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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阮芷秋去正院的时候,沐儿跑去锦秋院看了看,却看到那样冷清的场景。她以为怎么样,小姐是阮家嫡出的大小姐,总归不会太差,没想到夫人竟然给安排那样荒凉的院子。

现在她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只气得眼泪直流,拉着阮芷秋说道:“怎么能这样?夫人这般,倒还不如从前在暮云的日子了。姑娘,我们回暮云去吧。”

阮芷秋失笑起来:“说什么傻话?我姓阮,他们姓贺,从前是寄养在贺家,那又不是我的家。阮家才是。”

“可是阮家……”沐儿愤愤不平,想一想又问,“姑娘去寻老爷,老爷可有替姑娘做主?”

阮芷秋随意点了头:“放心吧,许梅想要做什么我心中有数,但我怎会让自己落得那般境地?这芳华院往后是我的院子了,我们好生住下便是了。”

沐儿这才些许放心,又问:“那……那院里的仆从和物什呢?”

府中中馈是许梅打理的,今日许梅数次吃瘪,心中定是存着怨气,也一定会用些方法来对付她。这也是为什么,当着阮俊辉的面,她没有说出来,毕竟说出来的,最多让许梅得几句申斥,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若是这样,她才是真的得不偿失,总得让矛盾积累起来,许梅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现在的问题不是仆从太少不方便,因为哪怕迫得许梅安排了人,她也一个都不会放心的。手中无信任的人,实在是太艰难了,所以,她得要想法子寻得外援。

晚上阮芷秋睡得并不安稳,三月天的夜晚还有些寒凉,褥子不够软和——她早不在意这样的辛苦,但重生后第一次归府,她还未见到阮素清,只觉得心中难耐。

阮素清,她最大的敌人,也是她目前最需要对付的。

但现在孤立无援,她当着许梅的面,可以嚣张跋扈仗凌家的势,对着阮俊辉还不成。她若想离开阮家倒是容易,告诉外祖父,外祖父一定会将她带走,但那样只会让凌家嚣张的名声更甚一筹,是将凌家往前世的末路推了一把。

而且,她不仅要走,还要将属于母亲的一切都带走。所以暂且,她得要与阮俊辉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虚与委蛇,还要让凌家以为,她在阮家过得不错。

月朗星稀,星光透着窗棱照进来,宽阔的屋内空荡荡的,阮素清的丫鬟,是连一只衣箱都没有给她留下。阮芷秋打量着屋内的光景,不由得失笑起来。

这才是阮素清的作风不是吗?表面看起来温和良善,对所有人都好,实则阮家不论是什么,那都得紧着她,与她交好方能得一两分好处,若与她不睦,定是什么都得不到。

霸道自私又冠冕堂皇,阮家上下都是些叫人恶心的人。

而正院里,阮芷秋刚走,许梅一下子跪在地上,对阮俊辉哭诉起来:“老爷,都是妾不好,妾实在是心中难过,老爷也知道,张妈妈是妾最信任的人,从来都离不得她。可阮芷秋上来就将她打成那样,还威胁着让我将人给换了,我实在气不过,才会想要在老爷的面前上眼药……”

“院子的事呢?”

许梅垂着头,脖颈间的白皙露出来,她虽已是半老徐娘,但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保养得益。她又深知自己什么样儿最好看,最能惹得男人怜惜。

只是现下,不单单是要男人怜惜。

“老爷,妾承认自己有些私心,才会将她置办到锦秋院的。毕竟十五年前她克死自己的亲娘,克得老夫人病重不能下地,连老爷您也……妾担心她回来,对您有什么影响,就将她远远放在锦秋院里,这样往后也不必见得太多……但是锦秋院的一切,妾都置办好了,不比芳华院差什么的。”

果真,听了阮芷秋不详的话,阮俊辉的面色深沉了几分。

当初凌婉难产而亡,只留下刚出生的阮芷秋,不足三个月,老夫人病重卧床,多少大夫诊视都查不出缘由,而且阮俊辉也精神不济,公务亦不顺。

后来请了相士批命,才知阮芷秋命格太硬,留不得。

可是,凌婉的死让凌家将一切罪责,都按在他阮俊辉身上,若凌家敢再动阮芷秋,只怕是凌家上下都不必活着了。

于是在阮俊辉的犹豫之下,又恰好他姑母入京听闻此事,便过来将阮芷秋远远带走。

那时候的相士也说,只要阮芷秋及笄之前,离得血脉之亲远些,就不会有大碍。

许梅期期艾艾又道:“虽然她及笄了,但当初的那些,妾现下想想,还是心有余悸,所以……”

“行了。”阮俊辉打断她的话,“从前的事情不要再提,我将她接回来自有安排。她是个娇惯的性子,若是离得远了,反倒离了心不方便,你要记住,你是府内的大夫人,便该有大夫人的气度。你今日不适,便早些歇息,我还有事。”

许梅的手一抖,原本老爷这样子是要宿在这里的,现下是生了气才要走的。但她并不敢多言,好好将阮俊辉送出去,回来咬牙切齿,狠狠摔了一套茶具,才算是解气。

阮俊辉去了外书房,立刻让管家进来,问询阮芷秋对张妈妈动手的事情,究竟是什么。管家自是一五一十,将事情都说出来,更是气得阮俊辉火冒三丈。

“如此蠢妇!芷秋不过一个女儿家,回来不仅不会碍事,还能让我们阮家得力,她连这点都不容人,简直是蠢钝无知,非要让我的女儿离心,让我的计划失败吗?”

想一想,阮俊辉从抽屉里取出一幅画卷,轻轻展开。画的是秋千上明媚的少女,一袭红衣实在亮眼,树上的玉兰仿佛专为衬托她而生。细细看来,这少女与阮芷秋,似有四五分相似。

阮俊辉的目光盛着温柔,又多看了几眼,才笑起来:“果真是她的女儿,哪里肯委屈自己半分?若谁敢惹了她,她自是要当面报复回去。打得好,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