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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也没有为鼠鼠感到悲伤和同情。

林帆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判官的灭城之姿吸引。

自家兄弟,竟有灭城的资格?

这……

不太现实啊。

别看诡影傻,它的实力是公认的强。

在破道之时,就是能在前世名噪一时的传说。

踏入半步灭城后,更是同阶鲜有敌手。

如今灭城,身上还有诸多毛病,依旧能比得上寻常灭城。

就这种资质,要入灭城都得如此麻烦。

这位兄弟,竟然仅仅是吸收了一点残存的罚纹,就能做到拥有灭城气息。

这不就是在说,诡影其实是个废物,真正强大的诡异,肯定不需要这么复杂的进阶手段嘛。

开什么玩笑!

诡影狐疑的看了林帆一眼,有一种莫名的侮辱感,头一次这么强烈。

“不过奇怪的是,它的伤势,似乎并没有恢复啊?”

老头略感诧异,紧接着,判官的身子就从老头的手臂上爬出。

吓得千足虫一惊一乍。

这老头…竟然契约了这等恐怖的诡异!

“我的伤势不重要,只要出了永夜,有大把机会恢复回来。”

判官冷笑一声,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势力,已经足够让人进来搜寻它的踪迹后。

它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这些罚纹,重塑自己的实力。

一点都没留在恢复伤势上。

说不准,就因为这点恢复的力度,就够自己踏上那传说之境呢?

虽说结果不尽诡意,不过从气息上感受,它自认为比之前,要强上许多。

只要出去之后,将本源恢复至全盛时期……

酒仙,诡母,我要再打一遍!

这次,势必要将其头颅压在身下,然后……

捏爆!

不,这样太粗鲁了,作为生死判官,应该用我的诡技,给它们制造一场炼狱!

说起诡技…

判官眼眸冷光闪烁,它的手臂,依旧没有长回来。

虽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多少也能猜出,这肯定与外面哪个诡异有关联。

到时候让自己这群人类兄弟,用人海战术,去满世界的找即可。

至于死伤人数……

这有什么所谓,都勾八兄弟。

死掉多少,再生多少不就得了。

人不就是这样可再生的资源吗?

判官心里想着兄弟,深处却一点没有为眼下三人考虑。

只不过,这个心理情绪,连它本尊都没有意识到。

所以在这里,它依旧是一口一个兄弟的叫唤着林帆和老头等人。

丝毫没有因为心生歹念露出奸笑。

林帆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但也没有在这方面上纠结太多。

“行,等出去后,倒也可以另寻恢复伤势的出路。”

江海市的实力,已经足够分担一部分的麻烦,原本就打算出去后,替兄弟疗伤的,所以它选择尽一切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的上限。

对于林帆来说,这其实是个好的决定。

判官主动钻回老头身上,刚还在手臂上,一下又换到了胸前。

相对于诡影这种粘黏在胸前的,它的自由度要更高一些。

原因在于,老头跟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契约。

毕竟是自家兄弟,总不能真把它当手下动,双方其实更趋近于平等。

“无论是诡影,还是我们的兄弟判官,都急需离开永夜,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

林帆稍稍加快的步伐,也催促着千足虫脚步放快。

而原先,离泽处。

匣盒早在林帆等人出来时,就已经被毁,此刻只剩一地碎片。

以往的诡异道具,一旦消耗殆尽碎开时,都会消散开来,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

但这些碎片,并没有逐渐消散,直至今日,林帆等人已经离开数天,碎片才开始发颤,然后一声砰的轻响,炸成了碎花。

这一幕,没有任何诡异瞧见。

因为这里是离泽,百年都不一定有十只诡异路过。

如今月狐一走,此处已是荒芜之地。

就在这无声无息间,那炸开碎花的无形波纹散开。

以离泽为中心,扩散开来。

如果林帆还在,就能一眼认出,这是当初,子明离开琅琊客栈时,炸出来的同款波纹。

就跟在陨落之地看到的那样,它扩大的范围并没有上限。

波纹飘荡得越远,就越接近无形。

不少诡异被这阵邪风刮过,只觉得头皮发凉,并没有任何不适。

“怪事,永夜还会刮风?”

稚女眉头一蹙,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在山头上往下一望。

面前,不少原先安定的诡异,都纷纷露出了疑惑神色。

显然,这风并非它的错觉,所有的诡异都感受到了。

永夜迄今为止,从未刮过风下过雨。

因为这里看似很大,本质依旧是恐怖场景,根本没有天气,还有白天黑夜一说。

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是永夜的拥有者搞的鬼,也就是月诡自身。

可它懒得要死,睡觉连翻身都不想,又怎会无缘无故刮起风呢?

稚女将小铲子往地面上一插,手掌摊开,一个小型的八卦在其中浮现。

六盘拨动,良久,那躁动的八卦图停了下来。

稚女一惊,猛地看向离泽的方向。

“大凶?!这群人类是来挖坟的嘛,怎么这么能惹事!”

“……”

吐槽完,它一看卦象,身子一颤。

“别吧,我只是稍微和他们接触了一下,为什么这大凶还会波及到我。”

……

锁桥内,妖风掠过,忽然传来一声哐当。

锁桥开始不安分的摆动,原先从不发声的桥,开始逐渐哐当作响,所有蜗居此处的诡异,全都躲在阴影下,不敢动弹半分。

“怎会…释放出它。”

悬崖,石头缝隙咔嚓一声,逐渐裂开,一尊顶着猪耳,圆润的大肚子将衣裳撑开两旁,四肢健壮如大象的女诡,正一脸阴沉的感受这股风。

壮大的它在石缝里一跃而下,落在地面上只掀起风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扭动脖子发出咔咔响时,锁桥内本还看热闹的诡异,全都将脑袋缩了回去。

“一群孬种,正当月诡还是当年的银氅夜魇么。”

猪耳女诡轻轻一跳,跃上百米,踏在锁桥最顶的悬崖边上,然后再往离泽的方向又是一踏步。

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整个身躯犹如炮弹,直袭离泽。

“现在的它,就是个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