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厂长听了张旭东的话后是又怒又怕。怒的是竟然有人敢鸠占鹊巢,侵占、挪用集体资产。
怕的是如果今天没发现这件事,过两天地委和军区的人来了知道了这件事,那自己乐子可就大了。
人家领导要通力嘉奖的英雄,被你给把房子收了,人给整到乡下了,您是对谁不满?是不是在报复人家抓了特务,你是不是和特务有牵连?
到那时自己还能有好个果子吃吗?领导会听你解释说这不是我干的,是蒋干事做的,你们去找蒋干事吧!
怕是门都没有啊!这不是想要我的老命吗?冯厂长是越想越怕,越想越怒。气的他脑门子上的青筋都是一蹦一蹦。
正在冯厂长要去抓桌子上的电话时,办公室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冯厂长的手顿了顿,带着怒气喊到。
随着冯厂长的话音落地,厂办吴主任走了进来,见张旭东在,就向他点了一下头对冯厂长说道:
“厂长,东子来了正好,李桂芝正在厂办闹着要把东子家的粮本拿走,说要自己去粮站领票。
我们不给,她就撒泼耍赖不走。”
冯厂长和张旭东听了后都给气乐了,这是在玩儿命的作死啊!
“吴主任,她别说现在不走,就是想走也不能让她走了。
你马上回去,让你们办公室的人先把她控制住,别让她跑了。我现在让保卫科的人过去带人,今天事大了她。”
说完了就让吴主任回去办事,自己立马给保卫科打了电话。
不一会,保卫科长带了几名保卫干事走了进来。冯厂长把事情和保卫科长说了一下,就命令道:
“杜科长,李桂芝就在厂办,你们先把她带走,再去工会把蒋干事给我抓了。
分开给我审 ,看都是有哪些人参与了这件事,审出一个给我抓一个,副厂长以下的你就直接抓了再说。”
杜科长一听可高兴坏了,保卫科可是个不嫌事大得地方 ,总没事干,保卫科还有存在的必要了吗?
等冯厂长安排利落了,张旭东才一脸郁闷的对冯厂长说道:
“冯伯伯,你说咋会有这样的娘,我和小妹是她亲生得不是?”
“哈哈哈”冯厂长听了一顿大笑后才说道:
“东子啊,你是四四年春天出生的吧?”冯厂长问道。
“是啊,我户口本上写着的啊?”张旭东茫然的的说道。
“可你妈是在五零年的夏天,跳进河里抱上正在泡水的你爸的。你说你是她生得不是?”冯厂长笑着
“冯伯伯,不对啊,我奶说我爸是在当兵时回来探亲才被我妈缠上的,再说是六零年的话,六岁的我咋可能没有记忆呢?
不对,冯伯伯,我十岁以前是咋过来的?我咋就没一点记忆了呢?”
冯厂长叹了一口气才说道:
“东子啊,别看你奶奶是个女的,她可是轴的很。
答应了别人得承诺,她就不会反悔。
你爸是我手下的兵,解放后我文化低,该转业了。
你爸也非得要跟着我转业,说是该回家照顾老娘和儿子了。
我们就一起到了这个机械厂,我当了副厂长,你爸去了汽车班。
你爸和我说了你妈的事。你爸说那年夏天被李桂芝缠上以后,你奶奶坚决不同意你爸娶李桂芝。
后来在李桂芝和她娘说要一起吊死在你家门口上时,才勉强答应了。
答应归答应,但你奶奶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李桂芝必须把你当亲儿子对待。李桂芝就赌咒发誓得答应了。
但她也提了一个条件,就是以后谁也不能说出你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事情。你奶和你爸都答应了。
这可能就是你奶没对你说实话的原因吧。你应该知道,你爸和你奶是一样的轴。
至于你说你没有十岁以前的记忆,这个事厂子里的老人都知道。
你七岁那年冬天李桂芝怀了你妹妹,你奶不能看李桂芝,就一个人住在了乡下。然后洗衣服就成了你的事。
那一次你爸出了长差,可能是嫌弃你洗的衣服不干净,李桂芝就一洗衣棒砸在了你的脑袋上,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你醒来就跟个傻子似的,啥都不记了。你爸几天后回来了,非要李桂芝离婚。
李桂芝跪下一再保证不会再虐待你,你爸才看在她肚里的孩子份上才放过了她。
从你醒过来那天,你奶就把你接到了乡下,一直到你十岁恢复正常了 才让你回到县城上学。”
“那我亲妈呢?”张旭东问道。
你爸说在生下你后的第五个月,你妈想给你做身衣服,去县城买布,结果被鬼子给害了。
要不从那以后,你爸作为一个汽车兵,干嘛要拼命的往战场上跑?”
张旭东听后就感到脑门疼,难道自己两辈子都是天煞孤星的命?
上一世从小被父母遗弃,养育自己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从小长大的恋人也出了车祸。
这一世,原主从小死了妈,长大没了爹。自己来了后贺静娴就中了枪,也是九死一生。
这难道就是命?不服气啊,真他妈不服气。张旭东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小爷就不信这个邪。
冯厂长见张旭东皱着眉头不说话我,就说道:
“东子,李桂芝从今以后就和你没关系了,她的事,你以后就别管了。这次不把她送到大西北吃二十年的黄沙,我心里就不不痛快。
你和她的真实关系,你奶不好意思说啥,我来说。这次真让她恶心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