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嫣走到胡同的尽头,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这是她最讨厌的地方,离这里20多米就能闻见这里的馊臭味儿。
这种味道实在是太上头了,她忍不住想吐!
要不是黎西玥太可恶了,她才不会逼自己来这种地方呢!
她敲了敲破破烂烂的木门,木门的窗子碎了一个,是用一块木板堵着的,木板上还结了蜘蛛网。
黎嫣一边翻白眼,一边撇嘴,她在心里骂着黎西玥。
如果黎西玥没回来,她现在怎么会过这种糟糕的日子!
房间里传出公鸭嗓的声音,“谁呀?谁吵老子睡觉!
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就是拿了你们家几个盆儿,几件衣服吗?
老子别不告诉你,老子就算偷辆自行车,民警也拿老子没办法!”
黎嫣说道,“孙大傻,你想不想发财?”
她的声音不大,警惕的看着周围,就怕这个时候有人进来。好在这里是胡同的最里面,一般没人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男人光着膀子,下面穿了一条补丁摞补丁的破裤子,布鞋被他随便塔拉在脚上。
孙大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胡子不知道多少天没刮了,上面还粘着饭粒儿。
他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黎嫣,他说道,“你不是慕家的外孙女吗?咋滴?你有发财的办法?”
黎嫣说道,“我当然有发财的办法了,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孙大傻是他们这片胡同有名的无赖,叫他大傻,并不是因为他傻,而是他装疯卖傻!
偷了人家的东西不认账,偷了人家的钱也不认账。
总之,不管他干什么坏事,你不当场抓到他,他就给你耍滚刀肉死不认账。
孙大傻的眼睛冒着金光,连连点头说道,“敢做!这有啥不敢做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说吧,什么赚钱的买卖?”
黎嫣说道,“我知道有一家人家里有金条还有钱,你要是敢去拿的话都是你的!”
孙大傻警惕的看着黎嫣,他咋啧了一下唇角说道,“这么好的事,你干嘛告诉我?你自己咋不去拿?”
黎嫣说道,“他们不给我,我拿不到。那就谁都别想要!你说对吧?还不如便宜你呢!”
孙大傻笑着说道,“妹子,你这话说得通透!自己得不到的干嘛让别人得到,就算是毁了也不能给其他人!
我知道你肯定和那家人有仇,你放心吧,哥哥,我肯定帮你把这仇报了!
他家有多少东西我都给他顺走!是哪家呀?给个地址!”
黎嫣把地址告诉了孙大傻,她说道,“你要是被抓了,可和我没半毛钱的关系!我只是和你提起过他家有钱!”
孙大傻笑着说道,“我偷了那么多年的东西,你看谁抓到过我?!
不是和你吹,我偷东西都留不下证据,就算是民警调查都没用,反正抓人抓赃!没证据没赃物,谁能说我偷了东西?!”
黎嫣说道,“那就好。”
她快步离开这破地方,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她对孙大啥的话还是相信的,毕竟孙大傻在所有人嘴里偷东西,可是十多年了,愣是抓不到孙大傻任何把柄。
大家都猜到是孙大傻偷的,可就是没证据!
孙大傻看着黎嫣的背影,他笑的大牙都快掉了,没想到买卖自己就送上门了!
他拿起一件破褂子穿在身上,走出门去找自己的好哥们。
想要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必定要有同伙帮忙销赃。
程晓慧和黎文博把钱存好后,回到家,两个人在房间里磨叽半天,把存折换了好几个地方藏,都觉得不安心。
最后还是黎文博想出了办法,他把存折藏在床板下面。
这地方是他和程晓慧睡觉的地方,总没人能偷到这地方了吧!
黎西玥在客厅里嗑着瓜子儿看着程晓慧藏存折,她的唇角笑完了。
只不过是个十几万的存折,瞧把她妈紧张的,她空间里有的是钱,这十几万对她来说根本不算啥。
程晓慧藏完了存折,来到客厅和女儿说道,“你放心吧,我们把存折藏好了,保证谁都找不到。”
黎西玥说道,“过几天我开的工厂要买机器设备,还要用这存折里的钱。”
程晓慧说道,“你什么时候用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去给你取。”
这年代拿存折就能到银行取钱,没有密码也不用身份证,关键是这个年代都没身份证。
黎西玥说道,“好,我啥时候用钱就告诉您。”
程晓慧把围裙系好了,去厨房杀鸡炖鸡汤,一只鸡给他们三口吃,一只鸡要炖了给慕苍楠。
她越想越别扭,为啥要炖鸡给慕苍楠呢?
可女儿就在这儿看着呢,她也不敢不炖。
她碎碎念的和女儿说道,“玥儿,你就不考虑考虑杜荆山吗?!
杜校长多好啊,有身份有地位,还是知识分子,而且工作又不危险!”
黎西玥说道,“妈,慕苍楠也有身份,有地位也是知识分子,虽说工作危险点儿,但他是为了国家,他不比杜荆山好吗?”
程晓慧说道,“当然不比杜荆山好了!你就不能听妈一句话吗?
妈能害你吗?妈和你爸都觉得杜荆山最适合你!”
黎西玥说道,“婚姻是我的事,一个男人合不合适,我要我说了才算!”
实在和妈妈沟通不了,她离开厨房。
小楼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她走过去开门。
大门打开后,她有些傻眼了,杜荆山怎么来了?
她横眉冷对的看着杜荆山质问道,“你来我家干啥?家访啊?”
杜荆山说道,“对!家访,咋滴,还不许家访了?!”
黎西玥的唇角狠抽了一下,似乎老师正常家访,她不能拦着。
她闪身让出一条路,让杜荆山进门。
蜜宝在空间里说道,“我赌一块钱的,肯定是你妈和你爸让他来的!”
黎西玥说道,“这还用赌吗?当然是他们让他来的!我都和他们说的很明白了,我和杜荆山也说的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