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传来温母的惊呼,她瞬间跑过来扶着她,心疼又无奈地责怪:“宝贝,想走路也得让妈妈陪在你身边才行,不然摔倒了怎么办?”
少女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知道了妈妈,下次不会了。”
她只是太着急了。
不过这会回想起来确实不应该,不止温母会担心,万一摔倒摔出问题也不好。
随即,温母小心地扶着七七走了几圈,等回到病床上时,少女的额头已经泛起细汗,脸也浮出运动过后健康的红晕。
病床上,温母精细地给她喂清粥,又轻声说起话来,说温父,说她自己,说温七小时候,又说到她醒过来,心情很高兴。
温七弯着眸子不时应声,到最后说到她时,她想起自己还有些迷糊,她只记得之前的事,怎么到医院,躺了这么久她都不清楚。
温母怕她有心理阴影,没仔细说,只是寥寥描述了一遍:“只是出了车祸,脑外伤昏迷了一个月。”
她又补充道:“那个司机是醉驾,你爸爸已经把他送进了监狱,不要怕,以后出门爸爸妈妈给你配七八个退伍保镖,地震也能给你救出来。”
温七连忙摇头,软声道:“不用那么多。”
“不行。”
温母语气坚定。
她这次算是被吓怕了,少女能醒过来算是幸运,再来一次意外她都不敢想。
“……”
温七张了张嘴,泄气,想了想,又忍不住试探道:“唔对了,妈妈知道许弋吗?”
“许弋?没听过,等下午爸爸过来了你问问他,让他查查。”
“好。”
-
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
许弋已经绝望。
他大概是疯了,很多人都这么说,包括俞飞。
他只知道那天那通电话过后,许弋就变得不正常了。
更阴沉,更冷漠,周身是漩涡一样的黑沉和疯狂,偶尔跟人对视就能让人害怕到浑身战栗。
也……快死了。
……
许父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原本是许嘉豪继承公司,奈何他只会吃喝玩乐,享受女人,对商场上的事分毫不懂,许楠楠还在外国留学。
而许弋是有能力的,他早已经成立了公司,短短几年已经蒸蒸日上,在浮沉商场里站稳了脚跟。
只不过他并未将公司表露出来,公司也在信得过的人名下。
许父偶然知道他的天赋,看中了他的能力,无奈将他唤回,让他打理公司的同时,也用许嘉豪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制约他,顺便让他带着学习。
许弋蛰伏着,表面将许氏公司打理得很好,暗地里却收集各种证据,毕竟许父这种人,将公司开到这么大,私底下恶劣犯法的动作自然不少。
今天,是许氏破产,许父入狱的日子。
许弋拒绝了俞飞的探视,锁着庄园大门,安安静静地坐在庄园里,坐在少女说像在花海中的秋千上。
他面色枯槁苍白,脸颊凹陷又眼下青黑,原本合适的衣服空荡了很多,狼狈又憔悴。
这段日子,他疯了似的打压许氏,不顾自己公司的亏损,只想着快点解决身上的事。
到了现在,他公司的人已经被他解散得七七八八。
他起身,缓慢地回了别墅,又极缓地磨了杯浓厚的咖啡。
许弋绕过客厅,站在窗户前,庭院的花早就凋谢完了,只剩干枯蜷曲的叶片,和微黄的植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