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事?”女帝见户部尚书站出队列,秀眉一皱。
殿前大太监接过户部尚书手中的奏折,小跑着恭敬递交给女帝。
“老臣要状告秘书郎赵无疆!”张退之狠狠道。
女帝接过奏折,摊开查看,发现上面列举了赵无疆好几条罪状,她眉头越皱越紧,眉宇之间已染上怒气。
“赵无疆无德无能蛊惑圣上,将逍遥王府邸强行占据,此乃罪一!”张退之朗声道:
“他身体残缺有违孝道,再加身秘书郎之职,更是有违大夏宗亲历法,此乃罪二!
以六品官阶,抄家三品,以下犯上,做逾越之举,此乃罪三!
......”
张退之越说越激动,全然没有看到女帝越来越冷的面容。
全场开始喧哗,议论纷纷。
“那你可知,兴庆院是朕赏的?官位也是朕敕授的?”女帝面若冰霜。
张退之抱拳:
“老臣知晓,但这正是赵无疆人神共愤之处,他巧言令色蛊惑圣上,蒙蔽天听!”
赵无疆双手拢袖,神色淡然。
“你可有证据?”女帝端坐,眉目含煞。
张退之躬身:
“此事不光是老臣一人发觉,更有诸多同僚慧眼如炬,识得赵无疆这贼子面目,早已备下证据,只待将这贼子打入大牢,以儆效尤!”
他心中得意,感叹自己的言辞。
他瞟了一眼赵无疆,根本不怕赵无疆状告他贪赃枉法,因为他可以联手同僚,将赵无疆的状告驳斥成不可信的临死乱咬。
随后他向身后投去目光,目光投向太常少卿,示意太常少卿可以出列了,一起来愉快地弹劾赵无疆吧...
太常少卿感受到户部尚书示意的目光,他干咳一声,眼眸瞟到云淡风轻的赵无疆,迅速收回。
他躲避掉户部尚书的目光,作抬头望天状。
户部尚书顺着太常少卿的目光向上看去,殿宇恢弘,可这跟眼前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无所谓,同僚还多......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冲着大理正点了点头。
大理正也冲他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动。
什么意思?为何不动?莫非相信我一个人可以?但昨日不是说好的吗?户部尚书疑惑。
连续示意两个人都没动静,让他感觉有哪里不对。
“张退之,你所说的同僚呢?”女帝面若冰霜,冷冷道。
户部尚书一个哆嗦,他看向其他同僚,眼神化作勾子想要将他们都勾出来替自己说话。
可那些昨日把酒言欢把胸脯拍得邦邦响说一定站出来的同僚,愣是一个都没动。
怎么回事?户部尚书咽了口唾沫,神色逐渐慌张起来。
他的那些同僚或仰天做观赏状,或低眉作小憩状,都不搭理他。
即使有眼神与他交流者,都投去一个爱莫能助或爱咋咋地的眼神。
等了半晌,无人站出来顺应户部尚书,群臣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有疑惑,有讥笑...
女帝一拍龙椅,怒喝道:
“张退之,证据何在?”
“皇上,老臣...”户部尚书此刻心神有些发蒙,他不敢置信,怎么今日自己站出来会没有一个同僚跟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上次吏部尚书背刺他也就算了,怎么今日还有这么多人又背刺他?
群臣喧哗更大,议论不止。
看戏的不少臣子中有不少为官多年,自然知晓官场的一些玲珑事。
在这些人看来,这张退之必然是和一些臣子勾结好了一起弹劾赵无疆,但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导致今日没有一个臣子站出来顺应张退之的弹劾。
他们随后看向云淡风轻的赵无疆,猛然间,他们发现,在赵无疆眼眸扫过的区域,有一些同僚眼神躲闪,似不敢与他对视。
登时之间,他们心中涌上惊骇。
莫非赵无疆一人制衡了张退之的同僚,导致那些同僚无法开口?
赵无疆是如何做到的?
看戏的臣子们心中涌上一浪一浪的震惊,他们看看在朝堂中手足逐渐无措的户部尚书,再看看全局面不改色的赵无疆,心中的震惊愈发浓郁。
这鲜明的对比无不彰显赵无疆此刻的高深莫测。
柳喆眼眸微眯,嘴角擎着淡淡笑意,饶有兴致地看向赵无疆。
独孤一鹤心中感叹,从他初识赵无疆起,赵无疆在短时间内成长地太过迅速了,已小成气候。
他从怀中滑出奏折,站出队列:
“启禀皇上,证据在此。”
全场哗然一片,不明所以。
张退之听到有人拿出证据,感动莫名,他侧目望去,呆在原地,身旁踏出的人陌生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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