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门打开,其余人出去后,马悟空拉住了书不同问道:“大师伯,怎么回事?师父不是说要给寸心姐姐做菜的么?”
“悟空,别问,你快点去安排。”书不同神色严肃,“等酒席散了,几位圣人也会出发,还有,你四师叔已经去了望北城,朝廷的军队已经在调动中。”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第一时间确定你师父所在的位置。”
马悟空见状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书不同送走了马悟空,又看了眼月色,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颤抖。
“五师弟,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哎......”
关忘文曾经和他们说过,莫如山人间气的封印一旦彻底解除,那么天界将会有可能在九道人间气所在之处任意一处降临。
“五师弟,你能感应到天界的气息,可我们拿什么去感应。”
“我知道你不想打扰年不休和寸心的婚礼,可如此重大的事,你怎么可以独自前往呢?”
晚风吹得书不同的胡子一阵凌乱。
“这人间,也是我们的人间!”
婚礼的热闹依旧。
婚房内,坐在床前静静等候新郎的寸心却一把扯掉了盖头。
“好烦啊!”
寸心无故地生起了一股燥气,本来还小鹿砰砰乱撞的小羞涩立刻就无影无踪。
“年不休怎么还不来,不是说要喝交杯酒什么的么?”
寸心起身后,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凤冠上的珠子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走了一阵后,寸心等不下去了。
这莫名的烦躁,她必须要去亲自去验证一下。
寸心刚要拉开婚房的大门时,就听到“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她和进来的年不休撞了个满怀。
“哎哟!”
年不休被寸心撞了个四仰八叉,彩羽儿见状赶紧要去扶新郎官,可转眼一看,新娘子竟然就这么站在了门口,不由拍着大腿道:“寸心姐姐,你怎么自己跑到这来了?盖头呢?这新郎官没来撩盖头呢,你怎么把盖头去了?”
年不休刚喝了点酒,招呼了一下客人,便被彩羽儿引着到婚房来了,没成想就被寸心来了个开门杀。
他抬眼看到寸心的模样,屁股上的些许微疼立刻消散无踪。
他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寸心本来底子就好,经过了彩羽儿的精心打扮,此时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年不休连忙对彩羽儿道:“无妨无妨,这门就当是盖头了。”
在年不休看来,掀盖头是为了那一瞬间的惊艳,而刚才开门的时候,已经惊艳到了。
彩羽儿闻言不由笑道:“你们两个呀,真的是天造地设的的一对。”
说着扶起了年不休将其推到房中,关上房门轻笑了一声,便低头快步离开了。
此时的婚房中,年不休和寸心四目相对,烛光在两人的脸上摇晃,熏香的香味缭绕,旖旎温馨之感悠然而生。
“寸心......”
年不休缓缓开口。
“别废话了,赶紧来,喝交杯酒。”
寸心不等年不休说完,便拉着年不休到了桌前,倒了两杯酒后,递了一杯给年不休:“干!”
年不休:......
年不休按下寸心的手道:“娘子,你别着急,喝交杯酒之前,我们还得行结发之礼。”
寸心放下酒杯皱鼻道:“你们人族结婚好麻烦哟,我看我那几个叔叔伯伯,抢过去就圆房了。”
年不休呵呵笑了两声,也不接话,从旁边红绸布盖着的木盘上拿起了一把剪刀,先剪下了一截自己的头发,再小心地剪下了寸心的一截青丝。
他便在指间绕起打结边说道:“你看,这个发结就是你我,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生一世不会分开。”
寸心看着年不休用两缕青丝打成了一个漂亮的同心结,烦躁的心情问道:“这便是结发夫妻的由来吧?”
“嗯。”年不休点点头做了最后的收尾,将它放到了寸心的掌心上:“我知道你有个私家宝库,这个发结就放在你这里保管可好?”
寸心小心拿起了发结,到这个时候,她心中似乎有了一点明悟。
原来,这才是成亲的意义。
就在寸心放发结的那一小会时间,年不休已经重新倒了两杯酒。
“娘子,我们喝交杯酒。”
寸心捏起了酒杯,也不着急了,看着年不休脸,缓缓将手穿过了他的胳膊。
“相...相公......”
寸心小声唤了一声,随即将脸埋到了胸前。
年不休被这一声相公砸得有些晕乎,笑道:“娘子,满饮此杯。”
两人同时仰头。
就在酒液入口之时,寸心心中的烦躁之情突然更盛!
突然松开了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年不休一惊,看向了寸心道:“娘子,你怎么了?”
寸心双目之中露出了无比的恐惧之色,整个人仿佛失神了一般,站在原地。
年不休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片刻后,寸心才喘了几口粗气,一把抓住了年不休的胳膊道:“年不休,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爹爹呢?我要去找爹爹!”
年不休一愣,随即道:“师父说师兄他有事出去了,他刚才就不在的。”
寸心之前一直蒙着盖头,不知道关忘文不在,到这时她才得知关忘文已经离开了。
她随即否认道:“不可能!爹爹说过的,今天他再怎么样都要吃够本,吃不够的话明天他接着吃!你知道的,这些爹爹向来说话算话的!”
年不休也想起来,在永安光幕中时,关忘文空下来的时候,都在研究菜系菜谱,说是要给他们的婚宴一个最高的规格。
想到此,年不休也觉得不对了。
寸心说得对,师兄在意的事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
那师兄他...!!!
寸心咬着下嘴唇,眼中光芒闪动。
“年不休,我觉得事情不对,我已经很就没有出现这种心烦意乱的状况了。”
她甚至感觉到体内的浩然正气都有些不太稳定。
下一刻,寸心便拉着年不休就冲出了房间。
“走,我们去找爹爹去!”
“我们要不要和师父他们说一声?”
“来不及了!再说了,我们和他们说了,爹做的这一桌菜谁来吃?”
年不休:???
寸心这脑回路,也没谁了!
就是年不休不知道如何定义他们现在的行为。
这算...逃婚么?
在大厅中推杯换盏的众人,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对新人从柴房方向的小道出了书院,并且化作两道流光消失在了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