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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他们走了,咱们不就又三缺一了嘛!要不再打两圈儿,等来人了再走呗!又耽误不了多大工夫。”

“没事儿,都这个时间了,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然后再战吧!人马上就到了。我卡着点儿呢!”

说曹操曹操到,大门被有节奏的敲响,房东过去一开门,两个人就从外头挤了进来。进院子一看这么多人在,立马就笑了起来。赌博这玩意儿,人多才热闹呢!

“得,走了。吃饭去了啊!你们好好耍。”

走了五个人,屋里的人立马少了一半。两个刚进来的家伙一脸懵逼,还好被房东给拽进去解释去了,要不然还以为是有啥抓赌的消息传过来了呢!

“猪哥,今天我们四个考的成绩那么好,咱们吃点儿好的奖励一下呗!”

“好的?要多好?”

“必须得是老京城有名气的那种,像什么老莫啊!东来顺涮羊肉啊!之类的就行。”

“哎哟!林子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那地方就不是咱这样儿家底儿的人去的地方。这样,哥哥请你们吃凉粉吧!那玩意儿来一碗透心儿凉,味道好着呢!”

“别呀!这凉粉我们那地方吃的不少,都吃腻歪了。没想到来到你们这天子脚下还得吃这个,这京城不是他么的白来了嘛!”

“就是,插队的时候那玩意儿可没少吃。别看量大,但就是糊弄个肚子罢了。今天下午我们可是一次性做了高考两天的题目,费脑子呢!缺营养。你不能这么亏待我们啊!”

“我擦~~行行行,吃点儿好的。不过这老莫、东来顺是别想了,我还是带你们吃点儿我能请的起的吧!这都第三顿了,我也扛不住啊!”

几人被带着来到了一家小馆子,每人一大碗炸酱面,连个菜都没叫。倒不是猪哥抠门儿不给点,而是这老小子直接就带他们来了一个晚上只卖炸酱面的地界,瞎点菜那不是遭人家厨子、服务员骂呢嘛!不过就这,四人也没给他留面子,每人两大碗直接下了肚,好歹也是白面,不能挑食不是。

总算是把林里他们给糊弄走了,猪哥松了口气后看林里他们走远,一拐弯儿就钻进了一个小巷子,却没有发现后头被跟了个尾巴。

林里他们就爽了,有吃有喝的,还能赚钱,这卧底生活好像也还挺好。三年三年又三年才好呢!也不耽误分配工作、结婚生子啊!

半道儿上被侧面冲出来的一个人混进了队伍里头,表明身份后才松了口气,还以为是遇到劫道的了呢!

“诺,这是厕所里头用的手纸,都是测试用的试卷,上头有名字的让我给挑选出来了,你们拿回去查查,估计有那实心眼儿的家伙不开眼把自己名字给写上去了。”

“我擦!我们当时还以为你是西瓜吃多了拉肚子呢!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大的发现。”

“废话,这年头儿用卫生纸的还是少,书本什么的当手纸不是挺正常嘛!”

“行啊!这思维够缜密的,我还以为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也还凑合,总得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不是,谁让咱们愿意奉献呢!”

“嘿嘿,还有其他什么发现没有?”

“这个团伙儿估计挺大的,我们这四个不是第一批被带过去搞测验的。你们紧盯着点儿那家棋牌室,估计后头还有去测试的学生。”

“入了我们的眼,就没有跑掉的罪犯。放心吧!早就摸上去了。”

“额~~咳咳~~人家给的不少,要是这个案子破了,你们公安那边能给点儿啥啊!”

“哈?你这就开始要东西了?”

“这担惊受怕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唉!我一个小小的公安哪里能安排的了这种事儿啊!我回去给你们问问上级,争取一下。物质奖励不知道有没有,但精神上的奖励肯定少不了。到时候案子破了,每人一个锦旗、奖状少不了,就等着学校发展你们加入组织吧!”

这年头儿的荣誉,分量极重。不说兑换多少物质奖励,就分配工作这事儿,肯定有很大的优势。几人听了都点点头,可林里不乐意啊!他都是内定被派出去留学的人了,这些玩意儿对他的用处不大啊!

“额~~那啥!我放假就要回乡探亲去了,有没有实际一点儿的啊!我这上京学习,家里头砸锅卖铁给我买的车票和干粮。现在放假回去,要是一点儿都不往回带,家里人得多失望 啊!这一来一回的,搞不好还得欠一屁股债。”

这年头儿又没有勤工俭学打工这个说法,私营的单位几乎没有,公家的临时工岗位也缺啊!

和林里他们接头的公安一脸懵逼,虽然不知道林里的背景,但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这年头儿都穷啊!

“好吧!我回去争取一下,尽量给你们多些物质方面的奖励。对了,接下来都要小心些,好奇心不要那么重,别让发现了。搞不好里头有啥亡命徒之类的人在。”

“放心,我们就是生活所迫无奈走上了歪路的失足男大学生而已,肯定不会干别的事情。”

公安撇撇嘴,这个失足二字用的好。就是不应该用在男人身上,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还文科大学生呢!连词汇都不会用。

“没问题,你们先回学校,我立马回去把情况上报。”

公安一溜烟儿的跑了,其他三人才开始说话。一个个的都夸奖林里脸皮厚,张口就问人家要东西。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三个嘛!咱们不开口要,人家真的敢给你个荣誉证书、奖状之类的打发了你。好处嘛!都是争取来的。到时候名利双收不好吗?毕竟我有舅舅在后头撑腰呢!说不得回家的时候还能坐一坐军车呢!绿皮火车都不用挤了。”

“切!有个好舅舅了不起啊!”

“你有好舅舅?”

“没有,可是我有个好室友啊!林里哥哥,到时候我们要是买不到回家的车票,记得帮帮忙啊!我们肯定会记你一辈子的好儿的。”

“咦~~程重,你小子能不能正常点儿啊!我他么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林里哥哥,我们也要嘛!”

“咦~~今天晚上这寝室是不能待了,我要去我的好舅舅家睡觉去。你们别拦我。”

林里甩开几人就跑,去舅舅家是不能去了,但是去自己的安全小院儿还是可以的。该说不说,有段日子没和费红见面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见个面。

跑到马上要下班的商店里面借了电话,给费红单位打了过去,希望这家伙没下班回家,要不然林里可联系不到她了。

“你好,我找一下费红,我是她朋友。”

得到刚才几人撒娇的启发,林里捏着嗓子学女人说话,还别说,对面没有听出破绽来,反而跑着叫人去了。还好售货员忙着上板儿下班,没注意林里这边,要不然肯定能猜出啥事儿来,把他给举报了就遭了。

“喂,谁呀?”

“费红,是我啊!”

“啊!!你~~你打电话来干嘛!”

电话另一头的费红明显紧张的厉害,这种被男朋友打电话到单位里头的感觉很刺激,关键她丈夫和她一个单位。

“你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晚?这都几点了啊!”

“过两天有演出任务,所以排练的晚了点儿,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打电话过来有事?”

“今儿晚上我做了面条,你过来吃面条呗!”

“我~~好吧!”

“咦?你还真的有空啊!孩子不用你看?”

“孩子幼儿园放假去他爷爷奶奶家了,家里头这两天就我一个人。”

林里深呼吸了一下,放弃了大晚上去费红家里的打算。筒子楼那种住房一点隐私都没有,隔壁放个屁都听的清清楚楚的,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呢嘛!

“好,我在家里做好面条等你。”

面条晚上虽然吃上了,但是没进肚子,面汤倒是有点儿,但也不多。

第二天一大早,饿坏了的费红早早起床,给林里倒是做了一顿手擀面,把操劳了一宿的林里填的满满的。

213寝室经过这两天的忙碌,众人的学习上明显有了变化。除去正常的课程和作业,其他时间都分出一半来进行高中知识的复习。期间猪哥过来找过几次,但都是带点吃的喝的拉家常之类的,一点和他们深入交流的意思都没有,完全给不了三人卧底的机会。单纯为了稳住三人而来。

终于,时间来到七月上旬,高考的前夕。

这天,林里他们被带出去去照相馆照证件照,林里他们也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性格,愣是要求多洗一版出来,毕竟国人不管办什么事儿,哪个单位都喜欢填表,有了这么多照片在手里,以后两三年的时间里,证件照是不用愁了。

“唉!你说说你们,拍个照片能花多少钱啊!这也要蹭,我都懒得搭理你们。抠搜的。”

“猪哥,其实我们还得蹭两张照片。”

“啊?什么意思?”

“嘿嘿,我们一个寝室的室友还没有拍过全家福呢!这机会正好来了,拍一张多好,将来大家上岁数了坐在一起聊起在学校的事情,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别,我立刻去结账,你们自己拍照自己付钱,我包你们每人两版的证件照就不错了,你们还给我提上其他要求了,我又没拍照。”

“别呀猪哥,这来都来了,和我们一起拍个照片呗!要知道你可是我们现阶段发家致富的指路明灯啊!物质上的奖励给不了你,这精神上的总得来点儿吧!来来来,咱们让猪哥坐在凳子上,咱们四个在后头围拢好喽,这叫众星捧月,要突出猪哥在咱们心中的地位。”

一幅圆明园没有被毁前的背景板前,林里带头把猪哥摁在了凳子上,其他三人也都出手,把挣扎中的猪哥给摁的稳稳当当的,一点儿都不让他动弹。

“哎呀!这位同志,你的朋友们不就是想和你拍个照嘛!多大的事儿,大方点儿。这拍照片儿是按照大小和张数来算的,不是算人头,你们就是再来一百个,只要不需要重新布景什么的,一样的篇幅,同样的价钱,绝对童叟无欺,概不还价。”

“师傅,一百个人拍五寸的照片放的下吗?那得拿放大镜看吧!”

那么小的照片,人头密度那么大,找个人都没有玩儿扫雷、连连看这些游戏那么费劲。

“哎呀!年纪轻轻的眼神儿好,凑过去能看个大概,要是上岁数了放大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有底片啊!将来发达了,手里头宽裕,想洗多大的就洗多大,方便着呢!来来来,多坐好了啊!不要随便眨眼,等我这边开始倒数的时候坚持一下,要是拍到闭眼睛的照片概不负责,照样花钱啊!”

“哎呀!我就不拍了,这玩意儿家里头有的是。”

“你再有的是,也没有我们几个啊!猪哥,别动,看镜头,瞪眼微笑。”

“三、二、一,啪~~”

一阵刺目的白光过后,一张留影纪念的照片就被拍了下来。没躲过去的猪哥这会儿一个挣扎就跑了,像是吃了大亏似的,又不是老佛爷那个年代,怎么还丢魂儿了似的。

猪哥跑了,林里他们四个还得拍一张呢!

这年头儿拍照的机会少,不像后世人那么随处可见。所以摄影师特意过来给四人摆了造型。个儿大的坐在前头的凳子上,个儿矮的反而是站在后头,这样显得齐整,构图看起来也舒服。

林里因为在吃喝上不亏待自己的身体,所以很荣幸的就坐了下来,右手边是文平,瘦高瘦高的模样,看起来弱不禁风,骨头是长好了,就是体重差了点。

“你们说咱们这么个姿势拍照,像不像父母带着俩儿子一家四口拍全家福啊!我看墙上挂的大多都是这种样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