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刚到家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己家门口。
“你们干什么的?怎么堆在我家门口?”本就心情不好的余母见有人堆在家门口就想要赶走。
那群人正是被刘昭指路来的余贵公司员工。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走过来问道:“大妈,这里是余贵家吗?”
一听这人提到大儿子余母立马心生警惕,再看看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不得不承认:“是的,你们有事吗?”
几人一听没找错地方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其中代表人立马开口:“您是余贵的母亲吗?我们是余贵公司的员工,公司破产了,余老板还欠我们两个多月的工资,他又被判了刑,我们只能来找你了。”
余母面红耳赤,她是最要面子的人了,要早知道这些人是来要账的不管怎么说都得给喊进屋里,这人说话声音又不小,她大儿子坐牢的事肯定都得传出去了。
“走走走,先进屋里说。”余母急忙拿钥匙打开门让这群人进去。
这个小区住的都是跟余母差不多岁数的人家,都是相邻了二十多年,都十分熟络了。
余母平时在小区里可没少吹嘘她那开公司的大儿子,现在猛一听居然被抓起来了,现在余母把那群人叫进了屋里他们都听不到了,总不能去她门口偷听吧?
几个相熟一点的大妈对视一下眼神出去八卦去了。
另一边进了自己地盘的余母稍稍安心了一点。
“你们也看到了,”余母决定动之以情:“我大儿子现在坐牢,小儿子在上高中,我们老两口也是真的没钱。”
“之前余贵赚钱的没给你们?”一位脾性比较直的大姐忍不住了。
余母尴尬了,钱给的倒是不多,而且不是她儿子赚的,而是刘昭给的。
之前刘昭对余母是真的好,觉得她打零工太辛苦,加了她微信每个月都会给她转三千块钱。
虽然在市里这三千不多,但在一个小镇子上面还是够花的,毕竟之前她打零工一个月也赚不到三千。
她以为儿子能一直跟刘昭在一起所以根本没攒钱,有多少花多少。
这群人不信,老板赚了钱能不孝敬父母吗?
“大姨,我们这些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还得还房贷车贷,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跑这么远来要债呀。”一位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说道。
“是啊,谁家都不容易,我们之前也是相信余老板才会继续待在公司,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呀。”
“是啊是啊,多少给我们点,你这不能一分不给啊。”
...
双方纠结了快两个小时,余父跟个鹌鹑似的不吱声,余母终于受不了了:“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难,可余贵毕竟早就成年了,他欠的债我也没有义务给他还。”
讨债的人听到这话都心中一闷,这确实是实话。
“那可是你儿子,你不还钱我们也要去起诉他了。”其中一人不甘心的说。
余母忽的头一疼,她是真的不能再听见起诉这两个字了。
只能揉揉太阳穴无力的说道:“你们起诉他我也没钱啊!”
“那你这房子不能卖吗?”之前戴眼镜的男人盯着余母问。
余母一听怒了:“小伙子,这房子卖了我们一家人去哪住?”
“那我们呢!”眼镜男忽然站起来双眼猩红的冲着余母大吼:“我孩子的补课费,我父母的养老钱,我的房贷车贷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余母被吓了一跳,也不气了,怔怔的不敢说话,余父看到后往沙发里又缩了缩。
其余人看到这样也不说话了,气氛沉重了起来。
“他有钱的时候给你们花,他没钱了你们不给他还!”眼睛男越说越绝望。
“你们知不知道两个月的工资能逼死人的啊!”眼镜男蹲了下来抱着头痛哭。
“腾子别这样腾子。”其中一个微胖点的男人一脸沉重的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
余贵的公司开的时间不长,公司员工感情也不算深厚,只有眼镜男跟这微胖男是多年好友,眼镜男还是微胖男招进来的,所以看见自己好友这样令他很是愧疚。
微胖男站了起来:“大婶子,既然你不给余贵还钱我们也没法强硬的让你还钱,我话先告诉你,余贵欠的不止我们几个人的钱,房租他也欠不少,公司还有好几个订单没有完成,那些毁约的订单才是大头。”
停顿了一下又把事情往严重了说:“他成了老赖以后都会在他个人信息上面留下痕迹,以后他找工作也不会好找,后代以及至亲都没办法考公务员的,而且是延续三代。”
余母的脸色变了变,她就是小镇上一个妇女,一听到这话就慌了神。
儿子进监狱出来后本来工作就不好找了,可没想到还会连累孙辈,再想想刘昭现在跟他分手了,家里又穷,媳妇都不好说。
微胖男看她面色微动继续说:“你要是不把工资给我们,那我们就再找那些被毁约的公司和房东一起告他,你现在把欠的工资补清了我们就不去找他们,那些大公司估计看见他坐牢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余母权衡利弊,半响问道:“欠你们多少?”
其他人听到这话面露喜色,有戏了!
“十五万。”微胖男斟酌着说。
“十五万!”余母大惊,这么多!
如果要还清就要卖房子了呀。
“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市里,这是我电话,三天内你想好了给我打过来,超过时间我们就组织其他人一起起诉他了,到时候那些金额才是他还不起的。”微胖男把名片递给余母道。
余母面色不好的接过名片。
“大婶子,我先跟你说好了,欠我们的只有十五万,如果加上了那些违约金最少都得一百万了,你不还我们,等余贵出来了也得还,你们考虑清楚了,我们就先走了。”微胖男又细细的叮嘱余母。
等那些人走后余母怔怔的坐在沙发上面许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