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文人好像都不怕死。
像海瑞,像方孝孺,都是敢指着皇上鼻子骂的主儿。
海瑞还好,命硬,落了个善终。
可方孝孺倒霉,硬刚成祖,开创了被斩十族的先河。
但他们相同的是,身死后留下了万古美名,被人们世代传颂。
这就让大明的官员染上了一个坏习惯:
都以被皇上打骂为荣。
好像他们顶撞了皇上挨了廷仗,就是敢死谏的忠臣。
要是因为忤逆皇帝被推出宣武门菜市口给砍了,
那更成了文人墨客嘴里反对暴君的忠良、大英雄。
大明中后期为什么有那么多皇帝懒于朝政,
万历帝更是做出了天子二十八年不上朝的奇迹,
也有被这种风气给逼的缘故。
臣子硬刚不听话,你打了他们,
他们成了直臣,皇帝成了昏君。
你杀了他们,他们成了忠良,皇帝成了暴君。
说不定在皇帝死后,那谥号上就要被坠上一个“桀”字,“纣”字,“厉”字什么的。
惹不起躲的起,所以数有明一朝的奇葩皇帝最多。
但是现在明朝的文官真的不怕死吗?
看看满清入主中原后,有多少“文人志士”为了留头,剃了鼠尾辫就知道了。
朱由校就是真正了解了当今文人的虚伪尿性,
才无所顾忌的举起了钢刀,该杀就杀。
而那些党朋官员也是看到了朱由校是真的敢杀人,
才放下了那身士人傲骨,低眉顺眼的伏小称臣。
但朱由校不想让那些流氓文化人死的“不明不白”。
扯下他们的伪装,显露他们的原型,
被砍头抄家后还要受到万人唾骂,世代留恶,
这才能震慑住其他的伪君子。
地位稳固了,不用再担心“被落水”、“被睡死”后,
朱由校开启了自己的形象工程。
杀人是不能少的。
但是杀人之前先诛心扒皮,也是以后不可缺少的手段。
原本他早就想开办一份报纸了。
可惜一直没有时间去鼓捣那印报纸的技术和设备。
靠当前的木活字印刷技术,那报纸的发行代价就太高了。
军改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
朱由校才指导着孙元化完善了复制版纸型浇筑铅版技术。
而后又研制出了人力推动的印刷机。
这些准备好了之后,朱由校才敢让开办三天一版的《大明报》。
“徐大华,刘廷元。”
“微臣在。”
“你们一人去南京,一人去松江府,
开办两地《大明报》社分社。
召集一些志同道合的士人,采集当地的时事、要闻。
写好文章后经过你们初选后,送来京城审编制版。
而后把铅版带回两地印刷发行。
两地报纸的印刷刊售,也由你们负责。
每采用一片文章,都要赋予笔者相应的稿酬。”
朱由校详细的给他们讲解了一下有关报刊运营、广告征集的方法。
而后在科技大学附近批给了他们一处宅子。
“你们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是拿不定主意的事情,
如果朕没时间,你们就去找张仙子求助。”
“阿嚏、阿嚏、阿嚏,怕是姓朱那小子又在算计老娘了吧?”
正在启志学校忙活的张珊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暗自想着是不是朱由校又在打自己的什么主意了。
这个家伙,越来越过分了额。
哎呦妈呀,肚子疼、疼,疼死老娘了。
张珊满头细汗的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才舒服了一些。
必须赶快把姨妈巾和卫生纸弄出来,
这月事带用着可是真糟心。
造纸需要锅炉,需要振动筛,需要漂白剂、分散剂、柔软剂…………。
张珊想到这里,就开始列出造卫生纸需要的药剂。
这需要她一项一项的去解决。
“丫头,这是在干嘛呢?”
“闭嘴!
你这是什么破地方!
要个卫生纸没有,要个姨妈巾没有。
要啥没啥,屁事却一大堆。”
张珊见朱由校进来,把笔往桌子上一撂,暴躁的吼道。
朱由校摸了摸鼻子。
娘耶,碰点子上了。
丫头这是来亲戚了,正处于暴躁期呢。
“那个谁,赶快去给你家小姐冲碗红糖姜茶来,
再取一个汤婆子,灌些热水拿来,快点。”
“哎呦,小伙子懂得不少啊?”
“哪里哪里,我还知道揉揉也会舒服一点,要不要帮帮你?”
“一边玩儿去。
把这个拿走,给我赶快准备东西去。”
“这些是用来干啥的?”
“造纸,造卫生纸!
造姨妈巾!
火枪大炮你都造出来了,为啥就不做卫生纸?
你是不是要故意难为我?”
朱由校看到张珊说着说着眼睛要红,
立马狗腿的跑过去给她捏起了肩膀。
“不是不是,哪能呢?
我一直让他们准备着呢。
工匠,锅炉,筛子,滚筒,毛布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现在就差你这些药剂了。
我这不就是和你来商量这事呢。”
“这还差不多。
拿走吧,这些都是造卫生纸需要的药剂配料和工艺。”
朱由校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
牛人就是牛人,只因为亲戚来了不方便,就整出了一项工业流程。
得,这小祖宗更得给供起来。
“那个小仙女,你看这卫生纸咱都能做了,
要不,把那新闻纸需要的药剂也顺势搞出来吧?”
“你要造新闻纸?
要办报纸?
你准备的那些工匠和东西都是为了造新闻纸用的?”
“不是不是,就是为了给你做卫生纸用的。
造新闻纸只是捎带,捎带。
“哼,我才不信你的瞎话。
我妈说过,男人都是骗人的鬼,没有一个好东西。
除了我爸。”
“哦,对对对…………。”
朱由校暗自咂舌,这聪明的女人可不好哄啊。
幸好咱经历了几世历练,要不然,还真对付不了这丫头。
在朱由校的甜言蜜语下,
张珊最后还是喜笑颜开的写出了朱由校想要的东西。
看着匆匆离去的朱由校,张珊嘴角翘了翘。
这个在朝上杀伐果断的男人,
在自己面前完全没用一点帝王的架势。
看来他是真的变了,应该可以作为依靠吧?
而匆匆离去的朱由校也是一脸无奈,
这小丫头的戒备心真是不小,还在试探自己。
放心吧,朕宁负了这天下,也不会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