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祭坛上，李长生长呼一口气，睁开了双眸，有些失神的望着前方，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那处神秘的世界和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
还有，那特殊的金色气体……
“呦呵，比本座想的时间要长么。”
古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李长生抬头之际，也注意到了身旁闭目的安世轩和项锦。
这两人的修为比他高了太多，神魂之力自然也是如此，如今估计也在那一片朦胧的空间内游荡，随后他看向古魔疑惑道：
“魔尊前辈，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为何会诞生怪物？”
“嗯？”听到这话，古魔眉头一挑。
狭长的眼中闪过奇异之色。
“你看到了？”
李长生点了点头：“不仅如此，那怪物诞生时还伴有金黄色的气体，有一些钻入了小子体内，竟让我的神魂本源有所增长！”
“可那怪物……”说到这，李长生眼眸微眯道：
“刚刚诞生，便仿佛被什么给侵蚀了一样，缓缓消融，其死亡之际，原处还留有一道黑气……”
“你这小子……”古魔微微吸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惊叹之色道：
“还真是福缘深厚啊。”
李长生见古魔这般模样，忍不住更加好奇了。
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机缘？
古魔看着李长生嘴角微勾，语气认真道：
“小子，你去的那里，并不是什么世界，而是……”
“混沌。”
此言一出，李长生瞳孔顿时一缩。
包括纵魂棋内的齐天仙尊也是惊疑了起来。
混沌？！
古魔笑了笑，身后魔气滚动，化作了一把椅子。
他轻轻坐上去，翘起二郎腿，伸出手指了指脚下的祭坛继续说道：
“你是借助了这个祭坛的能力，以神魂之力为代价，方才保护了你的意识于混沌之中不受侵蚀。”
“而你口中的那个怪物，便是真真正正的混沌生灵。”
“因为混沌之气的缘故，它才会生之即死。”
李长生心神震撼，抿了下嘴唇道：
“这么说来，那金光色的气体就是……”
“不错，是‘生气’。”古魔点点头笑道：
“至于那黑色的气体，便是其死亡后遗留的‘死气’了。”
“本座只是想让你感受一番混沌的模样，可没想到，你竟真的从中获取了机缘。”古魔忍不住惊叹道：
“可不要小瞧了那道‘生气’，它在壮大你神魂本源的同时，也会提升你的根脚。”
“要知道混沌生灵与诸天生灵，在生命的本质上可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根脚的意思是……”李长生微微侧头，表示没太听懂。
古魔笑了一声解释道：
“这么跟你说吧，凡修与仙修的区别有多大你应该懂，一个仙人最起码可以活三十万载，而一个凡人，哪怕是修士，至多也不过才几万载的光阴。”
“这就是生命本源的差距，所映射出的区别。”
“若一个生灵的父母均为仙人，那么他的起点就注定不是凡人所能比拟的，虽然刚诞生时也许会很弱小，甚至不如一些凡修强大，可他的本质却是货真价实的‘仙’，就算是不修行，也可有三十万载的寿元。”
“这种生命本源所构成的巨大差异，就是‘根脚’所诠释的意义。”
“当然，在诸天之中，这种根脚的差异也只有两种，那就是‘仙’和‘凡’。”古魔伸出两根手指继续说道：
“哪怕是至尊的孩子，即便起点会比一般的仙人之子强，但也不会强太多。”
“登道者之子可能会多一些，但也在‘仙人根脚’的范围之内。”
“因为其本质上的差距并没有大到那种程度。”
“而混沌中的生灵，之所以天生强大，是因为若根脚不够的话，它们连最基本的诞生都做不到。”
“嘶——”李长生倒吸一口凉气！
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但还有一个问题！
“既然它们生之即死，又为何还会生？”
李长生皱起眉头，在他的认知中，胚胎中的生灵应该要比刚诞生的还要脆弱才对。
混沌之中，它们又是如何做到成型的呢？
“这就是‘根脚’差距的一种体现。”随后古魔摇了摇头道：
“但要说具体原因，就是本座也不曾知晓，若你想弄清楚这一切，就需要你自己去找寻了。”
李长生略微点头，毕竟这世间难以解释的东西从来都不少，他也没有必要去钻这个牛角尖。
但他还是很震撼。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身下的祭坛，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那些神秘的纹路道：
“魔尊前辈，这东西……你是从哪弄的啊？”
居然可以让生灵的神魂沟通混沌，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哪怕是至尊，都不敢深入其中。
那是只有登道者才配窥探的领域！
古魔的眼中闪过追忆之色，看向遥远太空，缓缓道：
“是‘始神’那家伙给我的。”
李长生闻言精神一震，连忙坐直了身子问道：
“始神？！是……那个与前辈同源的，天地间第一尊神么？！”
古魔微微点头道：
“没错。”
“那家伙啊……”古魔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道：
“从很早开始，就向往着诸天之外的一切，想要探寻混沌中的秘密。”
“总说什么，混沌中是否还有如诸天这样的世界，又有没有那种一经诞生就可以抵挡混沌之气的强大生灵等等……”
“为了满足内心的好奇，他努力修行的同时，也在不断研究探索混沌的方法。”
“直到这家伙登道前夕，才终于做出了这个祭坛……”古魔的眼眸低垂下来。
“将其留下之后，就离开了诸天。”
尽管古魔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但李长生还是从中听出了一股思念之意。
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即便是纵横一世的魔尊，也有着独属于他的柔软。
从当时听闻对方诉说初仙一事时，李长生就察觉到了。
古魔可以不在乎世间的任何生灵，但唯独此二者，是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割舍的。
哪怕是曾背叛过他的‘初仙’。
“小子，本座留着这东西也没什么用，看你对混沌还蛮感兴趣的，就送你了。”古魔话音一转，看向李长生笑道：
“虽说靠它将根脚提升到混沌有些异想天开，但总归是有那么一丝机会，且混沌之中多变化，多观测观测也是有好处的。”
李长生面色一喜，连忙点头应下：
“多谢魔尊前辈赏赐！”
“哈哈哈哈，等这两个小辈醒来，本座便帮你把它炼化了。”
看着身下这巨大的圆盘，李长生眼眸微转，问道：
“魔尊前辈，这祭坛……可有名讳？”
古魔微微一怔，随即摇头笑道：
“没有，你起一个吧。”
李长生略微思索后，笑道：
“既然是那位留下来的东西，不如就叫……”
“始神祭坛。”
“如何？”
“用那家伙的名字么？嗯……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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