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草庐。
李观澜辗转一夜,总算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草庐跟前。
“五师弟!五师弟!”
他用力拍打着草庐的大门,却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五师弟不在?”
“不在可不行!我今日再怎么都要找到你!”
说着,李观澜后退两步,疾走几步,正要一脚踹在门上,门却忽然一下就打开了。
李观澜趔趄了几步,险些一头栽进了房门中,好在收住了劲,只是跪下了而已。
门后寸心正揉着眼睛,一脸狐疑地看着李观澜。
“四叔,你这是干嘛?你对我行这么大的礼,爹爹要是知道,铁定要骂我的!”
李观澜:......
知道你爹要骂,你还就这么站着?也不知道过来扶一下?
李观澜吐槽归吐槽,寸心的脾气他还是多少了解的,自己扶着地面站起来急道:“寸心,你爹现在在哪里?”
“额......”
寸心一时语塞,接着便如同机关枪一般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哪里,如果我告诉了你他在哪里的话,他肯定会因为我告诉了你他在哪里把我塞进井里,所以四叔你想知道他在哪里,还是你亲口问他他在哪里比较好......我是这么觉得的。”
李观澜听得一头雾水,心中默默重了几遍后,才搞懂寸心在说什么,于是翻了个白眼道:“我要是能找到他的话,还用得着问他在哪里?”
寸心对此略表遗憾:“那我就没办法了。”
“寸心,这次事情太大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和你爹说一声。”
李观澜严肃道:“马悟空,流荧还有石文山都去了乌兰木托了。”
寸心眨眨眼无所谓道:“去就去呗,那里又没什么。流荧现在都已经是亚圣了,猴子听说前些日子也入了亚圣,再加上一个亚圣擦边的石文山,乌兰木托那些个妖将加起来都不够他们打的吧?”
寸心想到了李流荧那彪悍的战法,已经层出不穷的丸子,就算自己正面刚上去,也得头疼一会呢。
马悟空更不必说,只要没死,伤一好了,保证战力再往上飙升个几成。
他身上还有大量的,关忘文亲自给他炼制的疗伤丹药。
那些丹药的功用,只用一句话来形容:起死人,肉白骨。
连寸心都没分到几颗,而马悟空已经可以拿来当糖嗑了。
再加上石文山这个添头,区区一个乌兰木托又算得了什么?
李观澜狠声道:“如今乌兰木托又多了一个妖王!”
“妖王就妖王么...什么?妖王?”寸心语气突变,“你确定?”
“前线年大将军传回的情报,你说呢?”
李观澜的语气已经越来越差了。
他现在心急如焚,哪里还有时间和寸心扯皮。
他又加了把火,“还有,小白也和马悟空先进城了。”
寸心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小白那个混蛋玩意也去了?那个混账东西,怎么每次坏事都有他的份?”
寸心这下也着急起来了,她撸起袖子就要拉着李观澜走:“走,我走一趟!”
李观澜见寸心要去,心中大定。
毕竟论战斗力,如今的离天,她可以排得上第二,稳压一众圣人。
可才没走几步,寸心就垮脸停下来道:“不行不行,我这边得看着那个什么球,我这要是走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糟了。”
李观澜焦急道:“你和其他圣人都在忙着看守这两个戴森球,难道真的一步都走不开么?”
寸心重重点头。
戴森球的运转是十二个时辰连续不断的。
其中更需要他们几个圣人往其中注入浩然正气来维持运转,而且对注入的时间和量都有严苛的要求。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几个一个都抽不开身的缘故。
“那可如何是好。”
李观澜急得直挠头。
寸心咬住了嘴唇,用力一跺脚:“死就死了!我去找爹爹。”
李观澜闻言开颜道:“当真?”
“你不能去,你去的话,他肯定说我暴露他的目标了。”寸心补充了一句。
话没说完,她便进到草庐中,哐的一声把门给甩上了。
李观澜只能乖乖在外面等候。
从天光初开等到日上三竿,再等到日到中天,然后又等到了日暮西山。
一整天时间,李观澜不吃不喝,只是紧紧盯着草庐的大门。
期间,寸心出门去了戴森球那边一趟,回来后再次进门。
直到日头全部沉入了山后,漫天星辰密布,草庐大门才吱呀一声再次打开。
正盘膝坐在门前的李观澜嗖的一声就起来,蹿到了门前。
寸心正好和他打了正对面,吓了一跳道:“四叔,你这样好吓人啊。”
“五师弟人呢?”
寸心苦着脸道:“爹爹他正在闭关,六感全封,我等了他一天,他都还没好。”
“都这个时候了,还闭什么关!”李观澜急得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
寸心蹲下来,双手托腮道:“他是说要想办法破境到圣人之上。”
“嘶!”
李观澜倒吸了口凉气。
“圣人之上!五师弟他...已经找到方法了?”
寸心郑重点头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犯不着天天把自己关起来,这么多年,我反正是没见他这么努力过的。”
李观澜面色凝重。
关忘文正在闭关破境,和这个比起来,其他的都只能算是小事。
如果他真的在这个时候打扰了关忘文破境,万一惹出什么后果来,他也承担不起。
可女儿和女婿的安危,李观澜又十分牵挂,只能对寸心道:“可还有其他办法?”
寸心此时也担心小白,瘪嘴道:“如果只是平时,我也好,其他几位老...先生也好,都可以以分身前去,可现在......”
维持戴森球的运转可不能一心两用!
寸心停顿了下,接着道:“再等等,爹爹他还没有一口气闭关十二个时辰的纪录,不出意外的话,再等会,他就该出来了。”
就在寸心他们焦急等待之时。
乌兰木托早已发生了变故。
王政殿中,马悟空哭了许久,终于是停了下来。
马泰就坐在那边静静地看着他哭,也不出言安慰和阻止。
等到马悟空停下之后,他才沉声道:“事已至此,哭也无用。”
“悟空,说吧,你来王庭是为何目的?”
“我猜......”马泰眯起了双眼,“你不只是为了见我这个父亲一眼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