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易静静的跪在地上。
突然。
一道隐晦的能量波动,轻轻一闪。
血色的高台,居然给人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高台的正中央,缓缓无声裂开一条缝隙。
然后从裂缝之中,缓缓升起一个长约十米,高宽都在三米左右,白雾缭绕,和高台是同一材质的血色长方体。
这个体积硕大,显得厚重异常的长方体,一头略大,一头略小。
随着能量波动的消失,长方体露出了真容。
长方体的表面,铭刻着一幅完全是华夏特色的巨幅画卷。
画卷古拙雄浑,雕刻线条极为简单,却偏偏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灵动。
仿佛,画卷随时都能活过来。
这居然是……!
一口棺材。
一口巨大的血色棺材。
怀安易依旧是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但是浑身已经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召唤他的那位,已经醒来。
这口棺材,可不是棺材。
如果苏牧在这里,他一定会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这,就是怀燕回对他说起过的,那种生命和机械科技合二为一的生物科技。
生命进化的……终点。
血裔会之中,都没有人有资格使用这种科技。
只有宗老会成员才有资格。
其实这也不是怀燕回说的那种科技。
因为宗老会的科技,还完全做不到真正的把生命和机械科技合二为一。
这只是一种类生物科技的……修炼舱。
宗老会成员,因为掠夺,融合了太多直系一脉的基因,而这种融合技术,其实还没有完善,所以并不完美。
于是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小缺陷出现。
基因融合者,就会出现身体不适,或者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等等缺陷。
而最大的通病就是——嗜睡。
这个修炼舱,就是专门为宗老会成员特别定制的。
不但可以修炼,也是一种防御力极为强大的护身手段,在他们陷入睡眠的时候,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种棺材,在宗老会之中,也代表了一种身份。
只有真正的拥有了这样一口棺材,你才是宗老会的核心成员。
棺材从外面看,长度在十米,高宽在三米,但是里面,却是一个折叠空间。
风氏皇族逃难的时候,唯一剩下的珍贵材料,全都被宗老会掠夺了过去,然后用来打造了这种棺材。
毫无疑问,这样的棺材,一定耗费了无数珍贵的科技,材料,拥有变态的防御力。
因为基因掠夺,导致了宗老会的成员,越是活得久,嗜睡的副作用也越是明显,连带着人也开始变得苍白无比,但是眼睛却从黑色变成了红色。
就在怀安易不安惊惶的时候,巨大的棺材板,终于打开。
大殿之中,突然多了一股淡淡的奇异香味。
那种香味显然是一种极其高档的香料,怀安易只是闻了一下,就浑身突然充满了力量。
一声慵懒的哈欠声响起。
然后从巨大的棺材里,走出来一个人。
一个……年轻人。
身材极高,赫然有两米二,容貌英俊得近乎完美,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眼睛在转动的时候,隐晦有一道道血色闪过。
他的身上,赫然穿着一套明黄色的九龙袍。
九龙袍裁剪得极为合体,多一分显大,小一分显小。
尤其是他脑后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水润油亮,根根一丝不苟的下垂到他腰间。
年轻人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身上突然有一层淡淡的血雾飘散。
“风青凰死了啊。”
年轻人的身形轻轻一晃。
他的身体突然就在原地直接解体,消失不见。
下一刻,他就凭空出现在怀安易面前。
“老祖都惊动了啊。”
“真不愧是天脉者啊。”
“想不到,天脉者基因居然如此恐怖!”
“我们这些混血的杂种啊,不管基因再优秀,也不及纯血种万一啊。”
年轻人神经质一样的不断嘀咕着。
然后他诡异的怪笑了几声。
眼中,猩红色的血色,陡然大盛。
他突然一脚踩在了怀安易的头上。
怀安易的脑袋,差点被直接踩成烂西瓜。
但是他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妄动,依旧是保持着之前的姿态。
年轻人用脚在怀安易头上来回的搓了几下,这才收了回去,淡淡说道:
“你可知道,开启一次通道,需要耗费多少的能量吗?”
“区区一个奴仆,哪里有资格使用本尊的通道?”
怀安易浑身陡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这不是吓的。
而是……!
狂喜!!
他居然……!
获得了回归英灵殿的许可?
天啊。
怀氏近万年以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获得过这种荣耀。
虽然怀氏先祖手中有一款阵盘,但是,这阵盘却仅仅是从血裔会传送各种物资而已。
怀氏下一代家主,如今凌驾于风青玄三神子。
名义上的执掌整合血裔会所有资源,掌控所有力量的朱佑淳,也得受他钳制。
实际上,目前地球上真正意义上,拥有最恐怖的至高权限的……怀安易。
他卑微谄媚的笑着,就如同一头软骨虫,兴奋得浑身汗毛都根根倒竖,如果不是最后一点理智还在,他都想要去舔面前那只脚丫子。
回归啊。
宗老会的老祖召见自己。
光是这个荣耀,就让他将来的地位,牢不可破。
怀氏凌驾于王族之上,成就第一王族,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而他,怀安易,将来挟带前所未有的滔天功劳回归。
那么……!
执政府的最高大执政官,非他莫属了。
整个英灵殿,五百亿人的生死,都将会因为他一言而决。
那是何等的……!
怀安易亢奋到小腹都是一阵阵的发胀,差点没尿了出来。
年轻人脸上闪过一抹鄙夷,突然又饶有兴趣的喃喃自语:
“苏牧?”
“这个名字,好真是……普通啊。”
“反正也无事可干,要不要悄悄去会一会他呢?”
“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生死兄弟。”
“到时候,等他知道我的身份,就可以上演一出感天动地的兄弟决裂戏码。”
怀安易趴在地上,终于从亢奋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惊恐的听着年轻人嘴里的话,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有些东西,他是没资格听的。
几分钟之后,怀安易忐忑激动的走进了血色高台上那个的那口巨大的血色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