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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乾元年。

皇帝李休语登基。

登基之后第一诏,废天下书院定品及一应待遇诏。

此诏很快便在离天引起了强烈的反应。

书院造册入品,是从夫子初创离天的时候便已经形成的制度。

那个时候书院还没几家,夫子便早早立下了规矩,鼓励民间办学。

两千年来早已经形成了定法和惯例。

突然之间说要废除书院的品级以及所有待遇,这很快便引起了地方各行省的反弹。

各地的奏章如同雪花般涌入京城,可也如雪花般消融。

京城并没有做出一点回应。

当各地官员正在酝酿第二波奏章潮的时候,各地方官一夜醒来,却发现衙门已经被人给围上了。

围住衙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各行省佛道宗门。

地方官正要呵退那些道士和尚的时候,就看到来给他们压阵的佛道两门的大能。

一夜之间,离天十八行省,除了南部行省以外,全部换了主人。

其中两成官员遇到此事据理力争,甚至不惜性命进行反抗。

而剩余的八成官员,看到道士和尚手中的中书省政令时,乖乖地交出了象征身份的大印,不仅保住了性命,还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帽。

一个月后,永安京中再次传出了惊人的消息。

中书省被废,国子监脱去“官身”,不再是离天的最高官学。

皇帝正式临朝主政,统领六部。

六部尚书各不统属,直接对皇帝负责。

原来中书省拥有的草诏、封驳等的权力,随着中书省的撤销也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正乾元年六月,永安京再次下令,责令地方书院缩减办学规模。

六月中旬,各地书院与官府发生了摩擦共计三百二十起。

于是到了正乾元年七月,皇帝亲自下诏,取缔离天全部书院。

禁止民间办学,除县学、府学等原来属于官学以外,其余书院一律禁止。

同时在各地拆除夫子庙,并且不再允许民间私自悬挂夫子画像,原有的夫子塑像一律捣毁。

这道诏令在离天掀起了真正的惊天巨浪!

夫子,书院,这是两千年来维系人族信念的根基,朝廷竟然要在一夜之间全部抹除!

不说各家书院,就是各方百姓也难以接受。

是月,十七个行省民变五千六百二十八起。

面对汹汹民意,永安京却兀自不动。

各地方政府衙门都被下达了死命令,一旦出现民变必须严酷镇压。

于是各地用于对抗妖族海妖的军队纷纷调转方向,杀向了离天百姓。

一时间,残酷的镇压让离天各处血流成海。

民变稍被镇压,正乾元年八月,永安京再传诏令。

诏令中说,此次民变是书院余孽背后指使。

于是史称“正乾灭儒”的儒门浩劫在八月底的时候开始了......

各行省的在品书院,特别是一二三品上品书院都遭到了军队的围攻。

军队之中更是有至少渡劫期大能压阵。

不过奇怪的是,当军队开始正式包围书院的时候,大部分上品书院都已经人去楼空。

除去少数几家书院的山长或者教谕大师父还留在书院,与书院同生共死以外,其余的基本上已经找不到人影了。

与此同时。

离天民间开始有“流言”传播。

这个“流言”事关夫子,事关三千年前的天柱崩断。

虽然很多人觉得此事是无稽之谈,可依然有愈演愈烈的感觉。

甚至于半个月后,各处小城镇之中都有说书人来讲“夫子断天柱”的故事。

而在这一场惊天剧变中,有两处却显得极其安静。

第一处便是夫子墙。

新皇登基之日,夫子墙竟然突然之前启动了墙上的书阵,让夫子墙成为进不得出不得的禁地。

九门巡妖司竟然在一日之间将所属人员全部召到了夫子墙上。

巡妖司数万人,加上墙上近百万驻军都被困在了墙内。

如此庞大的力量,竟然在这场浩劫前没有任何的动作,眼睁睁看着十七省“沦陷”。

第二处就是南部行省了。

李观澜与书不同三人商议后,便立刻封住了南部行省所有关隘。

并且临时征用民力,在于其他行省交界的关键部位修建了关城。

当其他行省陷入混乱的时候,南部行省却将行省之内的所有佛道两门人士一并幽禁。

传说连李观澜的夫人也被软禁在了府中。

在其他行省闹得鸡飞狗跳之时,南部行省却极其稳定。

这自然和南部行省内部并无佛道宗门有关,更是李观澜当机立断的缘故。

只是南部行省虽然自身没有出现动乱,也并未向其他行省出力帮助,反而在相邻三个行省出现动乱的时候,将行省边界往北,西北,东北三个方向推进了两百里地。

夺去了地利之后,整个南部行省就成了铁桶一般。

只是明眼人也知道,这个铁桶看上去十分牢固,却是在深海巨浪中的大船。

在惊涛骇浪跟前,一个大浪就可能被吞没。

即便如此,南部行省却也给天下读书人提供了一个安定的所在。

不说数十家上品书院早早就将大部分学生和教谕师父转移到了南部行省,即便是一些散家游儒也纷纷往南部行省避难。

大家都知道,一旦朝廷收拾了其余十七个行省,腾出手来,自然便是要针对南部行省了。

只是暂时来说,整个离天也只有此处能落脚了。

过一天算一天,这是绝大部分逃难到南部行省读书人的想法。

一直到了正乾元年十月。

十七个行省的局势才逐渐安定下来。

这一场大乱,堪比三千年前的那场大劫。

人族再一次流了足够的血后,才稳定下来再次开始舔舐深可见骨的伤口。

永安京。

皇宫已经焕然一新。

面积足足扩大了数倍有余。

宫名也被更换为了元兴城。

此时刚修缮完,交付使用的含旸殿——已经更名为乾坤宫——中,李休语正拿着一个奏本大发雷霆。

“你们就是让朕看这个的么?”

“区区一个南部行省,竟然传檄天下自立为国?”

“他们真当朕这个皇帝是个摆设么?”

奏本被他甩到了吏部天官纳兰修实的脸上。

纳兰修实被奏本砸了一个趔趄,赶紧跪下来道:“启奏陛下,如今天下已定,不如即刻征伐反贼!”

“征伐!必须征伐!”

李休语怒吼了两声,突然换了个表情,眯眼笑嘻嘻道:“敢问,在坐的诸公,哪个愿意领军去征讨叛逆啊?”

这将近一年来,朝中众臣已经对李休语的喜怒无常习惯了。

只是他这一问,却没有人回答。

李休语靠到了龙椅硕大的靠背上,眼光一一从众臣脸上扫过:“难道你们要让朕御驾亲征么?”

说到这里,李休语突然鼓起掌来:“好唉,御驾亲征!这个好玩!”

“朕封自己当个镇南大将军,然后你们当朕的副将怎么样?”

众大臣背后凭空生出了一层冷汗。

见他们无人答应,李休语的脸色再变,吼道:“怎么?你们都哑巴了?还是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啊!?”

说话间,他的右手掌心一股庞大的道元开始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