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东一家三口在开学后就回到了县城,又开始了他舒心惬意的小日子。
贺静娴的伤已经好了,可张旭东还是要每天去接送。
他的理由是:这是咱每天唯一能干的正经事儿了,不接送你让咱干啥去?
郑老爷子的伤已经好了,早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郑奶奶回南都部队了。
医院也不用天天跑了,所以张旭东是真的很闲。
半个月后,刚好是个星期天 ,张夕颜被未来嫂子给带去玩了。
张旭东正在家里劈着柴,根叔早早的就来了。给他家送来了队里给奶奶分的粮食。
一百九十六斤的人口粮和八十四斤的工分粮。总共是二百八十斤粮食。
“根叔,你回去和大壮叔说一声,不行的话以后的人口粮就不要给我奶分了。
我奶不在村里住,还分着人口粮就不好了吧?”张旭东看着两三包的玉米粒说道。
“那可不行,只要你奶户口在咱村,这百分之七十的人口粮就得有你奶的,这是国家的规矩,咱可不能给坏了。
该有的票也是,那都是国家按人口发的,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个可不能乱。
就是那些秸秆啥都没你家的,你们就已经吃亏了,可不能再有别的了。”
张旭东听了根叔的话也就没再坚持。毕竟人家说的在理,不能让自己给坏了规矩。
“根叔,现在村里咋样?该种小麦了吧?”张旭东问道。
根叔听后立刻叹了口气,面脸愁容的说道:
“唉,就别提了。自从交了公粮后,村里就整天的是鸡飞狗跳的。
各家都有来借粮的亲戚,闹的那个凶啊,亲姊妹都骂开了娘!断亲的都不在少数。
就连有的队里都来找你壮叔向集体借粮。
你壮叔急了,就只留下了种粮和一点牲口粮,其它的都给分了下去。
这下他是清净了,可社员们家里就更闹腾了,这些日子,哪家都整天跟开了锅似的。真他妈不是人过的日子。”
连一向口紧的根叔都说了脏话,可见村里真是闹腾的不轻。
根叔停了下就又接着说:
“这事还没闹腾完,上边就又下来了工作组。
他们给社员们做工作,说是要往啥个延边移民。
听说离咱这里老远了,对面就是老毛子的地方。
上边说只要去那里,国家就发粮食、发房子。
还说那边的土地多着呢,还肥的流油。
一年种一季就吃喝不完,可比这里的日子好过多了。
这一下子,大伙儿连种麦子的心都没有了。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你三爷爷在分了口粮后就给四个儿子分了家。
看样子是准备带着老三和老四响应号召移民了。
东子,你跟叔说道说道,到底咋样好?”
根叔说完后希翼的看着张旭东,希望他给拿个主意。
张旭东呲了呲牙花子,这主意是好拿的吗?这可是关系着人家以后子孙后代的事啊!
不过想了想以后以后大东北的富裕日子,觉得去那里也是个好事,就是冷了点。
“根叔,人家那里有句话叫做:棒打狍子瓢舀鱼 ,野鸡飞进饭锅里。知道啥意思吗? ”
根叔听了迷茫的说:“你叔我哪里能知道这些?你就别拿你叔寻开心了,快给讲讲是啥?”
“叔,人家这话是说的人家那里物产特别丰富。在人家那里,随手挥下棒子,就能打到只傻狍子。
用瓢去河里舀水,就能要到鱼。在做饭的时候,那野鸡多的都能自己掉到锅里。
这话虽然有点夸张,可也说明了人家那里不缺吃食。
所以啊,树挪死,人挪活。只要日子能好过,在哪里活不是活的?
不过那里冬天是真的冷,听说最冷的时候有零下三四十度。
所以啊,各有利弊。看您自己是咋选择的吧。”
根叔听了后还是愁眉不展,不过是没再说啥了。
他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最后还得靠自己家拿主意,外人是不可能给自己做决定的。
东子能跟自己说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
根叔告辞走了后,张旭东问坐在旁边捡玉米的奶奶:
“奶,咱家还有棉花票没了?”
“还有几张,大概有个五六斤吧,不过你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买不到,供销社半年了就没见过棉花。有钱有票,就是没地儿买去。”
张旭东听了发愁了,咱空间里吃喝用的啥都有,可就是没棉花啊!
他是想,万一村里哪个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要去东北,别的忙帮不上,能送些棉花也是好的。可就是偏偏没有。
“奶,咱有棉花种子没有。”张旭东想了想又问道。
“咋了?你是想种棉花?在那里边?”奶奶看了看张旭东问道。
“是啊,奶奶。咱别的都不缺,就这棉花让人头疼。
里边那二分多地闲着也是闲着,菜和粮咱不缺,还不如种成棉花,也能应应急。”
奶奶听了张旭东的话后就进了里间把自己的枕头给拿了出来。
卖拆开了枕头后,把里面的籽棉都掏了出来。
“这是前年年景好的时候我在咱自留地种的一点棉花。
就是这棉籽已经放了两年了,出苗不会太好了。你就先拿去试试吧 ,不行再说。”
张旭东心想,有空间井水在,只要不是煮熟的种子,就没有不行的。
张旭东就和奶奶一起把棉子给摘了下来。还不少,只种两分地应该够用了。
张旭东一想,不能让奶奶没枕头用啊,就把空间里富余的枕头给奶奶拿里一个。
这可比奶奶原来的那个枕头宣软多了。
张旭东进了自己卧室,锁上门就进了空间。
他也没种过棉花,就相隔了十公分刨个坑,把棉籽埋上,浇了井水就算完活儿了。
这玩意儿,在空间里要种多久才能收到棉花,他心里还真没个底儿。
张旭东可是没想到,移民工作进行的速度可真快。
还没等他的棉花长起来,第一批人就离开了家乡,去了陌生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