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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胜寒心里紧张,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容少傅,容少傅正巧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然后神色平静地移开视线。

皇后果不其然就要往这方面说事:“你来得正好,本宫刚才正与江小王爷和容少傅谈论婚配一事,若没记错,你也一直没娶正妻吧?”

李程连忙说是,皇后又说:“刚才我见你几次三番看向胜文,看来像是有意。”

李程又连忙点头:“谁说不是呢皇后娘娘,郡主向来深居简出,小的只听过郡主写得一手好文章,今日一见,才知道郡主有如此姿色,我一介凡夫俗子,也顾不上礼义廉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江胜文在心里呸了一声,心想李公子这个猥琐德行果然与传闻如出一辙,让人反胃。再看江胜寒,脸色绷紧,直盯着李程,后槽牙都要咬断了。

皇后笑了:“胜文是老王爷的宝贝疙瘩,今日就算你有意,本宫也不能替你做主,你只能靠自己了。”

李程又说是是是,不敢劳烦皇后娘娘,然后就退下了。

皇后目标达到了,看着心情大好,又喊了一声容少傅:“本宫今日说话算数的,找良配一事你尽管放心,如今你只专心教导太子,就是替本宫分忧了。”

容知棠只得应是:“臣谢过皇后娘娘,但是皇后娘娘容臣说一句,如若以后臣有了钟意之人,希望皇后娘娘能让臣做主自己的婚事。”

皇后挥挥手:“自然,好了,今日本宫也乏了,你们退下吧。”

三个人一行走出宫门,江胜寒让江胜文坐马车先回去,他牵着马站在容知棠对面,“一直以来都想找个机会见容少傅一面,奈何我甚少回京,今日遇见了,我有两句话想问问容少傅。”

容知棠:“将军有话请直言。”

江胜寒斟酌着开口:“我听闻,容少傅经常在朝堂为我说话?”

容知棠笑了一下:“我为正理说话。”

江胜寒听闻此言,顿了顿神,“容少傅不怕被圣上质疑?毕竟,朝堂上下都认为江王府是……”是六皇子党,尽管在宫墙外,江胜寒还是留了个心眼,生怕隔墙有耳。

容知棠虽身姿挺拔,但他身量不比江胜寒,他与之对话要抬头才能与他对视:“那将军是或不是?”

江胜寒坦荡地跟他对视:“江王府,只与千千万万大安民众站在一边,我好几次勉强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我若没有信仰,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容知棠了然地笑了:“将军刚才在皇后寝宫看了我一眼,我大概能猜到这一眼的含义。郡主的事情,或许我能帮得上忙,不知道小王爷介不介意?”

江胜寒疑惑地问:“怎么办?”

容知棠笑笑没回答:“将军只管等着。”说着转身走了。

江胜寒回到家,把今天的事情与老王爷说了,老王爷愁得吃不下饭:“呸!想让我女儿嫁给李程那个废物,等明儿我就找人把他的腿给卸了!我大不了跟李太尉闹翻脸,我江王府怕他不成!平时顾着你母后这层关系,我已经不跟他计较了,倒肖想起我女儿来了,就他也配!”

江胜文看他爹发这么大火,给下人使眼色去搬救兵了。没一会儿老王妃来了,进门就听见老王爷在骂李太尉:“王爷。”老王妃一声王爷,刚才还气急败坏要找人卸了李程一条腿的老王爷马上熄火了,忙上前去牵着老王妃:“风寒还没好,出来干什么?”说着又瞪了一眼江胜文,江胜文往他哥身后躲了躲,他哥在心里叹了口气。

老王爷长情,一生只娶了老王妃这么一个,没有别的妾侍。老王妃又给他生下一儿一女,两兄妹打打闹闹健健康康长大,从来没有受过一分委屈。儿子现在是大将军,天天为了大安在边境拼命,女儿从出生开始就藏着掖着,好不容易养得这么优秀,还是要被上面惦记,马上要成为皇帝制衡江王府的牺牲品。

上面那位不就是想让江王府把六皇子党的站队坐实了,以后好趁机办了江王府吗,只要随便找个原由,就能把江胜寒的兵权收回。兵权不在江王府手里,以后江胜寒在战场上没有了话事权,迟早是个死。江胜寒必须解除眼前的危机,不为别的,单说为了江胜文的未来,也要搏一搏。

入夜他在自己房里点灯熬油,实在想不出办法,江王府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也是因为他将军这个身份,皇帝忌惮的实际是他手里的兵权。说一句不好听的,按照目前的形势,撇开站队不谈,江王府要是有一日有了谋反的念头,朝中也无人可挡,皇帝身居高位,一想到江王府怕也是寝食难安。

江胜寒突然想起今日容知棠说可以帮忙,他叫他只管等着,说这句话的容知棠神采飞扬,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江胜寒从小不与老太傅一家结交,有且也只是朝堂的来往,私底下从未见过面。今日容知棠说他只为正理说话,一个文官,祖上出身都是根正苗红,目前也是正得盛宠,难道他的真是为了正理才三番四次为江胜寒辩驳吗?照目前的形势,他应该对江王府避之不及才对,一旦被拖下水,他这个当今太子的老师的身份这么敏感,根本不可能脱身,甚至会连累九族。

江胜寒想来想去什么也没想通,一宿没睡。

第二天李程来了,江胜寒听到家仆通报之后马上去前厅,李程带着礼来的,在院子里放了满满一排,家仆带了十几二十个,这阵仗看得江胜寒想拔刀。

他侧身跟家仆说叫郡主别出来,家仆忙跑向后院,李程带着点得意:“见过将军,今日贸然来访,不知老王爷是否在府上?”

江胜寒冷冷地说:“不在,今日只有我在,李公子今日这阵仗所谓何意?”

李程像是没看到江胜寒脸上的不爽:“昨日见过郡主之后,我回到家里辗转难眠,连夜备好薄礼,今日贸然来访,是为求娶胜文郡主,还请将军转告郡主小的这一片赤诚之心。”

江胜寒咬着后槽牙:“胜文郡主早就心有所属,李公子今日怕是要白来一趟了。”

李程不以为意:“将军,不妨把胜文郡主请出来,小生当面跟郡主谈一谈。”

江胜寒:“恕难从命。”

李程有点恼了:“将军,我专程而来,自问不失礼数,你这样可不是待客之道。”

江胜寒冷哼一声:“江王府待客之道还不用李公子多费心,请回吧,把东西带回去,江王府受不起太尉府的礼。”说着转身就要走,这时外面有人通报:“容少傅到。”

江胜寒愣了一下,不一会只见容知棠带着一众家仆进到前厅,今天容知棠没有着官服,穿了一身水蓝色私服,腰间戴着一条白玉腰带,腰带间还插着一把扇子,整个人气宇轩昂,丰神俊朗,跟旁边的李程一对比,简直云泥之别。

容知棠见江胜寒打量自己,挑了挑眉:“将军,请问江老王爷在府上吗?”

江胜寒回过神来:“在的,”随即叫家仆去请王爷,旁边的李程简直气歪了嘴,刚才还跟他说老王爷今日不在府里,容少傅一来,又马上派遣家仆去请,这个待遇相差太大,李程想着今天回去肯定要跟父亲告一下江胜寒的御状。

老王爷听说容少傅来了,疑惑非常,但还是抓紧整理衣衫去了前厅,老王爷先是看见李程,脸色顿时不好,要不是这种场合不方便卸了他的腿,估计这会儿李程已经站不直了。接着老王爷又看见站在李程旁边的容少傅,别的不说,但从容貌气质上来讲,容少傅就胜了不知道几筹。

容知棠连忙向老王爷行了礼,老王爷神色稍缓,问他:“容少傅今日登府所谓何事?”

容知棠:“老王爷,今日冒昧前来拜访,实在是失礼,实不相瞒,下官今日前来,是来求亲的。”

老王爷心里咯噔一下:“哦?容少傅也对我们家胜文有意?”

江胜寒看着容知棠,昨天已经提醒过他了,但是他还非要来趟这趟浑水,还当着李程的面,这个情形以后会怎么发展?这些暂且不说,如果胜文真的逃不过这一劫,嫁给容少傅那绝对比嫁给李程好一万倍,如果实在不行……

江胜寒在眨眼间已经在心里认可了容少傅这个妹夫,但是容少傅却语出惊人:“老王爷误会了,下官今日来是为舍弟求娶胜文郡主的。舍弟对胜文郡主的才情倾慕非常,昨日下官与江小王爷兄妹俩一同被皇后召见,下官回到府上跟舍弟提过两句,舍弟非要下官过来求亲,生怕皇后娘娘把郡主许配出去了。”

江胜寒在脑中回忆了一下,他确认自己没有见过容知棠的弟弟,也不曾听人说起说容少傅有一个弟弟,八成是不在朝堂:“容少傅的弟弟年岁几何?”

容知棠:“刚满十九,是下官一母同胞所出,下官说句脸红的话,我这弟弟相貌虽不是上乘,但也不差,从小受我父亲老太傅亲自教导,品行端正,且无不良爱好,如若老王爷有意,下回定下日子,我带舍弟上门正式拜访求亲。”

李程听了几回合,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原来抢亲的,顿时火了:“容少傅?您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是我先来求娶郡主的!”

容知棠不搭理他,只看着老王爷,老王爷看了一眼李程,实在是嫌弃,不愿再多看一眼,像是在看什么污秽之物,又转头问容知棠:“你父亲知道你今日来求亲一事吗?”

容知棠回:“今日这礼便是父亲亲自安排备下的,并再三嘱咐下官,到了江王府万不可失了礼数。老太傅思想开化,儿女的婚姻大事,只要不违背道德伦理,不违背朝廷律法,皆可由本人决定。前些日子舍弟去打猎伤了腿,所以今日未能一同前来,请老王爷谅解。”

容知棠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老王爷对这个年轻人也高看半分,为了打发李程,老王爷眼下只能先答应容知棠:“容少傅家世清白,家风廉政,胜文性子软,除了会写点文章,也不会管理治家,算是我们江王府高攀了,今日你先回去,择日我再带他们兄妹上门拜访。”

容知棠带着家仆退下,李程在一边还想纠缠,老王爷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说话,灰溜溜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