漠北文字的笔力,可比他要强得多。”

凌剑听到这里,也眉眼舒展:“皇上,漠北文字简单,哪里是我大周数千年底蕴能比拟的?”

皇上将信放好之后,摆手说道:“只是友人间的书信往来,师父何必在意这些?那昭毅将军的头颅,是师父亲自砍下带回,朕又岂会在意这些?”

他原本要将匣子还给凌剑,但凌剑摇头不接,表示这些东西他不该再保存。皇上便也没有再坚持,让内侍将匣子收起来。

“多谢皇上宽宥之恩,臣没齿难忘。”

“行了,师父这般客气,朕实在不习惯。”皇上说罢,与凌剑闲聊几句,又问,“对了,今日刚好师父来了,朕便问问你。师父觉得,恒王如何?”

凌剑顿了顿,还没想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问,只应道:“皇上,臣以为恒王殿下资质略微平庸,但勤奋好学且待人谦和有礼。若皇上适当让其历练之,等将来亦能成为股肱之臣,辅佐太子殿下建设我大周荣华。”

皇上没有再说,摩挲着手中的珠串,沉吟许久,又问:“对了,二郎一去已经四年,久未听到二郎的消息,不知这孩子如今是何情况?”

说起二孙子凌升明,凌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皇上,臣没有这个孙儿。”

皇上无奈叹气:“师父还是这样固执,可叹朕的姐姐,亲生儿子离家不归,她该是如何伤心悲痛。也好大郎三郎贴心懂事,倒是能抚慰一二。”

虽这样说,凌剑的面色依旧未见好转,满眼只是失望。

他的固执,皇上也不是不知,可今日分明是故意提起凌升明。他又问:“师父,朕且问问,若是二郎现下回来,要与大郎争抢忠勇公家主之位,师父会如何?”

凌剑不明所以:“升荣乃嫡长子,自幼学的是一家之责,升明……且不说他任意妄为,便是他留在京城且才能不俗,也不能与升荣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