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极咽了口唾沫跪了下来苦涩的说道:
“父汗,那小皇帝所谓的杀奴令说,诸位阿哥的脑袋值一千两白银,儿臣的值万两白银。
而父汗您的,值七百两银子。”
黄台极说完就趴伏于地,不敢动了。
努尔哈赤听后愣了一下 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本汗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如此。
这个皇帝娃娃的眼光不错,知道本汗的阿哥们都比本汗优秀。
喝竿啊,看样子不仅是本汗认为你很优秀,就是那个皇帝娃娃最害怕的也是你啊!
你起来吧,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大金的勇士,心胸都要像天空那样广阔。
看样子那些愚蠢的泥堪已经慌神了,竟然使用起如此龌龊的方法。
吩咐下去,让我族人多加警惕,不要遭了暗算。
这萨尔浒城已经建好了,留下一些听话的泥堪做奴才。
那些不想剃发的就都杀了吧。
这一年多,为了建界潘城和萨尔浒,我们缴获的物资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如果山西泥堪真的送不过物资给我大金。
那今年寒冬,我们族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能省点粮食就省点粮食吧!”
“启禀大汗,去年萨尔浒一战。
我们八旗共俘虏三十万泥堪。
这一年多消耗下来,已经不足十万了。
如果再杀,怕是那些粗活重活,就轮到那些包衣奴才干了。”
费英东在一旁苦笑着说道。
努尔哈赤听后一愣,问道:“已经消耗掉那么多泥堪了?”
“是啊大汗,这萨尔浒城还好些,可那界蕃城地势险要,损耗泥堪可是不少。”
“即便如此也要杀,他们和牛马不一样,牛马只要有水草就饿不死。
而那些泥堪,他们需要珍惜的粮食才能养着。
他泥堪皇帝敢下杀奴令,我天命可汗就敢下杀泥堪令。
对于那些遵守祖宗规矩的泥堪,就送他们去见他们的祖宗吧。”
努尔哈赤见到诸人舍不得得目光就又说道:
“我知道那些泥堪是你们的财物。
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得到山西泥堪的补给,就必须尽快攻下沈阳、辽阳诸城。
否则,今年冬天我们八旗的损失会是非常可怕的。
而我们大金和那些泥堪,在宋朝时就已经接下了不死不休的怨恨。
所以,那些泥堪可是毕蒙古人还憎恨我们今人。
我们大军要去前线打仗,可不能在后方留下那么多不听话得泥堪。
再说了,只要我们攻下了辽河以东这片区域。
那不是有着无数的泥堪奴隶在等着我们?
传召下午,明日起开始搬迁行宫。
那些需要搬迁的人,必须在月底以前搬迁结束。
如果到下月初还等不到山西泥堪的物资,就必须开始进攻沈阳城。
再晚,等大雪封了山,我们就等着饿死吧。”
在努尔哈赤的督促下,女真八旗开始了大搬家。
对于这个命令,八旗女真倒是积极响应。
那界蕃山高路陡,住着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能换到平缓舒服的萨尔浒住,谁能不乐意啊!
可对于第二个减少泥堪的命令,好多旗人就不积极了。
那些泥堪奴隶虽然没有马牛羊值钱,但是比那些牲畜好用啊!
自己这些旗人会的,那些泥堪也会做。
自己这些旗人不会做的,那些泥堪奴隶也能做。
这可比那些牛马适用多了。
而且,用那些泥堪女人泄起火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所以,在搬迁的时候,那些旗人是想着法子拖延斩杀自己名下的泥堪奴隶。
女真人可没有什么说悄悄话的习惯和保密的意识。
所以,在搬迁的这一段时间,虽然女真人没有杀几个泥堪奴隶。
可努尔哈赤清减泥堪奴隶的命令,却是在被俘虏的汉人中间传开了。
而随着一起流传的,还有汉人新皇帝下的杀奴令。
两相一对比,那些汉人俘虏还能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了吗?
这些被俘虏的汉人,现在可是后悔的连肠子都要发青了。
当初没有反抗就投降了这些女真人,只是因为怕死,想留个活路。
可这一年多牛马畜牲一样的生活,还不如当初就死了呢。
呸,说牛马畜牲一样的生活,那可是委屈儿、侮辱了那些牛马羊。
女真人死上一只羊,可是都要心疼半天的。
有些脾气不好的,因此发起怒来,都能打死几个汉人俘虏。
可是要是累死、饿死一两个汉人俘虏,他们是绝对舍不得去打死牛、羊的。
这样的生活,不仅有饥饿、疲劳,更多的是屈辱。
这些剩下的汉人,在这种生死存亡的逼迫下分成了两个极端 。
一种人,认命了,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了算了。
而另一种人,就是那些极端怕死的人。
他们在死亡的威胁下,一改往日心里的懦弱,想要拼一下,搏个活路。
拼输了,结果一样,不得不死。
可是如果拼赢了,不仅能绝处逢生,说不定还能发个小财。
就这样,一场风暴慢慢的在数十万的汉人奴隶中酝酿了起来。
那些想要殊死一搏的人,一边悄悄的寻找、联络帮手,
一边在想着办法藏匿武器和食物。
平时都是吃不饱,饿得前心贴后心的。
可想要和身高体壮的女真人干架,事前总得填饱肚子,长些力气吧?
可吃食从哪里来?除了偷藏,唯一的来源就是身边的人了。
因此,人的劣根性就都暴露了出来。
那些身强力壮,性情薄凉的人就把主意打到了身边的人身上。
因此,那些弱小无力,心慈手软的汉人就倒了霉。
他们分发的食物,不是被截流,就是被自己的同伴给抢走。
结果,每天都有人因为没有食物,饥饿之下不是直接被饿死,就是因为完成不了劳作被打死。
这下,那些旗人就更不会主动杀那些泥堪奴隶了。
每天都有死了的泥堪数目去交差,何必再傻了吧唧得去减少自己的财富呢?
而那些自大的旗人不知道的是,
汉人俘虏中剩下得那些人,已经要到了临界的状态。
这每天日进的死亡压迫,让他们都快要疯狂了。
而在这些奴隶中,不得不提两个人。
那就是镶红旗下的泥堪奴隶,范文采、范文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