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眼消失了。
笼罩在人们头顶的强烈压迫感，随风飘散。
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不敢抬头，直到过了很久，才敢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天启教和联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退兵。
东城门方向，已经被联盟完全占领。
天启教残余的力量退回到城中，进入到第二道防线。
而在东城门外面，只剩下满地的妖魔尸体。
两头十星妖魔带领的妖魔大军，全军覆没，一个不留。
季楚召唤出十名搬山力士，让他们去把魂珠全部收集回来。
等捡完了魂珠，季楚回到东城墙上。
方阁老的脸上，震惊之色十分浓厚。
“刚才那颗巨眼，究竟是什么东西？”
季楚解释道：“妖魔十大神族之一，吞天蟒一族的族长。”
方阁老呆住了。
他虽然早有猜测。
但此时被证实，仍然难掩心中的惊恐。
“呼~”
方阁老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问道：“吞天蟒族的族长，实力达到什么地步了？”
季楚回道：“用我们对妖魔的衡量办法，吞天蟒族长属于超十星的妖魔。”
“嘶~”
方阁老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过了一会，他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苦笑道：“看来，联盟的推测是真的。”
“妖魔的确如人类一般，拥有特定的族群，也有强大的领袖。”
“只不过，妖魔的领袖由于某种原因，暂时无法降临到蓝星。”
“刚才的巨眼，应该是借助了你杀的那头十星吞天蟒的某种秘术，才得以短暂的降临。”
“如果他们能够真身降临，并且没有任何限制的话。”
“人类恐怕只能蜷缩在城市当中，瑟瑟发抖了。”
方阁老作为联盟顶级强者，很快推演出事情的真相。
只是这真相……
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季楚微微摇了摇头，“方阁老，你有些杞人忧天了。”
方阁老疑惑道：“什么意思？”
季楚反问道：“你认为妖魔和升龙塔的关系是什么？”
方阁老想了想，慎重地回答道：“升龙塔出现后，才有的妖魔。”
“但同时，妖魔却无法靠近升龙塔，必须遵守升龙塔的规则。”
“不光是我。”
“联盟大部分认为，升龙塔就像是一个裁判，保持着比赛的公平性。”
“而这场比赛，正是人类和妖魔之间的战斗。”
季楚点了点道：“你说的这些，极有可能是升龙塔的真相。”
“但你可曾想过，升龙塔的幕后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幕后主人？”
方阁老愣了愣，疑惑道：“联盟迄今还没有证实，升龙塔的背后有人为操作的痕迹。”
季楚纠正道：“不是人，是神明。”
“嘘~”
方阁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悄悄抬头看了眼天空，又立刻收回。
“不管有，还是没有，都不是我们能够讨论的。”
“还是小心一点，总没有大错。”
季楚笑了笑，“方阁老放心，神明不会那么无聊。”
他毫不在意的态度，感染了方阁老。
方阁老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如果把蓝星比作擂台。”
“人类和妖魔，便是参加比赛的双方选手。”
“人类是被迫参加，妖魔是主动参加。”
“然而，妖魔的实力太强大了，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抵挡的。”
“为了让比赛公平，裁判，也就是升龙塔放宽了人类的条件。”
“比如可以使用兴奋剂，或者多个人打一头妖魔等等。”
“这样一来。”
“人类虽然还是占据着劣势，但起码有输有赢，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了。”
“很恰当的比喻。”
季楚认同地点了点头，补充道：
“裁判的存在，是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性。”
“所以，最强大的妖魔，一直没有上场的机会。”
“如果人类不出现能与妖魔匹敌的力量，裁判是不会让超十星妖魔上场的。”
“而超十星的妖魔，极有可能对标的是魂仙境界。”
“也就是说，只要人类当中一直没有魂仙境界产生。”
“超十星妖魔，就永远不可能降临蓝星。”
“至于像今天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太小太小了，完全没有必要在意。”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考虑超十星妖魔。”
“或者说，多想无益。”
“现在的我们，根本不可能是超十星妖魔的对手。”
“更何况，超十星妖魔很可能不止一头。”
季楚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
“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还需要我们不断地探索。”
方阁老沉思许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超十星妖魔真的降临，我们也反抗不了。”
“还不如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努力提升人族整体实力才是当务之急。”
两人聊完，同时看向城内。
季楚随口问道：“北城门和西城门怎么样了？”
方阁老回答道：“刚才巨眼的降临，让战斗不得不终止。”
“现在大家人心惶惶，攻城只会事倍功半。”
季楚并不这样认为，“我们人心惶惶，天启教同样人心惶惶。”
“相当于大家还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另外，天启教还有妖魔的帮忙。”
“无论是北城门，还是西城门，妖魔大军应该也已经到了。”
“这些妖魔可不会恐惧，更不会停下脚步。”
“还是趁着妖魔没有全部压上来，赶紧攻入天西城，抢占升龙塔才是当务之急。”
方阁老听完季楚的分析，认同地点了点头。
“行，我给老曹那边说一下。”
季楚想了想，继续说道：“这边主事的都死了，第一批妖魔也已经全军覆没。”
“大局已定，天启教不可能再掀起太大的风浪。”
“你去支援北城门，我去支援西城门。”
“尽快地攻入城中，我们才好实施第二步的计划。”
方阁老认真地想了想季楚的方案，随后凝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先安排一下。”
他转头找来一名魂帝，交代了一些事情。
然后沿着城墙，朝着北城门的方向快速奔去。
季楚也不再停留，直接从天西城上空大摇大摆地飞向西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