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各个科室的检查报告出来落在了少年的手中,报告上显示各项指标都很健康。
安沅念靠在他身上胳膊上贴着创可贴脸色有些惨白。
“我都说了没事。”
“我不信。”
他瞬间将报告扔在了地上,发怒的瞬间让人害怕。
安沅念赶紧抱住他:“乖,我没事,不要害怕。”
他站在那里一瞬间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这辈子犯了什么错?
他出生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疼爱,遇到了所爱之人却连知道她会不会一直陪在他身边都不知道。
从急诊赶过来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看到人的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念念。”
安沅念闻声抬头的时候看到男人的眼呜呜瞬间发红。
孟眩宸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人是他从小的家人,可是名字叫出来的瞬间他不得不承认。
眼前这个瘦到有些脱相的人居然是他的亲人。
她穿着的裙子有些宽大感觉像是买了大款女裙一样,头发也有些干枯她的肤色有种病态的白,身上披着厚厚的披肩,脚上穿着一双皮鞋。
“你出去,我和她说说。”
他走过去拍了拍已经要控制不住的少年。
祁亦珩离开了。
按照以往他是不会离开的,但是这次他不能在这里待着了,只有出去才有可能知道答案。
“等我。”
他缓和好情绪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安沅念点了点头。
等到房门关上的瞬间她有些脱力的坐在沙发上。
浑身沉重的像是提了两桶水一般,她瘫坐在沙发上才能缓和一些。
眼皮也很沉重,按照以往她应该睡着了,今天为了让他放心她才强撑着没睡着。
“念念,告诉我好吗?”
他走过去高大的男人脊背被压弯了。
“我没事啊!”
“你骗不了我。”
他和她相识了那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他和她便是从小生活在一起,他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
安沅念躺在沙发上:“哎呀,不过就是……我……我要回到之前的世界了。。”
这句话不轻不重但足以在他心里咋下巨大的波浪。
“为什么?”他问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他不相信。
“我发现我更喜欢那个世界,在这里太累了,我每天要等着他下班……”
“嘭。”
房门被踹开的瞬间躺在沙发上的人吓的赶紧坐起来,结果因为太快头晕的让她看不清人。
站在房间里的孟眩宸才想起来他忘了这个房间不隔音。
而他们的声音对于有心人来说只能听到的。
“我可以不去工作,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
他像是被抛弃的大狗狗,混身上下笼罩着悲伤的气氛。
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他的眼眶发红声音也没有之前的镇定。
安沅念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她该怎么说?这不就是她计划的吗?
她现在在这里逃避干什么?
“你很好,我……”
“我不好。”
他的声音很大,索性私立医院孟眩宸刚刚来的时候已经让周围的人都离开了。
“我要是真的好你就不会想走,你不爱我了吗?”
他闻着最简单的问题。
安沅念不敢抬头看他。
她一直都爱它,爱这个让她心疼、爱惜的少年。
她也想和他共度余生,可是……不行啊!
“食品都有保质期,爱情也会有。”
她的话没有一丝的感情,说起来就像从来没有爱过一样。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乞求的看着她,那一瞬间她好像瞬间回到了八年前,那个刚和她相熟的的小反派。
“机会只有一次,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她烦躁的讲这些话说出口完全不在乎会不会伤害到他。
“你在不久前才向我求婚。”
他说着抬起了手,手上的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来的光芒都有些黯淡了。
戒指和她当时送的时候一摸一样。
“祁亦珩,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你只是我的一个任务,我收集到了你遇到真爱的情感了,我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家了。”
她说的很决绝,残忍的话像是在他心里扎了几刀一样,每一刀都扎的他浑身是血。
“我现在还没有和你结婚,真爱没有到最高点,你的任务不算完成。”
他寻找着话里的漏洞不放过一丝挽回的机会。
安沅念想要说出更恶毒的话但她说不出来,她不想讽刺他的出身和童年,那是他最阴暗的时刻,她不能残忍的再给他一刀了。
“祁亦珩,我们好聚好散。”
“什么好聚好散?你明明还爱我为什么不敢承认?在我这里没有好聚好散,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他话里的偏执让人难以想象。
他本来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乖,我们回家。”
他走过来想要牵她的手被她躲了过去。
“我们分手了。”
“死不承认。”
“我说了分手了。”
安沅念脸上的不耐烦全部涌现出来。
祁亦珩看着她的眼睛:“在一起需要两个人同意,那么分手也需要两个人同意。”
孟眩宸别过脸不想看着一幕,念念好笨啊!
他都能看出来她到底爱不爱,更何况是祁亦珩。
他不知道念念是因为什么,但他一定能查出来。
“你不累…唔。”
炽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他这吻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粗暴,吻里是他的怒火、害怕、卑微。
一吻结束。
“念儿,我们回家。”
安沅念这次没有说话了,她很沉默,但她的沉默往往更让祁亦珩害怕。
他情绪逐渐崩溃:“念儿,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求求你了,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的泪水一点一点的掉落下来一滴接一滴,泪水落下让她的心都疼了几分。
她别开脸不让自己心软。
祁亦珩慢慢的松开了牵着她的手,他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既然这样,那我就走向书中的结局。“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很轻,他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最爱的人。
他只有这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