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燕宁起床，郭惜伺候她。
看到床上凌乱的样子，郭惜的脸非常红。
先前燕宁没注意郭惜，她不是大意，也不是马虎，而是她压根没想过郭惜会喜欢齐横元，或者说，有胆子喜欢齐横元。
如今知道郭惜喜欢齐横元后，就会多注意她，这才发现她一脸娇羞的样子。
燕宁挑了挑眉，第一次用神通来窥探一个寻常人的内心。
窥探完，这才知道，原来郭惜以前还喜欢过燕朗。
伺候燕朗的时候，喜欢燕朗。
不伺候燕朗了，离齐横元近了，就喜欢上了齐横元。
燕宁有些无语，这是什么特殊的爱好，伺候谁就喜欢谁？
当然了，郭惜是伺候燕宁的，但燕宁天天跟齐横元在一起，郭惜接触的多，又因为燕宁的身份原因，她能见到的别的外男也少，郭惜自然也跟着接触的少了，郭惜接触最多的人，也是齐横元。
燕宁大概知道了郭惜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其实不一定有多喜欢燕朗，也不一定有多喜欢齐横元，她只是见一个爱一个。
其实燕宁虽然有神通，但不能窥探以往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因为郭惜喜欢过燕朗，心里有燕朗的影子，郭惜在喜欢上齐横元后，又想过燕朗，燕宁这才能窥探到的。
郭惜的心理活动很多，都是刚刚发生的，燕宁全部窥探到了。
燕宁看了郭惜一眼，没当面说什么。
换好衣服，燕宁先吃了一些糕点，又喝了一碗热汤。
齐横元下朝要来吃饭的，燕宁赶在那之前，跟郭惜聊天。
“郭惜，念碟出宫了，马上要嫁人了，你羡慕吗？”
郭惜当然羡慕，伺候燕宁久了，也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郭惜点点头。
燕宁笑道：“那你想不想嫁人？”
郭惜脸一红，想到齐横元，摇头：“奴婢不嫁人，奴婢一辈子都伺候娘娘。”
燕宁说道：“哪能不嫁人，就算是奴婢，到了一定的岁数，也要嫁人的。”
郭惜听着心一慌：“奴婢不嫁人。”
燕宁说道：“你不嫁人，那也不能一辈子当奴婢。”
燕宁跟她掰扯了一下。
“你哥哥郭信，已经挣了军功了，目前也有侍侯官衔，虽然职位很低，也是个虚职，但多少是一份荣誉。”
“他在圣哲学院读书，等结业后，就能考核入官场，一步一步做起来。”
“不管能不能做大，但肯定能考到一个官位，到时候你就是官家小姐了。”
“你是愿意当官家小姐，还是愿意当我的奴婢？”
当皇后的奴婢，看似尊贵，但其实说到底，还是一个奴婢。
当官家小姐，看似微不足道，但那却是正经的身份，是可以挑一户官家婚配的。
哪好哪坏，一眼分明。
郭惜咬住唇，问道：“娘娘，你是不想让奴婢伺候了吗？”
燕宁看着她：“别胡思乱想，我就是觉得念碟有了一个好归宿，也想给你一个好的未来，在我身边当奴婢，没出路的。”
“而你哥哥，早晚要建功立业，你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未来你哥哥的官僚问起你，你哥哥要怎么说呢？说他有一个做奴婢的妹妹？”
“就算别人不问，你奴婢身份的存在，也是抹黑他。”
“如果你真的敬爱你的哥哥，就不能再做一个奴婢了。”
“你和你哥哥的奴籍，我会让人去处理，再给你们换个良民证。”
“以后你跟你哥哥，将不再是奴籍，你们可以抬头挺胸的做人。”
刚开始买了他们的身契，是担心他们不尽心尽力，抓着他们的身契，就不怕他们翻出手掌。
现在倒是不需要这一张卖身契了。
而郭信的才能，也崭露了出来，就算没有那一张卖身契，他也会忠诚于燕朗，这就够了。
现在和平了，燕朗想要建功立业，就得入朝为官的，郭信必然也会入朝为官，到时候郭信也能帮衬燕朗。
郭惜的身份，不能成为郭信的污点，也不能成为燕朗的污点。
郭惜犹豫，她当然不想给哥哥抹黑，可她也不想离开皇宫。
燕宁见她犹豫，说道：“你自己下去想一想吧，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出宫找你哥哥商量一下，我允许你今天可以出宫。”
“不做我的奴婢了，也不是没事可做了，我会推荐你去圣哲学院读书。”
“一是传承你们家的书香之风，二也是学习知识，让你以后说亲，多些筹码，三来也是不给你哥哥丢脸。”
郭惜下去了，心里又慌又乱，她确实没主意，只好出宫，跟郭信商量了。
燕宁跟齐横元大婚后，一直住在御阳宫，御阳宫里有温泉，洗浴很方便，也更加方便齐横元胡作非为，齐横元就没让燕宁搬回凤仪宫。
下了朝，齐横元回到御阳宫，先跟燕宁吃饭。
见燕宁身边换了宫女，不是郭惜了，齐横元不动声色。
吃完饭，拉着燕宁散步，宫女们都跟在后面，齐横元小声说道：“把郭惜换掉了？”
“还没有，不过我给她出了个主意，她自己拿不准，出宫跟郭信商量了。”
如今燕宁权掌后宫，整个宫里的动向，她都清楚。
郭惜出宫一事，她也清楚。
因为得了她的首恳，郭惜出宫很顺利。
燕宁把早上那会儿对郭惜说的话，大致的说给了齐横元听。
齐横元说：“你对她倒是好。”
燕宁说道：“她也可怜，没坏心眼，只是心性不稳，去学堂里学些知识，会好一些，我也不是帮她，未来她的路是她自己走，我只是尽一个旧主子的心意，为她做点善事。”
齐横元还是那句话：“你的丫环，你自己处理。”
压根没有要算账的意思。
燕宁就知道，他昨晚发火生气，都是故意的，只是想让她哄他罢了。
这个昏君！
一到床上就完全变了。
吃完早饭，齐横元去御书房处理奏折，燕宁让人去接了燕朗进宫，跟燕朗说了郭惜的事，还说郭惜以前喜欢过他。
燕朗震惊：“啊？不会吧？我没发现啊！”
燕宁说道：“我也没发现，就是郭惜喜欢陛下一事，我都没发现，如果不是陛下点出来，我还不知情呢。”
燕朗问道：“四姐姐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