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徐海春还在县里其他大户人家里指导土法沤肥没回来。
这里晚上没有什么文娱活动,点煤油灯的话还费油费眼,所以讲究日落而息。
这日夜里,黎氏带着八个娃吃过晚饭后,在院子里乘凉了一阵子后便各自回屋睡觉。
睡至半夜时,正在梦乡中的明月突然被一阵“汪汪”的狗吠声吵醒。
马上醒来神时,只见屋外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泰迪多多一直围着院子一圈跑,同时还不停地大声叫喊着,声音听着急促又吓人。
怕是进贼了!明月心里想着,马上翻身下床,还未打开门,就听到隔壁屋子黎氏也打开门了。
明月不及思索,也打开门跑出去,朝着狗叫唤的方向也就是作坊那儿一看,月光盈盈,正好看到有几条身影正在爬上墙。
“进贼了,快来抓贼啊!”徐向东双胞胎兄弟和表哥仨也跑出来了,双胞胎兄弟还随手抓了根木棍,大声喊着抓贼,还想跑过去抓贼,被黎氏一把抓住了。
林盛三兄弟似乎是第一次遭贼,有些紧张,随手抓了根木棍跟着双胞胎兄弟喊抓贼。
一时间声音震天。
不一会儿,离得稍近的桂花婶和他当家的就拎着木棍跑过来了。
“贼呢?贼呢?在哪儿?”
不过贼已跑没影儿了。
又过了一会儿,村里其他听到动静的村民也都拎着木棍跑过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有几个贼翻墙进了作坊,在听到他们喊声的时候就爬墙溜了。
此时虽然月光皎洁,但是眼前还是蒙蒙灰的,无法仔细检查到底有哪些东西被偷。
里正脸色沉重,徐海春家的作坊,可以说也关系到全村人的利益,因为作坊开工的时候,基本上每日都会请村里的人做短工,工钱还不低哩。
更何况, 若是作坊被损,作坊里有啥重要的东西被偷走,导致作坊开不了工没有银子的话,那徐氏族学还能不能继续办下去,都是个问题。
村民们也想到了,纷纷开口说一定要仔细检查追查,看看是哪个黄毛小子竟敢半夜偷东西!
“大嫂,大哥不在,今晚我来这儿守着吧,就怕小偷打马回枪。”三叔徐海冬一脸认真。
“是啊是啊,我也留下来一起守着,还真不知道此时小偷躲哪儿了呢?”阿生叔也出声道。
“这……”
黎氏想婉拒,但是也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毕竟家里就她一个妇孺,剩下的都是七八个毛头小子和娃娃,若是那几个小偷又折返回来,她也怕孩子们受伤害。
“黎氏,就这样吧,先让他们几个轮着值夜先,明儿咱们再做打算。”里正一锤定音。
“那就听鹏叔的。”
安排了徐海冬和阿生叔以及另外几人一起守着值夜,里正走之前,还带着一众村民往作坊里一间间屋子看了一圈。
确保小偷确实都跑没了才让大伙儿回去休息。
这个夜晚的后半夜,村民们都睡得不咋踏实,更别说明月他们一家了。
翌日天刚刚微亮,黎氏和明月都顶着一双熊猫眼,和三叔徐海冬阿生叔他们打了招呼后,便分开查看。
明月首先来到藏酒室查看。
好在藏酒室一直上锁着,而且紧邻正屋这边,明月看到锁是完好无损的,便放下了一半的心。
毕竟酒用坛子装着,若是被打碎,酒可就没了啊!
明月接着去察看蘑菇培育室,仔细走了一圈,发现挂满了竹编袋子的架子被移动了,还有几个袋子掉落在地,小偷肯定有进来过!
明月又认真数了一下,发现虽然弄得有点乱,不过一百个竹编袋子一个不落。
而黎氏这边走了一圈作坊里的屋子,对丢失的东西也有了些底。
黎氏和明月刚查看完没多久,脸色严肃的里正和一些村民也过来了。
得知昨晚小偷没有再折返,便稍缓和了些脸色。
又问黎氏这边丢失的东西。
“鹏叔,好在小狗叫唤得及时,叫醒了我们,小偷偷走的东西不多,就是前两日刚制作好的豆皮,少了几袋子,不过没关系,损失不是很大,万幸人没事就好。”
里正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就怕小偷以后还会接二连三跑来偷东西呀!”
在场的村民便自告奋勇,说在徐海春回来之前,他们晚上过来这边守夜。
几个村民还自发地商量起轮值守夜的事情了!
让黎氏大为感动,明月也很是感激,如此,晚上才可安心睡觉。
不过明月心里也在想着,怎么布置作坊围墙,才能让小偷不那么轻而易举就翻墙进来偷东西呢?
好在过了几天,赶在中秋到来之前,徐海春终于回来了。
得知前些时日家里进了贼,徐海春自是很担忧,对轮值守夜的村民们不停地道谢,后面还到镇上买了一些鸡鸭鱼肉当谢礼。
而万氏也知道徐海春家里进了贼,心里暗自高兴。
不过逢人便酸溜溜地说。
“我那大伯子呀,做事太高调了,谁家有银子不使劲儿藏着掖着呀!就他威风,显能,银子到处撒!贼不偷你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