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义和洛思恭一听新皇有差事要自己去办,
马上就肚子不饿了,眼睛有神了,血压升高了,脊梁也能挺直了。
他们二话不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趴着说道:
“吾皇万岁,臣等差事不办,无心寝食。
还请吾皇现在示下,臣等好马上去办差。”
朱由校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这两人被闲置了一个月。
不仅要整日担惊受怕,还要受那些文人的鸟气。
怕是都要快郁闷出了心理疾病吧。
好了,朕连把草料都不用浪费,
这骡子、马就屁颠屁颠的主动想拉车了。
“二位爱卿,这人是铁饭是钢。
到了饭时不吃饭可不行,是会饿坏了身子的。”
朱由校随口就说出了一句场面话。
“微臣感恩吾皇垂念关爱!
天子隆恩无以回报,臣,臣不知道怎么报答陛下了。
呜呜呜……”
朱由校没有想到,在当商人时普普通通的一句场面话,
就能给予两个人心灵上巨大的冲击。
这,这真不是朕故意的。
可这效果咋就杠杠的呢?
算了,让他们陪着吃饭,谁都吃的不得劲儿。
唉,还是让他们去干正事吧。
“邹爱卿,这东厂还有多少番子?
又有多少人,可任尔指挥?”
“回陛下, 臣手下尚有三百六十人,全可听臣的命令。”
朱由校闻言不由皱了皱眉,
要凭这三百多号的人,想要把这么大的内宫完全控制,显然是不可能得。
“现在御马监是何人秉笔?”
“回陛下,御马监秉笔太监是魏朝魏公公。”
朱由校一听是魏朝心里就做了决定。
“刘镇,朕若命你领司马监,尔可敢否?”
刘镇听了马上跪下回道:
“禀主子,小的万死不辞。
奴婢现在就去宰了魏朝,替陛下掌控司马监。”
朱由校瞪了他一眼下旨道:
“邹义,朕命你率东厂所属,
协助刘镇拿下魏朝,整饬司马监,尔能办否?”
“吾皇万岁,臣谨遵圣命!
可若遇魏公公逆旨反抗,臣当如何?”
“杀无赦,尔等可听清?”
邹义和刘镇被新皇冰冷的几个字,给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然后像打了鸡血似的高呼道:
“臣遵旨!”
“尔等去吧,好好办差。”
等邹义和刘镇气宇轩昂的出去以后,朱由校对洛思恭问道:
“洛爱卿,你锦衣卫如今可用之人如何?”
“回陛下,臣惭愧。臣之所属,
现如今不足八千人 ,但臣可担保人人可用。”
唉,才一个来月,父皇在那些人的怂恿下,
就快要把锦衣卫给搞废了。
“洛爱卿,朕知道这不是卿之错,你不必有愧。
现朕命你派一百可靠人手,
随王大伴去乾清宫捉拿盗贼李进忠,刘逊,郑稳山,刘尚礼,姜升等人。
若遇反抗,可杀无赦。
并命你传旨侍选康氏,她若不迁宫,
下次的盗贼就是她身边的侍女。
王大伴,你可清楚朕之辱,你可明白朕之意?”
“臣,王承恩谨遵圣意,必不负陛下所望。
洛大人,请给咱家派兵吧。”
王承恩对新皇拱手施礼后,对洛思恭说道。
洛思恭不敢怠慢,马上出去拨了一百精壮内卫随王承恩而去。
朱由校等洛思恭返回后又对他说道:
“洛爱卿,朕还有几个差事交给你去办。
一,尽快整饬锦衣卫,人数要满员满遍,差多少尽快补多少。
二,提许显纯为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为北镇抚。
三,派人去传曹文诏,郑文雄,赵率教,周遇吉,邵武知县袁崇焕,永城知县孙传庭,徐光启,河南推官郑崇俭,袁可立,宣府游击马世龙,建昌参将尤世威,南直隶举人卢象升,江西举人宋应星,南京户部主事马世英,”
朱由校一边回忆着史书上记载着那些可用之人,一边说出了想要召见的人员。
可等她偶尔瞟了一洛思恭后,就不由得一阵苦笑。
只见洛思恭跪伏于地,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洛爱卿,你这是为何?朕说错话了吗?”
“万岁爷,微臣驽钝,没记住那些名单,臣该万死。”
朱由校一愣,是啊,自己说的这么快,
人家又没学过速记,怎么能听一遍就记住这么多人名?
“爱卿平身,是朕疏忽了,错不在卿。
这事也不急在一时。
朕明日给你一份名单,你照单办理吧。”
洛思恭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
这锦衣卫的差事被拿了,皇上是要让自己回家等死吗?
“洛爱卿,你把锦衣卫交给许显纯后,
马上替朕全面整饬上直亲军十二卫。
这十二卫必须营营满员,人人可战,尔可做的?”
洛思恭听了朱由校的话后,顿时由地狱又飞到了天堂。
拜谢接旨后,他又问道:
“陛下,如今的上直卫多由兵部掌控。
臣若是遇到兵部阻拦当如何处置?”
朱由校冷冷一笑说道:
“那你就代朕问之,这天子亲军十二卫是做何用?
再代朕问之,那兵部内可有天子需要护卫?
洛思恭,这有或没有你可会处置,还需要朕教你吗?
你那万余名锦衣卫将士儿郎是摆设,
还是朕之旨意,是儿戏?”
洛思恭满脸通红,自己这是问了一个多么蠢的问题。
还没等他谢罪,朱由校接着说道:
“你先派许显纯亲自带人去张家口,
秘密侦察晋商伙同边关守将通敌资匪之事。
必须查清所有参与之人,拿到罪证之后报于朕知,不可耽误。
洛卿,你传话给许显纯,办好此案后,他是锦衣卫指挥使。
但如若办砸了,朕的官房不多他一个清洗之人。”
洛思恭不由得缩了缩手,夹了夹双腿。
虽然这给皇上洗官房和当锦衣卫指挥使都是在侍候陛下。
可那清洗官房的差事不仅地位低贱,
而且,那可就成了真正的内官。
呸,连官都不是,只算是个阉人。
“洛爱卿,朕刚才昏睡之时,
梦中见到先祖高皇帝,把历代祖宗挨个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啊!
骂他们只知淫乐,不思治国。
骂他们被文臣牵掣,慢待武将,无视黎民疾苦。
骂他们懦弱无能,竟然让几个野猪皮子给威胁了大明江山。
老祖宗虽然骂了朕从小顽劣,不思读书,不通文墨。
但念朕自小无人管教,错不在朕,就原谅了朕。
最后给予朕中兴大明之期待,教导了朕为君治国之道。
他指示于朕,厂卫乃天家之手足眼睛,切不可荒废。
朕不知洛卿在三大征抗倭之战时立了何等军功。
竟然被老祖宗交口称赞,夸卿是个忠勇可靠之能臣。
洛爱卿,可愿为朕解惑?”
洛思恭原本在朱由校说在梦中被高皇帝教导,还以为他是在糊弄自己。
可当听说太祖高皇帝,夸奖自己在抗倭之战中立过的大功后就又噗通一下跪伏于地。
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而且是关机密,知道的人区区可数。
这可是连大行皇帝都不知道的事,新皇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