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上万人,关于训练,周建安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对于每一个百户所都面面俱到。
所以周建安从各个百户所里选出了不少训练扎实,吃苦耐劳的旗兵作为教官训练新兵们。
而训练也会是对这些旗兵们的一次考核,训练的好的,在新兵训练结束以后编队中会获得官职。
所以整个洋河堡外的训练场上,每一个教官都格外的认真,毕竟这也是他们改变人生的一个重大的机会。、
“给老子的站好了,咱们大人说过,兵要站如松,坐如钟!
都吃了小半个月的饱饭了,老子还不信你们没有恢复过来!
都给老子记住了,训练结束以后,大人会对咱们进行考核,老子也不瞒你们,通过了,老子会当官,以后就是你们的百户,想跟着老子立功的,就卖力一些!”
一名洋河堡的旗兵教官看着正在站军姿的新兵们狠狠的咆哮道,而在他面前则是一个百户所相当人数的新兵们。
这些人来到洋河堡也有接近半月的时间了,身体大多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一个个的站着军姿,丝毫不敢乱动。
教官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这些新兵们现在都还只是新兵,并不是洋河堡正式的旗兵,训练之后还会有一次检测,合格之后,他们才会真正的成为洋河堡的一名旗兵。
而检测,便是这些教官们负责!
所以,新兵们不敢有半点的懈怠,毕竟谁都不想再带着自己的家人过上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整个训练场上,这种声音也几乎是此起彼伏。
人群中,三个身影站在一起,头顶着的是火辣辣的烈日,在烈日的照耀下,三人脸上的汗珠不停的顺着脸庞如同雨下,不过他们却没人敢伸手去擦拭哪怕一下。
前胸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旗兵教官在队伍外不停的来回走动,检查着谁有没有动上一动。
“九哥,这是什么训练方法啊,好些天了,不是跑就是站,要么就是什么蹲马步,俯卧撑,这些训练方法,在咱祖父那里可从来没有见过啊。”
趁着旗兵教官离开喝水,三人中一名身材娇小的立刻抱怨道,可身边的两人却没有一人回复他的,气的他不停的说着,终于一人忍不住了。
“别说话,昨天就是你在一旁说话,害的我们两个陪着你跑了十里地,你还把咱俩当哥,你就别害咱们了。”
“我......”
“你们三个,又在说话,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给老子出来!”
突然,一声怒吼从他们身后传来,吓得三人一激灵,说话的两人垂着头便走了出去,另一人则赶紧说道。
“报告,我没有说话啊。”
剩下那一人,十分委屈的说着,他明明没有开口!
“要是老子不阻止,你肯定会开口,给老子滚出来、”
“................”
那人简直无语了,只见教官那黑沉着的脸庞,这才极不情愿的站了出来。
而后教官便让三人蹲起了马步来,而教官甚至拿着一根木条子守在三人身旁,他们三人的动作稍微有些不对,木条子瞬间呼啸着便挥了过来。、
所到之处,火辣辣的痛。
即便如此,他们三人也不敢发出丝毫的痛呼声,默默的承受着,可其中最为消瘦的那人很快便坚持不住了,身子不停的打着颤抖,教官见状,正准备走过去,这一幕也吓得那人眼泪都开始掉了下来。
就当教官抬起手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张牛娃,你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话音刚落,教官张牛娃头都还没转过去,便只见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而后整个人摔了下去,张牛娃一个翻滚,赶紧站了起来。
见到来人,他不仅没有半点火气,反而脸上堆上了笑。
“千户大人,您怎么来了,这我不都是按照您平日训练的时候训练这些小崽子的吗?”
来人,正是洋河堡守御千户所的正千户,洋河堡的主人,周建安。
他在训练场上巡视着,老远就看见张牛娃这边又起了什么幺蛾子,于是赶紧跑了过来。
“训练开小差,老子教训你是理所当然,可这一样?
你看看人家,明明是体力不支了,你再打人家有什么用,张牛娃别给本官笑,再有下次,百户的事你就别想了!”
周建安语气十分严肃的说道,他这几日一直听说下面的新兵们怨声载道的,开始他还不信,可下来走了一圈过后,发现这些问题非常的严重。
可自己平时训练的时候虽然严格,可绝对不会动不动的就对兵士大打出手!
张牛娃见状,也不敢再笑了,站在原地。
周建安瞪了他一眼,而后便上前去搀扶三人,由于蹲的太久,三人动作僵硬,靠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咦,怎么是你们?”
看见三人的模样,周建安忽然愣了愣,三人想要遮掩一下,可是又不敢,场面有些尴尬。
“周千户,咱们又见面了。”
其中一人尴尬的说道,说完,他还朝着周建安行了一个军礼,看得周建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三人来,孙阁老知道不知道?”
周建安有些无语,这三人正是孙承宗的三个孙儿。
“这....我们偷着跑来的,祖父他.....不知道。”
孙之汴喘着粗气说道,这大太阳下训练,着实有些受不了。
一旁的张牛娃见状睁大了眼,他没想到自己手下这三人,似乎跟千户大人很熟啊。
周建安刚想说什么,可看了看四周,兵士们都直勾勾的看着,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让自己的亲兵带三人去自己的千户衙门休息休息等候自己。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周建安又有些皱起了眉头。
因为其中一人的身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他不会是个女的吧?”
周建安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