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被吐槽的那个布置作业的老师此时正在江王府看将军和老王爷下棋,老王爷近日心情有了好转,也愿意出来活动了。
将军主动要跟他下棋给他解闷,老王爷还十分瞧不起他:“就你那棋艺,你让境安跟我下还差不多。”
“境安可是我的师父,父王不一定能下得过我。”
老王爷抬头看向容境安:“境安你什么时候收徒了?”
容境安十分自然回道:“关门弟子。”
将军:“……”
事实证明这个关门弟子确实也是给师父丢脸了,连输几盘。老王爷十分得意:“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哪个?”
容境安一看老王爷的神色,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于是容境安接过话头:“父王怕是想到我的另一个徒弟了。”
老王爷噗嗤一笑:“就是那个臭棋篓子。”
将军慢半拍才回过神来:“我倒也不至于像他。”
老王爷闻言更是哈哈大笑:“太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方面总是不开窍。”
容境安道:“太子无非是心思单纯罢了,心思单纯的孩子是学不会下棋的。”
老王爷:“哦?那六皇子的棋艺也一般,总不能他也心思单纯?”
容境安:“……他是装的。”
江棋阔棋艺可不止一般,当然,心思也不单纯。
明知道一个人的秉性很难改变,但是容知棠还是坚持让太子学习棋谱。毕竟身为太子,太没有心机也不是件好事。
陪老王爷消遣完,已经到了容境安午睡时辰,将军跟他一起往屋里走,
“今日回你府上去看看胜文吧,有些日子不见了,你不也总惦记着那几只兔子。”
听到要回容府,容境安眼睛瞬间亮了,上台阶的脚步也顿住,
“不如趁早回?回到容府再睡也一样。”
将军却不依,拉着他的手腕就往屋里走:“容府难道睡醒就不见了不成?你就这么惦记那几只兔子?哪天我回羌州,也会这么惦记我么?”
到了屋里,容知棠探头问他:“将军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小文臣的眼睛亮晶晶的,又温柔又灵动,把将军看得心头都软化了,脸上马上绷不住了,嘴角不自觉上扬。
“容大人哄人的功夫一流。”
容知棠过府之后,两个人总是很默契地不谈离别,但是将军的地盘在南疆,在京中待了大半年,他总归是要回去的。
“你若要走,我亲自送你出征,让百姓们都看得见,我是将军在京中的靠山。”
将军忍无可忍,伸手捏住那人的下巴:“容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气。”容境安被人捏着下巴,口齿不清地继续说道:“到时候谁也不敢欺负将军。”
将军实打实被气笑,弯腰一把将人抱起“丢”到床上,边解腰带边挑衅道:“容大人最好在床上也这么厉害。”
容境安眼看他这个较真的架势,略微有些心虚,身子往里移了移,紧接着就被脱掉外袍的将军一把抓住:“躲什么?方才不是挺厉害的?”
“我错了,将军饶了我罢。”好汉不吃眼前亏。
一到关键时刻就总是摆出楚楚可怜那一套,将军又拿他无可奈何,再不立点威严,只怕日后要上房揭瓦。
“容境安,这套没有用,今日不让我尝到甜头,我保证你下不了这张床。”
容境安:“……”
最后容府还是没回成,因为被教训得太厉害了,容境安整个下午都没起来,晚餐也是叫下人传到房里吃的。
老王爷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饭桌旁,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像个孤寡老人一般,或许是实在不能习惯这种气氛,老王爷朝外面喊了一声:“临解!过来吃饭。”
正在廊下百无聊赖的临解疑惑地回头看了看,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紧接着老王爷又喊了一声:“临解!滚过来吃饭!”
临解立马朝着声源三两步走过去,到门口的时候还被老王爷瞪了一眼:“平日里耳朵不是挺伶俐的,怎么这会儿又听不见了。”
临解:“……”
其实有时听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你不言我不语,沉默地吃完了一顿饭,老王爷又回房去了。
第二日一早,容境安终于能活动自如,两人跟老王爷打过招呼就要出发回容府。
老王爷一听自己要做一天孤寡老人,马上不乐意了,也要跟着他俩一起去。
自从钟王妃去世后,老王爷也没出过府,于是两人也就带着他一起去了。
到了容府,容世平正扶着江胜文在前院溜达,胜文的肚子已经有一些显怀,整个人显得也丰腴了一些。
见几人来了,江胜文难得高兴一些,纷纷打过招呼,就领着人往屋里走。
“兄长回来看兔子吗?”胜文问道。
容境安一听到兔子,不自觉地直了直腰杆,像是有些心虚般说道“先看人,再看兔子。”
老太傅听下人传报说他们到了, 连忙出来迎接, 老王爷好不容易见了一个合心意的同龄人,拉着老太傅的手开始哭诉:“亲家呀……真羡慕你呀……”
“您这话说的,羡慕我什么呀?最贴心的儿子都到您府上去了。”
老王爷一听就来劲了:“可别提了,现在已经连饭都单独传到他们房里去,不跟我这个老骨头一起吃了。”
容境安、江胜寒:“……”
老太傅一听不得了:“我们家境安还是那样的孩子?”
老王爷瞥了他俩一眼,自以为很小声地凑到老太傅耳边说道:“八成是我那个儿子教唆的。”
江胜寒:“……”
为了不招他爹嫌弃,江胜寒拉着容知棠回后院去看兔子了。
兔妈妈还是不见影,几只小家伙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长得白白胖胖,像白团子刚到府上的时候。
容知棠伸手抱起白团子,这只兔子显然还记得他,在他怀里到处嗅,显得有些兴奋。
将军蹲下去,看着窝里只有三只白兔子,回头看了容世平一眼:“还有一只呢?”
容世平挠挠头:“早上抱进屋里去给胜文玩了,忘记还回来了。”
偷兔子的行为依旧没有改……
“哥你抱两只去江王府?”
容知棠一把一把摸着白团子身上的毛:“不了,突然少了两只,我怕它不习惯。”
“那我从明日开始偷两只,等它完全习惯了,你就可以抱回去了。”
容知棠:“……”
容世平没看到他哥的眼神里明晃晃地透露着两个字——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