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夏引之纳入怀里,他珍而重之的捧起夏引之的脸,吻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
“阿引,我不在乎这些,我的格桑花不管经历了什么,在我心里永远干净。阿引,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是少年时候,和我一起躲在草丛中,望着天上高飞的雄鹰心生向往的那个人。
我知道我的格桑花喜欢自由,我的草原足够宽广,我可以给你自由,像雄鹰一样。”
夏引之险些哭出声来。
“你到底在求什么呢,哈森,这不值得。”
“我只要一个你,我的格桑花,这很值得,是那年以后我毕生所愿。阿引,嫁给我吧,你答应了我的。”
哈森言辞恳切,让人无法不动容。
“哈森……”
哈森伸手,堵住夏引之的嘴,“阿引,我带来了二十五万大军,不是来攻打大雍的,是来娶你的,你不许不嫁。”
夏引之笑了,“那是我们儿时的戏言,你认真了。”
“对,我认真了,所以你只能跟我一辈子。阿引,你逃不掉了。”
夏引之抹了抹泪,离了哈森的怀抱,“哈森你看,这里是我们曾经玩乐的那片草地。”
哈森一看,恍然,“是的,我在这里跟你说,让你等我来娶你。”
“对,我答应了。”
“但是我来迟了,对吗,阿引。”
夏引之不语。
哈森自己笑了,“所以,阿引,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次,我要娶你,且带来了诚意,漠北王庭需要一个王后。”
“好。”声音太轻,差点就被风吹散了。
哈森将夏引之扛起,吹了声口哨,下一刻,一匹健壮的马从远处跑来。
“哈森,你干什么?”
哈森将夏引之放在马背上,翻身上马,从夏引之背后环住她,将人锁在怀里。
“驾!”
马撒腿在草原上奔腾。
“阿引,先完成我的第一个愿望吧。我很早以前就想和你在这里策马奔腾了。”
夏引之回头,看到了哈森脸上绽放开来的笑,潇洒,爽朗。
“大将军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夏策由看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白绫目不转睛的看着草原上的一对璧人,眼里闪过一抹艳羡。
哈森活得洒脱,夏引之活得自由,这两人是注定了要走到一起去的。
很快就到了两人的婚礼。
大雍的格桑公主出嫁了,婚礼很盛大。
那一天,整个军营里的人都一样,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然后,他们都嘴里。
白绫依旧清醒着。
她看到了死死拽着女儿躲避哈森抢人动作的夏策由,哈森抢了很久,夏策由不放,他依然乐此不疲的陪着他们玩。
他不是抢不过,他只是在让这个即将与女儿分别的父亲与女儿再多亲近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夏策由终是选择了放手,看着奔腾而去的女儿,红了眼眶,眼中满是不舍却也祝福。
她看到了哈森面上洋溢着笑,在众多将领中把自己的格桑花抢到手里,放在马背上,策马远去。
漠北的将士们拦着大雍的将士们,相继着走远。
十里红妆,在翠绿的草原上,像是看不到尽头。
她还看到了什么呢?
最后,她恍惚看到了商聿的脸。
她也醉了。
呵呵。
聿王府。
商聿老神在在的坐着,快给落鹰看傻眼了。
“好戏就要登场了。”
落鹰无语至极。
“王爷,你都不阻止的吗?”
商聿眼皮一掀,挺无所谓的,“阻止什么?没人希望我阻止。”
“为什么呀,王爷,现在不正是您挺身而出的时候嘛。”落鹰快被整糊涂了。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
“问题是现在是非正常情况下。”莫鹰给了落鹰一个关爱傻子的眼神。
商聿肯定了莫鹰的说法,“皇上有自己的分寸,本王动的话,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商聿耳尖动了动。
“王爷,府外有动静了。”
“本王听到了。”商聿玩味的一笑,“臭小子愈发有出息了。”
凤仪宫。
楚悌仪态端庄的坐在首位,商陵站在她下方。
“陵儿,做好准备了吗?”
“一切已安排妥当了。”
商陵显得越发冷漠了,眉眼间早已没了昔日少年的青涩感。
“你九皇叔那里呢。”商聿是大雍的战神,轻视不得。
“母后放心,聿王府外都是我们的人。”商陵眼中透露着不正常的红。
“你父皇现下在漱玉宫。”说到此处,楚悌面上一凝。
这个男人处处留情,唯独她这里,一丝一毫都不肯施予。
“去吧,母后等你回来。”那时,大雍的天,也该变了。
漱玉宫。
商晨萧今夜总皱着眉头,一刻也没有放松过。从前,这里是最能让他放松的地方,当然,是殷柔不在以后。
“皇上,你有哪里不适吗?先去歇一下吧。”琉璃实在是忍不住了,“你太累了,身体会受不住的。”
“无妨,时候还不到,朕哪里能歇息。”说完,商晨萧就是一阵的咳。
“皇上最近是怎么了?琉璃瞧着皇上的身子是越发的不好了,是不是下面的人怠慢了?”怎么就憔悴了这么多。
“他们不敢。”
“皇上要以龙体为重。”
商晨萧看了琉璃一眼,琉璃心口没来由的一跳。下一瞬,商晨萧伸手,一把将琉璃拽进怀里,是从前没有过的亲近。
太近了,近得她能清晰的听见商晨萧的心跳声,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带起的热气。
“皇上……”
琉璃有些无措。
“别动。”
商晨萧揽着琉璃,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下巴枕在她的肩上。
琉璃的心跳得更快了。
所以,商晨萧终于要动她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琉璃垂下眼眸,黑而长的眼睫颤了颤,她不想。
不该是这样的。
“想什么呢,嗯?”
沙哑的声音藏着疲惫,匿着伤感,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臣妾什么也没有想。”琉璃的声音也哑,像是有棉花堵在喉咙口,软绵绵的,很无力。
“臣妾,哈?”商晨使了点劲儿,让琉璃与他贴得更紧,“琉璃,你的心跳得很快,是因为朕吗?”
耳朵要聋了吧,琉璃心想。
“说话。”商晨萧的声音带着点怒气。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在她面前没有这样过。
“哑巴了?朕在这问你话呢。”
琉璃的手握紧了放,放了又握紧,“皇上,我害怕,你别这样好不好?”
琉璃眼中带着乞求。
商晨萧松了几分力,低头,“在怕朕?”
琉璃点头,“因为太怕了,所以心跳得很快。”
“不是因为别的?”
“不是。”琉璃举起手,放在商晨萧面前,“皇上,我的手都被汗濡湿了。”
商晨萧低笑出声,“这会儿怎么不自称臣妾了?”
他变正常了,他在逗她。
琉璃眨了眨眼,“皇上,是我冒昧了。”
“嗯。”商晨萧点头。
“这次过后,若朕还……”
还怎样,商晨萧没说。
他只说:“琉璃,你该换个称呼了,皇上听着,怪疏离的。”
琉璃的心又是一紧。
商晨萧一只手松开,抬起琉璃的下巴,“别怕朕,嗯?”
琉璃点头,“不怕。”
商晨萧满意了,将琉璃松开。
琉璃逃也似的离开他的怀抱,拘谨的站在一边。
商晨萧抬眼,琉璃恨不得找个洞,把全身上下都埋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