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阳光也变的有些刺眼起来。
许大海家的前院儿中。
杨国英撑好二八大杠,赶紧把筐子里的稻草扒拉开,非常小心的把几件儿玉器取出来。
一个玉扳指,小巧玲珑,非常漂亮。
一个玉碗,上面还雕刻着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为了整到这几件儿东西,真的是费了我老鼻子的劲了,哦,最后这两件儿可就绝了。”
杨国英嘿嘿一笑,最后从筐子里拿出一对玉佩!
一直保持着从容姿态的许大海,瞬间也看的发直。
那是一对直径15公分左右的大玉佩,白玉材质,通体晶莹圆润,上面镂空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花纹,简直活灵活现。
当然最难得的。
还是这是一对儿!论价格的话,恐怕是单枚玉佩的十倍,甚至更多。
“姐夫,咋样?你要是不收的话我可就卖给别人去了啊。”
来的时候,杨国英还担心许大海会不要玉器呢,现在看到许大海的表现,基本上是稳了。
“来吧,进屋聊吧。”
“对,快进步,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做事毛毛愣愣的,我去给你找一条裤子换上。”
王秀秀并不在乎什么玉器,言语间也是对表弟杨国英的浓浓关切之情。
杨国英的老妈是王秀秀的亲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杨国英经常在姥姥家住,甚至一住住两三个月。
所以他和王秀秀是极为熟悉的,和亲姐差不多了。
进屋后。
给杨国英换了一条许大海的裤子,等中午饭做熟了,许大海和杨国英坐在炕桌旁边,边吃边聊。
王秀秀和小婷子坐在许大海旁边,也跟着吃吃桌上的菜。
除了炖的飞龙,还有尖椒黑瞎子肉,锅包肉,酸菜白肉以及毛葱炒鸡蛋,萝卜汤等等。
当然。
杨国英是带来了两只烧鸡的,拆巴了一只,装了满满一盘子。
至于主食——本来是想包肉饺子的,不过时间太紧了,而杨国英又加以阻拦,所以最后就焖的大米饭。
边喝边聊,杨国英夹了一筷子飞龙:
“这飞龙肉真好吃啊,要是知道有飞龙吃,我早就来了!”
“哈哈,你来的太早也不行啊,我逮住这飞龙没多长时间,来,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下杯。
王秀秀也笑着问了一句:“我姑最近身体还好不?”
“好!好着呢。
就是前段时间大早上的天天去公园儿练太极拳去,不让去都不行,结果让冷风一吹冻发烧了,大半夜的又去打吊瓶,这个折腾劲儿啊。”
杨国英毫不客气的吐槽自己的老娘,又夹了一筷子黑瞎子肉吃着,有嚼劲儿,真香!
这回来的算是值了!最近几个月吹牛逼都有了谈资。
毕竟作为普通人,不是谁都能吃上飞龙肉,黑瞎子肉的。
练太极拳的是真的多啊。
不仅东北是这样,关里的很多城市也出现了练太极拳的群体,当然还有气功。
“啊?那好了不?”王秀秀也笑了。
“好了,输了好几天液,又捂了一身汗就好了。”
一顿饭吃到了将近一点钟,吃完饭后把残羹剩饭撤下去,用抹布擦了炕桌儿,许大海又泡了一壶茶水。
当初杨寒送给他的蒙顶山茶快喝完了,他打算有时间了自己再买一些。
王秀秀去堂屋刷锅。
小婷子逗了一会儿大橘猫,又撸了撸狗头,就背着小书包去上学去了。
而许大海和杨国英谈论起了玉器的价格。
“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你姐来,这回终于是来了,这几件儿玉器就当是送给你姐的礼物吧。”
许大海点了一根烟,笑着逗他。
“喵~”
肥肥的大橘猫迈着步子来到许大海的腿上,转了两圈儿,找个舒服的位置盘卧下来,美美的打呼噜。
“啊?”
杨国英呲牙笑:“我不是带了两只烧鸡嘛。
再说了,这几件儿玉器也是我花高价儿买来的,要是连本儿都回不了的话,我真的就要喝西北风了。
到时候还要姐夫你支援我几个钱。”
许大海瞬间哈哈大笑。
“说吧,多少钱啊?”
“玉佩40块钱一个,两个就是80块钱。玉扳指和玉碗都是10块钱,一共100块钱,我买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价儿,我真的一分钱不赚。”
“行啊,那就按照这个价儿来吧。”
从杨国英的嘴里知道,这几件玉器都是羊脂白玉,说是从一个贝勒家流出来的,也就是成型于清朝。
区区100块钱罢了,许大海觉的能买到这么几件玉器是非常划算的。
即便抛开古董的身份,也不说雕工的精美,单单是这么大块的羊脂白玉就价值连城了。
毕竟在后世。
一些伪羊脂白玉都拍出了天价儿。
许大海还多给了杨国英5块钱,让他以后有啥好东西的话,再整过来就行。
后者也没有久留。
得了钱,又喝了茶,便擦擦嘴换回了他那条破裤子。
泥巴被刮去了大半儿,又在炉子上烤了这么久,剩下的一些泥巴也变成了干巴巴的土。
拍一拍。
干土又掉了大半儿,虽然还是有些埋汰,但比刚来的时候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姐,姐夫,你们回去吧,我走了昂!”
杨国英打了一声招呼,蹬着二八大杠离开了,贴着烂泥巴路的边儿骑,很快消失在了拐角。
许大海笑着对王秀秀道:“是不是往杨国英的筐子里塞东西了?”
他刚才看到王秀秀鬼鬼祟祟的在筐子周围溜达,本来手里有个布包的,之后布包不见了。
“嗯呐,我往里边儿放了几斤黑瞎子肉,我怕说出来的话他又不要,又拉拉扯扯的。”
……
回了屋。
许大海开始摆弄那几件玉器,玉扳指可以戴在自己手指头上,挺合适。
玉碗——当猫食碗的话会不会奢侈了一点?算了,要是打碎了还不抵心疼死。
至于两枚玉佩。
“这玉佩……也不知道是清朝的哪个公子哥儿佩戴的,当初他是不是也戴着这玉佩,领着小厮招摇过世呢??应该很得意吧??
可惜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了,这精美的玉佩也一路辗转,最后落在我手里边儿了。”
轻轻抚摸着玉佩,许大海有一种和古人对话的错觉,不由的在心里滋生出一些感触——人这一生很短暂,都是要死的,还是要享受当下,活好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