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听懂了。
但还是有一点，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你说妖魔也能设置权限。”
“但升龙塔分身从降临开始，明明拒绝妖魔的进入。”
“他们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更改权限？”
柳永轩反问道：“你猜一猜，为什么会有怪物浪潮的出现。”
“又为什么，怪物浪潮出现，会提前发出预警。”
“与其说是告诉人族：怪物要来袭城啦。”
“更像是在提醒妖魔：机会给你们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很贴切的拟人解释。
通俗，易懂。
难怪，升龙塔分身每隔一段时间，会出现一次怪物浪潮。
感情不是能量耗尽，无法抵御妖魔的攻击。
而是敞开怀抱，给妖魔争夺自己的机会！
只可惜，妖魔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而是选择了最暴力的手段——摧毁升龙塔分身。
想明白这一点，季楚内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若真如柳永轩所说。
升龙塔降临分身，真实目的并不是保护人族。
更像是空投武器。
谁抢到，就是谁的。
红方占据绝对优势，没有在意武器是什么。
蓝方垂死挣扎，只能寄希望武器能力挽狂澜。
结果，拿到武器的蓝方，有了跟红方抗衡的资本。
红方便下意识以为，武器是为蓝方准备的。
如果是为他们准备的……
我已经这么强大了，完全没有必要啊！
于是，蓝方拿着武器，开始抗衡红方。
但武器的设定，是可以抢的。
偶尔会故意失灵，给红方抢夺的机会。
红方没有抢夺，也觉得没有必要抢夺。
而是选择趁武器失灵的时候，直接摧毁。
既然我红方不能用，也不能让你蓝方使用。
但红方并不知道，其实他们抢过来，是可以用的。
确切地说，蓝方也不知道，武器并不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直到蓝方士兵A发现，红方也可以使用武器。
而这个士兵A，恰巧是红方的奸细。
于是，一个歼灭蓝方有生力量的计划。
开始实施……
季楚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但还是问了一句。
“你早就可以更改升龙塔分身的权限了吧。”
柳永轩点头，“虽然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但用不了这么久。”
“你一直不更改，就是为了设下这个局？”
季楚又问。
柳永轩理所当然道：“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利用。”
季楚沉默半响，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柳永轩反而饶有兴致道：“你真的明白了吗？”
季楚恢复平静，淡淡道：
“你们事先跟妖魔通过气，发现升龙塔分身不要立刻摧毁，先告诉你们。”
“妖魔首先发现这座升龙塔分身，并把消息传给你们。”
“于是，你们开始蓄谋已久的计划。”
“首先，你们等待着人族小队发现升龙塔分身，并把消息传回联盟。”
“然后……”
季楚顿了顿，感叹道：
“你们真是大手笔。”
“为了引人族入瓮，竟然牺牲一头十星妖魔。”
“与其说是阁老杀了十星妖魔。”
“倒不如说，十星妖魔是为了整个计划，做的铺垫。”
“十星妖魔临死前，设立一个结界，阻止人族进入。”
“合情合理。”
“联盟探索结界的进入条件。”
“最终发现，进入者的年龄，不能超过20岁。”
“你方战力：一头七星妖魔，九头七星变异兽王。”
“看似绝望，却给联盟留下了希望。”
“可以说……恰到好处。”
“实际上，你们还能布置更强大的实力吧。”
季楚笃定地看着柳永轩。
柳永轩点了点头，“说的很对，继续。”
季楚没有继续说，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们这样布置，是特意把我计算在内吗？”
这一次，柳永轩迟疑了下，没有回答。
但他的迟疑，正好解答了季楚心中的疑惑。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20岁以下，勉强还能培养出对抗七星变异兽王的魂宗。
但对付七星妖魔……
太难了。
除非，把大一的天才全部挑出来，不考虑其它因素，强行培养。
才有可能，培养出一名魂王。
相应的，会有很多天才陨落。
毕竟，才1819岁的学生，心理年龄并不成熟。
做那些不符合年龄的魂珠。
即便危险性很低，失败率和死亡率也非常高。
对联盟来说，得不偿失。
因此，一头七星妖魔的存在，很可能让天启教的计划直接覆灭。
但，天启教还是放了一头七星妖魔进来。
便只剩下一种可能——特意为他准备的。
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引他进来。
毕竟，20岁以下，能杀七星妖魔的。
放眼整个联盟，也只有他一人。
由此可见，天启教对他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除此之外，季楚心中还有一个疑惑。
结界内的怪物大军，是早就准备就绪的。
联盟一直监视着结界内的动静，天启教没有机会增加或减少怪物的数量。
但外面突然出现的怪物大军，只可能是临时召集的。
或者说，等到学生们要来的时候，才开始召集的。
否则的话。
那么多怪物聚集，早就引起联盟的注意了。
不可能直到学生们进来后，才被联盟发现。
天启教的目的，显然是担心提前召集妖魔和变异兽大军，会让联盟放弃新生竞赛的计划。
而学生们是否会来，什么时候来，取决于联盟。
联盟是否组织这次新生试炼，取决于他愿不愿意进结界对付七星妖魔。
他不愿意，这次新生竞赛会直接取消。
他愿意，新生竞赛才会进行。
然而，他来与不来，什么时候来……
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他身边的人，只有极少数联盟高层知晓。
天启教能如此准确地掐住时间……
不是联盟高层有内奸，就是他身边有内奸。
联盟高层，他只认识孟主席和费副主席。
没有办法，做出准确地推断。
至于他的身边……
知道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会是谁呢？”
季楚无从判断。
但也不打算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以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