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这个时候别搞事情啊!
你要是变成原来那恐怖的怪物,我可应付不了!
关忘文紧张地看着脸庞不断变幻的敖蜃楼。
还好,几经变化后,敖蜃楼稳住了心绪,总算没有出现那张可怕的脸。
关忘文长出了口气:“别激动,你要是看上年不休了,我让寸心让给你就好了。”
喘息中的敖蜃楼白了他一眼:“你这人说话真的...和他太像了,气死龙不要命。”
关忘文耸肩道:“能被你这说,我很荣幸。”
“算了。”敖蜃楼挥手道,“我现在也清醒了,之前也不过是我的执念而已,现在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世上哪还有第二个孔老楞。”
关忘文嘿嘿笑道:“那是那是......”
你他么的之前还要和他共赴天道呢!
关忘文接着问道:“不对啊,你之前说,夫子让你在这里是养伤来着,怎么会最后,你会变成这副...样子呢?”
敖蜃楼闻言神色一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从身上的伤口化脓以后,我必须要长时间待在岩浆中才行,离开岩浆时间过长,我就会剧痛难忍,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关忘文眉头大皱:“所以...你刚才说,你也不知道他是安排你疗伤,还是另有所图?”
敖蜃楼轻轻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哀伤,旋即释然道:“无所谓了,即便是他另有所图,我也无所谓了。”
“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他要死了,也会保护我,让我活上个几千年。”
她释怀笑道:“这不,他死了,我还活了快两千年,虽然...虽然活得有些浑浑噩噩。”
关忘文点点头。
可他心中却依然有疑惑没有解开。
比如悬棺宗上的那张画着mark120的图,还有石椅上让自己体验到千年时光死亡滋味的黑气布置,还有山上突然出现的诡异浓雾等等。
他问出这些之后,敖蜃楼却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在山腹中,他在山上做了什么安排,我真的都不知道。我甚至连恢复一点意识后,怎么出的山腹,我都没有印象了。”
关忘文轻吸了口气。
对于这个他倒是能给出个猜测。
那具石棺砸开了冰封住他的冰层,肯定是让山腹之中的一些禁制或者阵法失效了。
想想看,都两千年了。
阵法在没有维护的情况下能坚持两千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夫子墙上的书阵以及永安京的夫子书阵,每隔两年都要维护一次。
莲安峰上夫子分身的布置,过了两千年,被石棺来上这么一下,出现失效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关忘文猜测,悬棺宗的那些鬼魂应该就是夫子安排来维护书阵的手段。
可惜的是,千年以前,两个圣人入山,似乎做了什么,破坏了夫子之前的安排。
尔后千年,悬棺宗中的鬼魂没有再出现在敖蜃楼跟前,但也是能勉强维持。
可关忘文之前来到悬棺宗的时候,可是一口气把三万八千阿飘一网打尽了。
这就是压死夫子布置的最后一根稻草!
由此,敖蜃楼才有可能从山腹中出来。
关忘文甚至怀疑,以敖蜃楼当时的状态,估计真身还是没有从山腹中出来,只是神魂出体,将年不休掳到了山腹之中而已。
若是年不许不到莲安峰中来,敖蜃楼估计就成了莲安峰中唯一的生物了。
关忘文轻吸了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敖蜃楼轻笑道:“许是太久没有人和我说话了,临死之前,总要找给人说道说道。”
“临死之前?”关忘文虽然反问了一句,语气之中却没有一点意外。
“嘻嘻,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一点都不意外,你看出来了吧?”
关忘文点头。
神魂流泪,流得不是眼泪。
是魂华。
只有神魂快散去的时候,神魂才有魂华滴落。
敖蜃楼吐了吐舌头:“就知道瞒不住你的。”
关忘文赶紧移开了眼神,这两千年的老母龙实在太容易让人忽略掉她的年龄和身份了。
“你不会就因为这个吧?”关忘文才不会相信跟着夫子这么长时间的敖蜃楼动机会这么单纯。
敖蜃楼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当然不会只因为这个。”
我就知道!
关忘文立刻警觉起来。
他不知道敖蜃楼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总不会让年不休陪他一起死吧?
或者,让自己亲手噶了寸心?
还是...有其他的要求?
敖蜃楼转头看向关忘文,歪着头说道:“我就一个要求。”
“什,什么?”哪怕神魂状态,关忘文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可以不可以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紧张的关忘文下意识问道:“就这?”
“嗯,就这。”
关忘文看着敖蜃楼的表情,似乎真的不在开玩笑,才暗自松气道:“行,有问题你问,我能回答的,保证不会藏着掖着。”
“你这人...不老实。”敖蜃楼看着关忘文,突然冒出了一句。
关忘文:???
我怎么就不老实了?
萃华池书院出了名的诚实可靠小郎君好么?
敖蜃楼撇嘴道:“你和他一样,喜欢给自己找补,什么话都不说绝了,不老实。”
“当年他答应我的时候,也找补了一句,要等他有时间,哼!”
额......
关忘文表示自己只是小心谨慎而已,而不是不老实。
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好伐?
敖蜃楼倒也没有纠结这个,而是直接问道:“我就想知道,你炼制的神尸是从哪里得来的?”
关忘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神尸?”
敖蜃楼对关忘文的反应流露出了一丝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蜃境外那个大家伙,暴打了我两次的东西。”
关忘文闻言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
“什,什么?你,你,你是说初号机?”
“你管他叫...厨好鸡?”敖蜃楼用惊愕的表情表示自己不能理解关忘文的命名,“这什么倒霉名字?”
关忘文脑子一阵嗡嗡作响,哪有心思去解释?
他喃喃问道:“他,他就是,就是你说的,被夫子噶掉的......”
敖蜃楼重重点头:“没错。”
“嘶!”
关忘文再吸一口凉气。
他看向了还在昏迷中的年不休。
“我说...我就是瞎说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就是,夫子他老人家转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