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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寅时初,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朱由校就被王承恩小心翼翼喊醒了。

今天是他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也是少有的大朝会之一。

要准备的程序很繁杂,他这个新皇帝,在凌晨三点左右就得起床做准备了。

昨晚睡的可是真的比狗晚,今早起的却比鸡还要早的多。

经过了后事早九晚五,一周双休的安逸日子,朱由校对如今这个工作可是真不感兴趣。

朱由校睡眼朦胧的任由太监们折腾着。

不是他不想打起精神,只是1605年出生的他还不满十五周岁,这具身体正贪睡呢。

刚到卯时,108声亮更鼓响钟鸣。

朱由校在三声静鞭响过之后,坐到了乾清门廊下的御座之上。

他这个时候终于弄明白了这黄罗伞盖的用处——挡露水。

这上朝正是更深露重之时,要是没有这把大伞,还真容易潮湿了衣服。

等众臣见过礼之后,朱由校站了起来说道:

“诸位臣工,朕初登大宝,这朝堂之事还不甚熟悉 明了。

希望众位爱卿尽职尽责,帮助朕管理好这大好河山。

当今天下日新月异,我大明朝堂也应该顺天时、应地理、重人和,除旧革新。

诸位臣工为大明劳苦功高,今日朕就免了朝堂上跪拜之礼。

从今以后,除了大礼仪,祭天、祭地、祭祖宗之时用跪拜之礼,其余之时皆免除跪拜。

诸位臣工,朕之此意可行否?”

金台下众人,被新帝这个大福利给一下子轰的晕头转向。

这跪拜礼仪,可是太祖高皇帝时立的规矩,这可是祖制啊,能废吗?

可是要去反对废改这项祖制,会不会遭到同僚的群殴?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听朱由校又说道:

“这人啊,真的是不能常跪。

若是跪习惯了,就会跪软了骨头,跪弯了脊梁,跪没了志气。

朕要的不是诸位表面上的恭顺,朕要的是你们从内心的尊重。

倘若所有官员都能廉洁奉公,勇于做事。

文官敢死谏,武将敢死战。

朕就是赐众卿同座又如何?

这跪拜之礼朕是免了,若是有谁真的不习惯,自己也可以不改。”

众人一听,皇帝这话说的,好像这人群里面有傻子似的。

别人是弯腰稽首行礼,我却要跪下礼拜,是显得比别人贱吗?

“臣等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成了,这祖制已经撕开个口子了,以后的事儿就好办了。

“众卿平身,奏事吧。”

众人听了后又是懵了一批。

新皇登基不该先大封群臣吗,怎么滴,省了?

有那想明白的,大概是旧臣不去,没位置安排新人吧?

那就帮皇帝解决一下困难,搞下几个空位置出来?

“咳,”随着一声清咳声,从文班的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他走到金台前跪了一半后,呵呵尴尬了。

皇帝说已经不用跪奏了,可这已经跪下了一条腿怎么办?

是继续下跪,还是站起来奏事?这个选择好难耶!

好在新帝体恤大臣,给他解围道:

“朕说过,习惯下跪者可以照旧,朕准你以后依旧遵循旧礼。”

朱由校的话音落地,朝堂上又传出一片咳嗽声。

朱由校想到,应该是今天风寒露重,群臣有点感冒了。就吩咐道:

“王大伴,吩咐御厨房熬制些姜汤送过来。

你看今天,这诸位臣工咳嗽的多难受,都赐碗姜汤驱驱寒气吧。”

朱由校说完,也不管下面的咳嗽声更加密集 ,对着台前的人说道:

“这位爱卿,朕观你面色涨红,可是发热?

若是发热就回家休养吧,今日之事,以后再奏!”

下面朝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们这时要是还看不出来,新帝是在戏耍这位上奏的臣子,那可就白混了。

不错,朱由校就是在戏弄这个御史冯三元。

上一世就是他起头弹劾了熊廷弼,致使熊廷弼被罢免。

换上了庸帅袁应泰后,大明痛失辽沈,局势更加崩坏。

今世,还是他先出来参奏熊廷弼,这怎么能让朱由校不恨他?

冯三元规规矩矩跪拜后奏道:

“启奏陛下,臣冯三元参奏辽东经略熊廷弼无谋者八,欺君者三。

开、铁被陷,禾粮坞积,廷弼不能简轻骑赍还。北关告急,道臣欲以万人往援,廷弼不听。”

“停停停,冯御史,你这样说话累不累朕不知道,可是朕听的是真累。

我们就直接说人话,哦,口误,我们就直接说这大白话得了。

说话的目的,是为了让别人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你那咬文嚼墨的,万一朕听叉了就误事了。

咱们吃就说吃,喝就说喝 ,别食了饮了的,说的人、听的人都难受。

你就直说,你是参熊廷弼啥八无谋,三欺君是吧?

你们还有谁,是和冯爱卿一个意思的?”

冯三元虽然被新帝给堵的不上不下,挺难受的。

但看新帝好像,似乎,差不多接受了自己的参奏,就又没那么憋的难受了。

朝堂安静了片刻,就又有几个人走出了朝班奏道:

“臣姚宗文、”

“臣御史顾慥。”

“臣张修德”

“臣给事中魏应嘉

参熊廷弼,龟缩不战,糜费军资。”

朱由校正要拍龙案开口说话,就听又有人在下面喊道:

“陛下,臣有本奏。”

随着喊声,杨涟走到了台前,瞪了那几人一眼后伏身下拜。

“杨侍中,你有事就奏来,朕听着。”

“臣谢陛下!陛下,臣以为熊经略无过。

现如今我朝兵疲将乏,后金则兵强将勇,实不益与后金野战。

熊经略固城坚守,正是扬长避短 ,蓄养我军战力,以备再战。”

朱由校不禁暗自点了点头。

这杨涟缺点是不少,但优点也不是没有。

“杨爱卿,既然这几位臣工有不同的见解,就让他们说一说吗。

理不辨不明是非,人不比不知好歹呀。

冯爱卿,既然你说我朝应该速攻、速战,那就说说你的道理嘛。

朕来问你,我朝于辽东有可战之兵几何?

那辽东可战之将又有多少,都有谁呀?

我辽东兵将之衣食、甲胄、战马、兵器、饷银可足否?

那建奴之兵将又有几何,战马又有几匹?

冯爱卿,顾爱卿,姚爱卿,魏爱卿,张爱卿。

你们畅所欲言,都给朕和满朝重臣说一说吧。

你们多数也是东林名士,可不能弱了东林士子的威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