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姜然收回m500，不动声色，拿在手里把玩，任由鲍里斯破防，等他情绪稳定。
咳咳。
姜然咳嗽两声，引起对方注意。
鲍里斯抬头看着姜然。
姜然轻声道：
“看吧，这不是值得吗，早说出来，不就好了，干嘛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别伤心Nel。”
“你暂时死不了。”
听到姜然的口头承诺，鲍里斯激动问道：
“真的吗？”
“当然，我是一个很守信的人，对于友善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他们。”
“所以说，鲍里斯先生，知道什么，就说出来，不要压抑自己，小心把自己压死了。”
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凶残的话。
鲍里斯心头一紧，连连点头。
“先生，你问吧，我知道什么全说，求求你别杀我。”
姜然微笑道：
“那好吧，那就帮我进入你们的内部网络，这样更轻松一点。”
鲍里斯顿住，嘴角抽了抽，低声道：
“先生。这还需要我帮忙吗？”
姜然笑道：
“当然，虽然说，我把你打晕，一样可以入侵内网，可我感觉，只有你主动帮我，我才更放心。”
“我们是朋友，你帮了我，不是朋友应该做的吗？”
“鲍里斯先生，你不会拒绝我吧？”
鲍里斯恨不得当场自裁，被打晕强行入侵，和主动帮助，这是两码事，性质不一样。
一旦被公司查到，那他就完了。
可如果不做，现在就完了。
他一个怕死的人，分的清现状。
乖乖交出秘钥，‘尤弥尔’通过网络秘钥，进入内网，很快悄无声息的入侵成功。
姜然站起身，拍了拍鲍里斯的肩膀，轻声道：
“鲍里斯先生，你是一个聪明人，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你是一个好人。”
轰隆隆。
一道白色闪电，从空中劈落，击中垃圾山，引发大规模过电。
彭迪诺大吼道：
“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又没有预警？”
就在他咆哮时，内网语音频道上，响起鲍里斯的求救声。
“彭迪诺，听见没有，救我，赶快救我，浮空飞艇被雷电击中了，雅尼过载昏过去了，你们特么的干什么呢，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异常吗？”
“你特么故意的吧，真不在意我死活是吧？”
鲍里斯很聪明，身边保镖昏了，这是事实，如果做不好解释，他会很危险。
而且，还不能暴露刚刚发生的一幕。
内网被入侵，也就是说，无论他说什么对方一定知道。
明白这一点，鲍里斯赶紧自救。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和先发制人，效果极好。
姜然听到后，也放心许多。
对方真的是一个聪明人。
回到垃圾场，姜然在思考，如果是‘神性物质’，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垃圾场。
这种鬼地方，根本不是人活的地方。
姜然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想要搞清楚，并不容易，鲍里斯知道的太少，要问问可能知道更多的人。”
“黑星财团高层？”
“根本来不及，还是想想另外的办法。”
姜然想了想，登录‘天堂酒店’的内部系统，现如今，他的权限很高，发布一条信息悬赏，关于格罗纳城的垃圾场。
等了好一会，终于有人回复。
“内容简洁明了，明迪斯诺战场，一位A级义体改造者，晋升‘半神’失败，导致失控，导致整座战争沦陷，事后清理，有人发现部分‘神性物质’，非常微弱，但确实存在。”
“战场被清理，因此，许多人在寻找，是否还存在其他‘神性物质’。”
姜然看完后，对明迪斯诺战场进行搜索，他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只不过，姜然不清楚的是，在他进行悬赏消息时，天堂酒店后台，有人看到这条记录，忍不住发出疑问。
和姜然前不久刚经历过潘多斯城战斗的‘侯爵’，看到悬赏信息，整个人愣了下。
“他当时不是也在场的吗？”
只是他不清楚，此时的姜然，和他记忆中的姜然，存在哪些偏差。
姜然查看过后公开信息，以及各个势力的记录内容，让他对那处战场，有了一定了解。
姜然脸色沉重，在这上面，他见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其中最让人的担心，还是出现了。
义体改造者体系当中，晋升‘半神’，他知道的信息，只有‘矮人公会’在进行尝试。
因此，答案不言而喻。
斯普纳晋升‘半神’失败，人没了。
‘矮人公会’的‘矿工计划’，到此为止，暂时性结束。
姜然揉了揉眼窝，感觉压力大。
“斯普纳，晋升‘半神’，‘神性物质’。”
“库珀，你把投放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斯普纳，是这样吗？”
他记起和库珀的对话，两人聊到了未来，聊到了遗憾。
斯普纳晋升‘半神’失败，不仅仅是他倒霉，义体改造者途径无法晋升，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真理会’和‘绯红教会’，以及约顿联邦的极端势力，还有霍塔克帝国的忌惮。
是他们共同造成的结果。
姜然揉了揉脑袋，喃喃道：
“可如果他死了，只剩下‘神性物质’，那我要干什么？收集‘骨灰’？入土为安？”
姜然想了想，他却笑不出来。
“既然来到这里，那就说明，斯普纳在这里，这里存在‘神赐特性’，或者还存在其他可能性。”
“反正无论是什么，眼下第一个麻烦，‘黑星财团’。”
“屮，被他们盯上，这可就不好办了。”
姜然摸了摸尼亚，思考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大家都在等，姜然也在等，等空中的浮空飞艇，把人都赶走。
数公里范围的垃圾场，数千万吨的战争垃圾，从这上面，找到斯普纳遗留下来的‘神性物质’，无疑是大海捞针。
姜然虽然听说过，但并不清楚，‘神性物质’到底是什么。
想不通的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问知道的人。
那么谁知道呢？
姜然思来想去，此刻，还能有一点闲心，还是‘半神’，又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人。
他想了想，决定找一个好聊的。
“老金，最近忙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啊。”
另一头，年轻了许多，精神焕发，晋升‘半神’成功后的老金，在自己的公司实验室，捣鼓炼金魔偶。
听到姜然的声音，老金倍感意外。
“你怎么想起来联系我了，你不是离开终北大陆了吗？”
姜然一怔，穿过来，许多信息对不上，很容易出问题。
姜然笑着说道：
“那都不重要，我有事咨询你，方便聊聊吗？”
老金放下手中的工作，专心回答道：
“既然是你的问题，我当然要有时间，说吧遇上什么事情了？”
“老金，你晋升‘半神’，应该清楚‘神性物质’吧，能跟我说说，‘神性物质’到底是什么，急需科普。”
老金闻言，顿了顿，疑声道：
“你会不清楚‘神性物质’？”
姜然被问的一愣。
“我应该知道吗？”
老金说道：
“你当然应该清楚，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问题了？”
姜然想了想，时间紧迫，直接说道：
“老金，这样，听我说，不管我知不知道，现在是我问你，你给我答案，好吗？”
老金被姜然的说法问懵了。
沉默片刻，老金还是说道：
“如果说什么是‘神性物质’，是实话，我也无法用人类的语言，跟你精确的解释。”
“‘神性物质’的产生，是晋升‘半神’成功后，身体发生的变化，这情况，我们通常被称之为‘神化’。”
“身体‘神化’，正常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情况，往往会伴随疯狂与死亡。”
“但通过‘晋升’，那是一种量的积累，终于有一天，‘神化’会变得明显，部分躯体，甚至灵魂，都有可能发生‘神化’，这是是成为‘神’的一种预示。”
姜然听完，陷入沉思。
老金等了等，问道：
“约翰，你还在听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姜然说道：
“我在听，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的身边，出现了‘神性物质’，但我不知道在哪里，我应该如何去感知，寻找到那些‘神性物质’。”
老金说道：
“让我想想，你说的问题，我以前没想过，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神性物质’几乎无法独立存在，就算存在，想要找到，这确实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约翰，不要小瞧‘神’，即使很微弱，如果‘它’不想被找到，你就根本无法找到，那是一种很难说明的存在。”
姜然想了想，无语道：
“咋得，这还必须双向奔赴？”
老金说道：
“有这种可能。”
“不过，我有一个建议，如果你真的想要寻找，不如试试靠运气。”
姜然无语的想骂人。
“老金，你要是没办法，能别鬼扯吗？这样很没意思。”
老金解释道看：
“不是胡说，你别忘了，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的身体，你的基因携带了部分‘神的基因’，这就是你‘神化’的基础。”
“当然，我并不建议你在A级，就开始‘神化’，这对你不会是一个好的情况。”
“但这也是和‘神性物质’很接近的存在，靠运气，也是办法之一。”
姜然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你是‘神化’，不是神棍。我大概理解上，先这样吧，我这边忙了。”
老金不放心，询问道：
“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我这里离你太远了，而且你也不好过来，我自己处理吧。”
两人结束通话。
姜然吐槽道：
“说了等于没说，我不还是没一点线索吗？”
姜然正思考着，如何找到斯普纳的‘神性物质’，天空上，数艘浮空飞艇，就开始小范围无差别攻击。
激光攻击，一些不信邪，不愿意撤离的人，这个时候，看到数艘浮空飞艇，人都麻了。
来不及后悔，他只能祈求，他们还有来生。
姜然皱了皱眉，想了想。
“你们赶紧干，然后就老实的待在空中，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乖乖的听话，我实在不想弄死你们。”
在黑星浮空飞艇的扫描当中，是没有姜然。
利用‘尤弥尔’，姜然成了唯一的黑户。
垃圾场怨声载道。
黑星财团武力强征，许多人失去了吃饭的机会。
武装无人机蜂群，在空中形成巡逻。
这可比姜然最初见到的那架无人机厉害多了。
配备黑星财团自主研发的武器系统，火力输出，足以攻占一座城市。
这也是两大帝国忌惮的原因。
不愿意走的人，无处可躲。
黑星的人，下手非常狠，从不手软。
垃圾场外，听话离开的人，看到这一幕，有庆幸，也有心惊。
如果没信，此刻的他们，可能就和那些垃圾一样，永远留在垃圾场。
一辆皮卡车里，麦克斯看着远处，沦为战场的垃圾场，眼中满是担忧。
皮卡车斗里，蹲着‘伏击者’。
这样许多人觊觎麦克斯的皮卡，又不敢上前。
麦克斯给姜然发了条信息。
好在很快得到回复。
“早点离开，这里很复杂，不是一个小朋友能掺和的，‘伏击者’会保护你，但也仅限于一般战斗，如果有人真心想要搞你，也不是不可能。”
“机灵点，不行就去纷乱海湾，总有可以活命的地方。”
麦克斯看了看远处的垃圾场，回过头，开启自动驾驶，离开格罗纳城。
信号帮的绝大部分成员撤离，还算及时，虽然损失不少资产，好在命是保住了。
有人庆幸高声道：
“巨根帮那群傻叉，真以为成了老大，真是傻叉，都特么死光光了。”
信号帮老大艾娜，却一脸凝重，心情不好，骂道：
“闭上你的臭嘴，我们发财的地方也没了，就只能去城里，跟城里人抢地盘，屮，黑星财团，狗娘养的，别被老娘找到机会。”
“所有人，跟我进城。”
姜然站在一处高高的垃圾堆上，四处眺望，巨大的垃圾场，让人显得很渺小。
想了想，姜然掏出一件禁忌物，自语道：
“只能靠你了。”