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排除杨小明自身的特殊性！
先不管人皇为何看不透其一生。
也不管为何其孤魂可以在时间长河中久久逗留。
单单杨小明跨时空见过人皇这一点，就已经足够惊人。
“难道后世的杨小明本身就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企及的高度？所以才有资格与人皇对话？”
王善心中升起第一个疑问。
以他现在大神王境的实力加上神火祭坛的特殊所以才有机会实现与人皇跨越时空对话。
正常情况下，以人皇自身的灵能神觉，非虚神境压根无法与其产生联系，更遑论沾染上因果。
所以，他只能大胆推测，后世的杨小明理应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最少也是虚神境界。
只是这样想的话，问题又来了。
其一，人皇跨越时间长河拘束来的杨小明孤魂的确是普通人无疑，而正常人即使在好运下有过这种经历，也只当是在做梦，很难留下什么记忆，那么杨小明后世对于异生物研究的推理又来自哪里？
其二，他十分确定，在这个时空的杨小明的确已经死了，虽然留下了三封信，甚至直到现在第三封信都还没有找到，但是生死定理已成结论，又哪里来的什么虚神杨小明......
“你的心中似乎存在着很多疑惑？”
人皇似乎看出了王善心中的疑惑，继续道：“其实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虽然到达了吾这种境界对因果说法多少有些看不上，但却不得不信......”
说到这里，就连人皇也是停顿了稍许，方才继续道：“在我第三次遇到那个有趣的孤魂后便再一次将他拘了过来，不过那时的他似乎很是憔悴......”
“他告诉吾，在未来的某一天，曾经辉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即使再强大的生灵，也会尘归尘土归土。”
“那您信吗？”
王善眼神微闪，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如天圣所在的那个时代，也曾无比辉煌，人皇竟然可以跨越时空与其论道，想必早就知道了域外生灵的存在。
“信也不信！”
人皇起身， 周身金光闪耀，皇道龙气四溢，“在吾的心里，唯信一点，吾自世间无敌，自当横扫一切敌，时间长河中存在着数不尽的分支点，所有的一切也并不是一层不变！”
阵阵龙吟声响起，王善略带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即使知道曾经有那么一方域外生灵毁灭过不止一个时代，即使后世之人传来消息上古时代必然会被终结。
但纵然如此，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没有悲戚，失望，反而是依旧的意气风发。
“也难怪即使在上古时代人皇疑似身陨，也保留住了这方星域最后的薪火，否则的话只怕到了现时代也不一定会有世界再生......”
王善心中莫名的感叹了一句。
人皇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是这种气魄更是让人佩服。
“你可知吾为何会与你聊那么多？”
突然间，人皇的话锋一转，一双眸子变的凌厉无比！
王善不语，心中同样有些疑惑。
好奇吗？
有这种可能！
就像眼前的这位在遇到杨小明的孤魂时，因为一时兴趣将其拘束到现实。
也或许是人皇头一次见到有不同时空的生灵可以主动降临的。
总之，不确定的可能性有太多，他也弄不明白！
“因为你是第一个可以跨越时空降临到吾这一时代的生灵......”
人皇缓缓开口，脸上露出慎重的神色，“但是......吾观你神魂却并未入虚，弱的更是有些可怕，又是什么力量帮助你到达了这里？”
“而且，在方才的须弥片刻间，吾也曾在时间长河中寻觅，却无法找到一丝一毫与你有关的泡影......”
“就好似，你并非吾所在的这一条时间线上的人......”
无论是天圣所属的那个时代，还是人皇所处的上古时代，甚至是王善所处的现时代，虽然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时代。
但若是以时间长河中的支线来理解，那么这三个时代本质上是处于同一条时间线上的，只不过在这条时间线上，他们的先后出场顺序不同。
“那人皇以为呢......”
王善双眼微沉，并没有正面回答。
他想到了这样一种可能，所谓的重生其实只是他阴差阳错进入到了不同的时间线。
而在原本的时间线中，他早就应该死在了二十年前，就像天地间的一粒尘埃泯灭世间，甚至在那条正确的世间线中，最后人族成就最高的应该是杨小明......
当然，这种秘密肯定不能当面说出来。
“你很有趣！”
人皇莫名的一笑，随即似在自语，道：“世间万灵只有到了虚神境，才有资格探究一些真相，吾虽为三化巅峰，但也只是能看到那东西想让吾看到的一些东西罢了，方才你给了吾一种比较神奇的感觉，那种感觉有些特殊，似那能够跨越时间长河出手的四化生灵......”
又是一口烈酒灌下，人皇脸上的笑变的有些玩味。
王善心中一惊，“若真是四化生灵，可以跨越时间长河出手，我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不知您可知火族的神火祭坛？”
“正是火族祭坛再现了上古时代的场景，而我与您的相遇，应该也只是这里复刻出了您的部分灵性......”
他实话实说，不想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毕竟四化虚神那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个因果他可担不起，而且关于神火祭坛的事情他也需要询问人皇。
“神火祭坛？”
人皇轻微抬头，瞳孔间瞬间开眸，“孕养那个性格暴躁的那个家伙出世的小玩意，没有这种能力......”
话落！
他霸气出手，虚空中一条金龙涌向远方。
王善能够猜测到，这是人皇在出手，即使相距亿万里他也想要强行将神火祭坛拘来一探究竟。
就是这样的直接，以及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