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笑面佛，林帆背后升起一阵恶寒。
前世里，即便是诡异后期，人类已经站稳脚跟，开始在诡异横行的世界苟活。
也没人能够在笑面佛的恐怖场景中，存活下来。
“数千人遇难的消息，是哪里来的。”
林帆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将他所说的情报，剖析出来。
刀削脸和圆脸，是紧事队优秀成员，有幸契约了诡异，成为了人上人。
但这也只是停留在战力方面。
关于情报，他们也都是看资料记载。
于是便将衣服里的资料，递给了林帆。
“林大师，这就是我们情报组，收集过来的情报。”
林帆没先翻开，而是继续反问道：
“有时候，场景如一座城那么大，只有数千人遇难吗？”
刀削脸脑子里没有丝毫怀疑道：
“资料上写明了，它的场景，并非是笼罩，而是吸引，使城里那群人自愿过去，实际范围，也就是那一整座山。”
“另外，它并不会扩大，平时只有山里面，那个和尚寺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迷惑周围的人类前往。”
“所以我们摸不透，它到底是破道，还是半步灭城。”
刀削脸甚至已经将范围，缩短到了这两个境界。
根据场景大小来看，确实比普通的破道恐怖场景，要大一圈。
但也没扩大那么离谱。
诡异降临这么久，他们也知道了灭城与破道之间的差距有多么悬殊。
故而认定破道的概率大一些。
林帆沉默片刻。
“你们和情报组是直接对接吗？”
“林大师是什么意思？”
刀削脸一怔，开始意识到，面前的林帆，所问的已经不再是场景有关的信息了。
林帆没有作答，只是看着刀削脸。
“我们和情报组隶属不同部门，肯定不可能直接对接，这些资料会经过一整个流程，才流落到我们手里。”
刀削脸属于前线人员，即便林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并非他蠢，而是术业有专攻，他更多的心思，是放在诡异身上，而非勾心斗角。
“这些消息，再从你们手，宣传出去吗？”
“如果紧事队无法解决，肯定会宣传出去，招募有志者一同前往。”
身处问答之外的圆脸契约者，脑子倒是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那你们有出现过，无法解决的恐怖场景，连派人都不派，直接放弃的吗？”
这个问题，刀削脸本能想要摇头，可身体一顿，眼睛稍稍转动一圈，眉头也逐渐缩紧。
“本来没有，但有一个地区，判断失误了，本以为只是追命巅峰，结果误判，又定为了破道。”
“可还是误判，改为了破道巅峰。”
“直至近些时日，最新消息，将其定为灭城！”
刀削脸身子微微靠在椅子上，摸着下巴道：
“不过这只诡异很特别，误判也正常，你知道吗？我们人类的武器，子弹之类的，都可以打到它，它是完全的实体化，不能穿墙，也不能神出鬼没。”
“就像……僵尸一样。”
“所以一开始我们将其称为飞僵，误判为破道时，称之旱魃。”
“直至灭城，才正式定为——”
“尸王·将臣！”
提起这件事，刀削脸的眼神一黯，嘴唇也有些发干。
他的不少兄弟，都折在了这上面。
林帆沉默片刻，这个将臣，前世听都没听过。
显然是被刻意封锁了消息。
细想下来，其实在前世曝光出来的灭城诡异，屈指可数。
更多的连知道的人都是极少。
不过这并不重要。
“你说的这个事件，应该只是你们部门负责的，一个国这么大面积，你们战斗组也肯定分了不少支流吧？”
刀削脸闻声不悦道：
“可我们是一个整体，所有信息都是共享的。”
“那情报是直接面对面交流吗？还是又要经过一系列的流程？”
“林大师，你似乎在挑拨我们紧事队之间的关系！”
刀削脸脸露凶光，但并非杀意，而是一股不含恨意的怒气。
情绪方面，他把控得十分到位。
林帆淡然为其，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没有挑拨的意思，这是一种必须的手段，我问你，如果这和尚寺，直接就说有数万人，乃至十万人丧命，你们还会去探险吗？”
刀削脸想都没想，“肯定不会，这还看个屁，直接定为灭城得了。”
“灭城，就一定通关不了吗？又或者说，没人去试试，万一能契约呢？”
林帆喝了一小口，继续道：“如果拥有一个灭城契约者，人类的地位也就保住了，不是吗？”
刀削脸一时半会没有整明白，一旁的圆脸契约者双眸明悟，腰杆直了不少道：
“林大师的意思是，情报组刻意虚报信息，就是为了赌个万一，派我们去送死？”
刀削脸闻言脸色更冷了几分。
“林大师，你说这些话，可不像是把紧事队当自己人啊。”
圆脸契约者连忙按住刀削脸，让其先不要动怒，接话道：
“兄弟你可能误解了，我觉得林大师这番话很有道理，你想一想，尸王·将臣真的是个例吗？”
“这么强的诡异，一开始被定为追命级别，是不是有点太过荒谬了，尽管它特别，但我们的情报组也个个都是精锐啊，怎会凭外表就随意定论？”
“为什么至今为止，所有灭城诡异，事先都无法肯定？”
刀削脸怒容渐渐消散，眉头却一点没有抚平。
其实林帆那番话，他也听得出一些蹊跷来。
只是作为紧事队的一员，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实。
林帆见其冷静，才继续接话道：
“你们紧事队没有做错，这样做死伤惨重，可也有极小的概率，能够契约到更强的诡异。”
“与其说是将每个场景评定等级，倒不如说，是一一筛选出，不能契约的诡异。”
这么做，极其残忍。
完全就是用人命来填。
可站在绝对理性的一方。
契约到一尊灭城诡异，哪怕死百万人，都是赚的。
因为这能让还活着的千万人，得到庇护！
人类将会真正做到与诡异共存。
刀削脸脸色愈发苍白，可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没想到，奋斗在最前面的他们，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林帆见他们终于脑子转过来了，才开口道：
“笑面佛，就是灭城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