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刚站到了马背上,就听到城门洞上发出一阵“咯咯吱吱 ,咔咔嚓嚓”的乱响。
门洞顶上的灰尘“噗噗簌簌”落的跟下小雨似的。
阿巴亥愣了一下后,就被吓的亡魂皆冒。
“泥堪要放千斤闸了,顶住,快顶住。”
没等他一句话喊完,“轰轰隆隆,嘁哩喀喳”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动静后,一道大铁闸就落到了地上。
这一下可就把城里城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刚好身在铁闸下的三四个倒霉蛋,哼都没哼一声,连人带马就被压做了两节。
顶住?有谁他娘的能顶的住?
这道铁闸宽九尺九,刚好把城门洞遮的是严严实实。
而且厚有一尺,高足有八尺,直通洞顶。
说是千斤闸,这么大的一个生铁块,怕是三四千斤都不止。
陈策也是够狠的,他没有让士兵慢慢的放下千斤闸,而是去掉销柱子后一下子就撒手不管了。
那绞盘被带的是滴溜溜乱转。
这么个大家伙一下子砸下来,谁能顶的住?
如果是鲁智深、李存孝来了还差不多。
其他人嘛,还是乖乖的能躲开就躲开吧。
如果躲不开,那就只有受着吧!
“嘎嘎嘎嘎,小的们,肥猪拱门,咱爷们儿要发大财了。
都不要耽搁,快给客人们上茶,上凉茶。”
城圈子里的鞑子还在惊恐呆愣的时候,刘镇那夜枭般的笑声响彻了夜空。
随着他那语调阴冷的话声,一桶桶、一盆盆带着冰渣子的凉水就从四面八方泼了下来。
阿济格抹了一下脸上的冰渣子,朝着城上吼道:
“阉人?你是刘镇?你这个狗奴才,你阿济格爷爷在此。
没卵子的腌臜活,有胆子你下来,爷把你上边那个卵子也给砸碎了。”
刘镇被骂的差点从城上跳下来。
“阿济格你个小兔崽子,你才是奴才,你十八辈祖宗都是狗奴才。
你爹只不过是李成梁的干儿子,是汉人的一条狗。
李成梁瞎了眼,才让你爹这个白眼儿狼活了下来。
要不然,那还有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出来?
算了,爷爷我跟你吵个屁的架啊?
来人,泼水,继续泼水。猛火油柜,向中间的鞑子射水,给他们浇匀实点儿。
咱家皇爷说了,能动手就不要瞎哔哔,反派死于话多。”
刘镇平了平心气儿,指挥着数千人继续向下猛泼水。
这十月半的天,可是泼水成冰。
这下城圈里的八旗兵就倒了血霉。
那甲胄能挡刀挡枪,却挡不了水。
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鞑子兵都被浇的里外湿了个透。
到现在他们想起来要开弓放箭,可是已经晚了。
不说箭支都被冻在了箭壶里了,就是人也被冻的浑身发抖。
那皮袄、皮袍湿了水上了冻,硬邦邦沉甸甸的,哪里还能抬的起胳膊。
城门洞子里的几十个鞑子暗呼侥幸。
刘镇那死太监还真够缺德的。
大冷的天向人家身上浇冷水,这还打个屁的仗啊,再过会儿,冻也把人给冻死了。
还没等他们想好要怎么办,就听见了几道连续的嗤嗤响声。
门洞里也闪现出了亮光,随即就充满了烟硝的味道。
阿巴泰抬头向着洞顶看去。
他就见在洞顶有三道火花在不断的向前延伸。
借着微弱的火光,阿巴泰看到门洞顶上悬空吊着两个大圆球。
“快跑,上面有震天雷。”阿巴泰大叫一声就跳到了雨幕里。
他刚跳了出去,就听“砰砰”两声巨响后,城门洞里燃起了漫天大火。
这两个震天雷还是装黑火药的那种。
它们起的作用就是炸碎几个装着柴油、汽油的皮囊,在城门洞里燃起大火。
新式手雷没几个了,刘镇可不舍得用在这里。
城门洞里的所有鞑子、马匹一下子就都成了火人、火马。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但马可不干了。
它们嘶鸣着就蜂蛹着冲出了城门洞。
刘镇也挺同情这些鞑子的,下令暂时停止了泼水。
这下子城圈子里可热闹了。
几十个火人、火马在里面可是上窜下跳,胡踢乱咬。
其它马匹也被闹的受了惊,暴乱了起来。
张洽看着下面人哭马叫的惨景,啧啧了几声。
“还是刘公公慈悲,有远见。
要不是下面的这些人马先被水给浇透了,他们可全都给点了天灯。
这鞑子穿的皮袄、皮靴都是好东西。
要是不湿水,那可都是易燃耐烧的好物件儿。”
刘镇叹了口气说道:“玩儿的有些过了。
这么挤的人群 ,这么多的马发了疯,能全须全尾幸存下来的鞑子可是不会多的。
这么大冷的天,弄的腿断筋折的和死了也差不多。
咱家可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他们医治。”
张洽认同的点了点头。
“本官还在急着攒银子养家,也是有心无力啊!
刘公公啊,你咋有这么多的阴损点子呢?
这大旱的天硬是让你给整出了一场盆泼大雨。
啧啧,不过别说,这损法子还挺好用的。”
刘镇斜了一眼张洽,开口说道:
“老张头儿,你就别得便宜卖乖了。
杂家不费这些心思,你能轻轻松松的拿到赏银?
这里有一万多两万的人头吧?
每人怎么的也要分他五六两的雪花银子。
至于这点子吗,咱家有次听到陛下自言自语的说:
要是能够人工降雨,大明就不会有赤地千里的旱灾发生了。
嘿嘿,这不就是人工降雨吗?
不过就是有些费桶、费盆。
我看到有不少人可能是手被冻僵了,连盆带桶都给丢了下去。
啧啧,你说十来斤重的木桶,砸在身上能不疼吗?”
“行了,你们俩不要在哪里说风凉话了。
老奴在城外摆开了阵势,就要放箭攻城了。
让运水的人都下去烤火喝姜汤吧,别留在城上了。”
陈策过来对刘镇说道。
刘镇点了点头喊道:“小的们,下去烤火喝姜汤了。
今天没你们的活儿了,好好休息,天明后过来捡俘虏马匹。”
而后他又对陈策说道:“陈将军,大晚上的老奴他也攻不了城,最多射几箭意思意思。
杂家让人搜罗了一些门板,你让军士们躲在后面监视着老奴就行了。
这黑灯瞎火的射箭也是瞎射,还不如好好休息,天亮了咱们再盘他。”
陈策点了点头。
“本将已经命人立起了那些门板,只留警戒的人在城头。
命其他人都到藏兵洞里休息待命。
不过啊刘公公,那老奴在下面指名道姓的骂你呢。
你要不要去会会他?”
“会他?咱家没功夫和他磨嘴皮子。
能动手就别哔哔,杂家下去休息一下。
待天亮后,咱家再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