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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天都会练武,圣女说是为了强身健体,说女子也要保护好自己。”许止茼低声说。

沈时好挑眉,“每天都练?又不是练兵,只是强身健体……”

话音突然一顿,练兵?

许止茼用力点头,“夫人也觉得奇怪吧,您看,这是我根据每天练武所站的位置画出来的图,是不是像列阵?”

虽然许止茼画得并不详细,但沈时好还是能看出这就是在军阵。

一个标榜着为天下女子所成立的圣女教,对外宣称教女子立身之本,结果是教她们排兵布阵?

有意思。

“夫人,还有一件事,根据属下观察,叶青遥背后好像有一个主子。”许止茼说,“之前叶青遥不信任我和胜男,一直只让我们做些替教众讲解的活儿,后来见我们有点武功底子,后来试探过我们几次,就让我们进去后山去练武。”

“有一次我就听到她与屋里的人在说话,而且还叫对方主子,是一个男子。”许止茼说,“只是那院子我们进不去,只有叶青遥和她的左右护法能够靠近。”

“主子?”沈时好若有所思,那就跟她之前猜测的一样,她也怀疑过叶青遥背后有真正的主子。

一开始她以为是定王,但后来接触圣女教和叶青遥,觉得定王根本驾驭不住叶青遥。

究竟会是谁呢?

“有没有今日你们练武那个地方的路线图?”沈时好问。

许止茼急忙道,“夫人不能轻易去后山,我们也需要护法带着才能避开那些暗器,您若是强行闯入,只怕会受伤。”

“无妨,我会小心。”沈时好说,她从怀里拿出画像,“还有一件事,这个女子见过吗?”

许止茼仔细地看着,“有一点眼熟,但是,年纪有点对不上。”

沈时好眼睛一亮,“是谁?”

“是圣女庙一个粗使婆子,不过她又聋又哑,前几天说要回乡祭祖,最近都没有见到她了。”许止茼说。

“知道她家在哪里吗?”沈时好问。

许止茼轻轻摇头,“平时她就是做洒扫的活计,又不会说话,我们很少跟她交流。”

“夫人若是想知道,我这次回去好好打听。”

沈时好说,“别,不要打草惊蛇,她叫什么名字?”

只要有名字,去官府查名册就知道她是来自哪里了。

许止茼说,“她叫刘来男。”

“我知道了,你不能离开太久,快回去吧,免得被起疑了。”沈时好拍了拍许止茼的肩膀,“对了,你听到叶青遥跟那个所谓主子说话,能猜到他多大年纪吗?”

“是个挺年轻的声音,顶多就三十吧。”许止茼道。

沈时好轻轻颔首,从许止茼这里也知道不了更多的消息了,为了不让圣女教的人起疑,她让许止茼先回去,她也顺着原路回了护国寺。

长公主也刚好已经醒来,回城之后,沈时好就去找谢正了。

由谢正出面去官府查刘来娣的身份就很快,不到一个时辰,整份资料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魏王府?!”谢正瞳孔微震,刘来娣最开始的卖身契是出自魏王府。

沈时好目光沉沉地看着刘来娣的资料,她是十二岁被卖进魏王府,是在三年前才被赶出来。

“魏王府不可能买一个又聋又哑的下人,刘来娣变成聋哑之后被赶出王府。”沈时好说,“她还有一个妹妹。”

“妹妹就是小宫女。”谢正冷冷地说,“至于是怎么送进宫里的,之前魏王府就安排不少眼线在皇宫各处,看来是清除得不够彻底。”

沈时好皱着眉心,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魏王虽然伏诛,但是李澜逃了,至今都还不知藏在何处。”谢正沉声说,“下毒一事,是他在幕后指使的。”

“那就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了。”沈时好说,“任何真相都有可能。”

“此事交给大理寺去查,周夫人,你已经查得很多了。”谢正沉声说,“不要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沈时好只是笑了笑,“好。”

“南溪,把刘来娣的资料誊抄一份,带走。”沈时好笑眯眯地说。

“……”谢正眼角一抽,不是才答应不插手了吗?

沈时好说,“留着不备之需嘛。”

“周夫人,此事牵涉太广,对你并无好处。”谢正提醒。

“我难道是为了图什么好处。”沈时好轻笑,她念着太后娘娘曾经对她的爱护,希望为她查到一个真相,害她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谢正闻言只是蹙眉。

“我跟谢大人开玩笑的,先告辞了。”沈时好笑着说。

转身的瞬间,她嘴角的笑容微敛。

“李澜和霓凰至今还没有下落吗?”沈时好低声询问着辛盛,她已经派出不少暗卫去找他们两兄妹,但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他们能躲在什么地方。

自从魏王伏诛,他的封地东州也都收回朝廷,李澜和霓凰如果在东州,那早就被她的人找到了。

“小将军,那些暗卫还没找到他们。”辛盛说。

沈时好轻轻颔首,“辛盛,你亲自去一趟杭郡,查一查那边的圣女教。”

辛盛微怔,“您是怀疑他们藏在圣女教中?”

“怀疑是怀疑,但要查才知道结果。”沈时好说。

只是还没等他们这边查出真相,那个关在刑部大牢的小宫女突然就暴毙了。

“怎么就暴毙了?”沈时好很惊讶,还没有水落石出,刑部不可能对她用太重的刑罚,至少也会保住她一条命。

周序川沉声说,“她身上中毒了,只是没有人察觉出来。”

“那……那闻琴呢?”沈时好问。

“今天皇后亲自到慎刑司要求放了闻琴。”周序川说,“皇上让闻琴回坤和宫,但依旧不许所有人进出。”

那朝堂中太子一党的人就更加迫不及待想要请皇上废后了。

“你给太子试探过脉了吗?”沈时好低声问。

“没有中毒。”周序川说,“但是当日的确也有不适,御医很快就给他诊治。”

“同一碗汤,太后娘娘中毒了,而太子却安然无恙。”沈时好望着周序川,“要么就是有解药,要么下毒的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

周序川脸色有些沉重,“如果是李澜,他……”

“不会避开太子殿下。”沈时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